势不两立(65)

作者:总攻大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乔和宫徴羽离婚了,理由是她的调香师丈夫认为她这个妻子身上再也没有他喜欢的那个味道了。三年前文乔嫁给宫徴羽时,人人都道她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得到这般好姻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爱情放弃事业,放弃自我,以宫徴羽为中心生活了三年,这三年婚姻生活带给她的,除了柴米油盐便是伤痕。离婚是好事,她和他离婚了,他们都自由了,从今往后,她和宫徴羽恩断义绝,势不两立。点击展开

他有种说出一切内心想法的冲动,把自己为什么要离婚说得清清楚楚,可又很清醒地知道,哪怕他说了,也得不到文乔的温柔以待,他会得到的只是文乔更严重的嘲讽和厌恶。

他那种自私自我无理取闹的想法,他自己现在看来都站不住脚,又怎么能拿来让文乔回头呢。而且就算她真的回头了又能如何?

重归于好?那只是表面罢了,伤害已经造成,不管怎样都无法彻底抹平,靠那份单薄的爱意是不可能让他们回到过去那种状态的。

一定要有人付出点什么,牺牲点什么,才能有明确的进展。

而这个付出和牺牲的人,也必须是他。

宫徵羽眼神黯了黯,他突然在文乔的注视下站了起来,搞得文乔以为他要走了,立刻要开口道别。

但不是的。

宫徵羽没有离开,他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他站起来是为了走到她身边。

文乔愣了愣,随着他的距离靠近,她不自觉开始闪躲,渐渐地躲到了桌子靠墙的位置,再无路可退了。

“你做什么?”文乔警惕地说,“这里是公司,到处都有监控,外面也有不少人,只要我大声喊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你不希望被大家知道你是什么人吧?”

宫徵羽自嘲道:“我倒想知道知道在你眼里我现在到底是什么人。”

他直接坐到了文乔身边的椅子上,那是之前老先生的位置,为了学习刺绣针法她和老先生坐得很近,所以现在就换做宫徵羽离她很近了。

文乔很没安全感,表情凛冽极了,她伸手想把宫徵羽推开,哪怕把他推倒在地她也得马上出去,离开他的“包围圈”。

但她自然失败了,她甚至都没触碰到他的身体,伸出去的手就被他抓住了。

文乔张口想说什么,使劲挣扎着想要收回手,宫徵羽直接蹙眉说了句:“听话,别动。”

很熟悉的四个字,在过去三年多的婚姻生活中,他常常会这么对她说。

文乔知道自己要反抗,但身体的本能让她第一时间顺从了他,等她回过神来记得自己已经不该顺从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帮她处理指腹上的伤口了。

“冒血了。”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说了一句,带着沙哑的气音,令听到的人很难不心猿意马起来。

文乔微微屏息,再次使劲抽回手的时候,他已经拿出手帕按在了她的指腹上。

身为一名调香师,他身上的一切都是无香的,手帕干干净净,一点别的味道都没有。文乔的手成功收了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宫徵羽的手帕。

她低下头,看见那块手帕,整个人都不太好。

那是她送他的手帕。

深蓝色斜纹格,是他去年生日的时候,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第四十七章

文乔真的快被宫徵羽烦死了。

他隔三差五就要来这么一出,让她根本没办法专心工作。

她冷下脸,直接将那条手帕扔到地上,满脸嫌恶道:“别拿你的脏东西放在我手上。”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成功让宫徵羽脸色阴沉下来。

以前她总怕他不高兴,怕他皱眉,怕他难过,但现在看他痛苦纠结,她觉得无比快慰。

“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上次已经说过我的想法了,我是不会回头的,所以你也省省力气吧。”文乔语气淡漠地看着他,“你前段时间不是做得很好吗?躲开我,尽量不和我见面,去尝试和别的女性接触——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宫徵羽该做的事,如果你能一直维持着要求离婚时的冷酷决绝,不表现出任何后悔和痛苦,那我还真的高看你一眼。”

