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两立(18)

作者:总攻大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乔和宫徴羽离婚了,理由是她的调香师丈夫认为她这个妻子身上再也没有他喜欢的那个味道了。三年前文乔嫁给宫徴羽时,人人都道她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得到这般好姻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爱情放弃事业,放弃自我,以宫徴羽为中心生活了三年,这三年婚姻生活带给她的,除了柴米油盐便是伤痕。离婚是好事,她和他离婚了,他们都自由了,从今往后,她和宫徴羽恩断义绝,势不两立。点击展开

文乔望着关上门的厢货车,一字一顿道:“已经全都结束了。”

语毕,她转身进了屋,最后朝石阳笑笑:“不管我和他怎么样,我们的关系都还是很好的,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难处,有我可以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文乔这样好,这样善良温柔,石阳哪里顶得住。

他特别感性,眼睛都红了,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了:“乔姐……”

文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狠下心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一刹那,石阳眼泪掉了下来,半张着的嘴里是未曾吐出的疑虑与不舍。

文乔靠在门内自嘲地想,仅仅是石阳掉眼泪就让她如此心软,如果宫徵羽当着她的面掉眼泪,那大概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吧。

失败,真的很失败。

文乔摇摇头,起身走进屋里,走进这个再也没有宫徵羽半点痕迹的,属于她一个人的家。

晚上的时候文乔梦到了宫徵羽,梦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宫徵羽刚回国,文乔是在机场接机,帮教授接个重要的学者朋友。教授没有对方照片,只说对方是中国人,模样周正,穿着黑西装,还戴眼镜,身边只有一个随行助理。文乔把这位学者的特征记下来,在接机时就主要盯着穿黑西装,带着一个助理并戴眼镜的男性。

然后她就看见了宫徵羽。

宫徵羽实在太出挑,哪怕只是黑色的休闲西装,不怎么正式,甚至里面的浅灰色衬衣领口纽扣开着,不像严谨的学者,但他戴着眼镜,彬彬有礼,面色清矜,也让文乔第一眼觉得他就像个博学多才,清高傲岸的学者。

然后她就冲动了。

她以为自己找对了人,举着牌子迎上去,热情四溢地打招呼:“欢迎您,欢迎您回国!”

宫徵羽先是打量了她一会,然后才去看她举着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个陌生的名字,也为他心中的疑惑给出了答案。这并不是来接他的,只是认错了人。

文乔并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也不知道宫徵羽一眼就发现她认错了人,她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困惑为什么宫徵羽当时就知道她接错了人,还任由错误发展,跟着她离开了机场,接受她妥帖的招待。

那时跟在宫徵羽身边的石阳也不知道。

但后来他们都知道了。

一见钟情这事儿听起来不靠谱,不像是宫徵羽这种人会产生的情绪,但它就是出现了。

所有解释都压了下去,在文乔那对漂亮清透的猫眼注视下,宫徵羽什么也没说,就那么跟着她走了。她把他当做另外一个人诚恳又温柔地招待,而因为这份误会产生的纠葛,让他们从此名正言顺地来往了起来。

文乔从宫徵羽静静听她说话、看她笑看她闹的画面中醒过来。

她发现枕头湿了,原来她做着梦竟然哭了,还哭得那么厉害,把枕头都哭湿了。

吸了吸鼻子,文乔掀开被子下了床,去洗手间收拾自己。

洗脸的时候,文乔又想起了梦里的画面,脑海中像在放电影一样。她告诉自己不准哭了,可想到他们曾经多么好,多么恩爱,宫徵羽多爱她,会怎样安静专注地听她说话看她胡闹,她就受不了现实。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至今都觉得很不真实,好像从他提出离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别人的事,好像她只是睡着了,不多时就会醒来,然后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但这到底不是梦。

他爱她的样子,那才是一个梦。

文乔捧住了脸,眼泪不断落下,她不断深呼吸,借此来平复自己混乱的心,但一点用都没有。

她眼前是宫徵羽第一次送她礼物的样子,是她问起他为什么不当时就告诉她接错了人时他讳莫如深的笑,那个笑太迷人了,暧昧、恳切又专注,似有若无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他眉梢眼角都带着像他创作出来的香水那样复杂迷人的味道,她只在他这种状态撑了几秒钟便丢盔弃甲,毫无抵抗力了。

“不丢人,这不丢人。”文乔手撑着水池,喃喃自语道,“没那么快不喜欢他,这很正常,这不丢人……一遍又一遍想起和他在一起时的样子这没关系