是啊,如果宫徵羽和她离婚后就彻底不再理会她,哪怕两人进了一个地方工作,他依然当她不存在,当她是陌生人,冷酷无情,高贵冷艳,那文乔真的会高看他一眼。

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她够不着的高岭之花,无法留住的天山雪莲。

可惜他没有,他跌落了神坛,反而让他这朵白莲花变得廉价低贱了很多——白玫瑰变成了饭粒子,红玫瑰变成了文字学,虽然现实又冷酷,但文乔的真实感受即是如此。

宫徵羽现在恨不得自己不那么了解文乔,如果不够了解她,也就不会明白她言语下的真实感受,正因为太了解了,听出来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觉得他三观都被摧毁了,又重新建立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过河的泥菩萨,不但自身难保,还很喜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张张口,犹豫许久,终于还是说了一句话,这话一出,文乔冷凝的脸有了瞬间僵硬。

他说:“对不起。”

语调低沉,但声音清晰,一字一顿,带着沉重的责任,一点点传入她耳中。

这是他们离婚之后,是他表现出后悔之后,第一次直观明确的向她道歉。

文乔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道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宫徵羽转开视线望着一处,眼眶发红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道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语气沙哑,“我知道我对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都很清楚。我知道你很厌烦我的纠缠不清,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我所能给出的解释恐怕都不能让你理解让你不再憎恨我,我现在能说的,唯一能跟你说的,大概只有……”

他转眸望向她,清贵双眸中夹杂着无限遗憾:“别后悔遇见我,我现在大概只能要求这个了。我想你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困扰了,见不到我,你应该就不会想起我,这样也好,虽然我不希望这样,但至少这样不会让你觉得烦闷,不会让你难过。”

他缓缓站了起来,自上而下注视着她说:“好好生活。”他轻声温和道,“其他祝福的话我也说不出口,说了也是假的,只有这四个字是真的。”

他做不到直白祝福她,希望她再遇真爱,从此幸福一生。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很自私,他现在真心希望的,是她可以四处碰壁,遇见难题,被人刁难讨厌,然后……来找他,来向他哭诉,来祈求他的帮助,回头看看他。

离婚最初,他的目的就是让她像现在这个样子,不要过度依赖自己失了自我,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真正需要的,反而是她的依赖。

宫徵羽最后看了她一眼,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徒劳,便转身走了。

他脊背挺得笔直,似乎哪怕他刚才一番低声下气,也依然是个骄傲的人。

谁也不能夺走他的骄傲,他是对的,文乔最后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继系看着绣品。

宫徵羽走到工作间门口,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她已经低下头继续工作了,他心好像被人拧了一下,有些呼吸困难。

他握紧了门把手,推开门快步离开,走得慢了都怕自己再跑回去找她。

不能再惹她厌恶了,他现在的形象在她看来已经很差劲了。

陆觉非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宫徵羽离开的背影,他匆忙的脚步和狼狈的情绪都让他微微不解。他转眼望进工作间,文乔坐在里面,看似在研究刺绣,其实是在走神。

看看文乔的样子,再联想到宫徵羽的状态,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陆觉非微微凝眸,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推开门走进去,一路轻手轻脚走到文乔身边,文乔全程都没察觉到。

看她还在发呆,陆觉非挑了挑眉,忽然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文乔吓了一跳,手里的刺绣掉在地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她白着脸望过去,看见一脸欲言又止的陆觉非。

“怎么吓成这样?”陆觉非干巴巴道,“我没想真的吓到你,只是想……”

好像解释不清楚,他的行为就是在吓唬她。

陆觉非叹了口气,干脆放弃了解释,直接道:“你发什么呆呢,我走到这了都没发现。”

文乔缓缓垂眸,蹲下去将刺绣捡起来说:“没什么,在想针法。”

陆觉非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刺绣:“这是赖老先生独创的针法?”

文乔点了点头说:“类似苏绣,但又不一样,绣其他的不知道效果,因为没有尝试,但单论牡丹的话,可以说是无与伦比。”

陆觉非仔细研究了一下她手里的半成品,即便只是半成品,手法还不熟练,依然十分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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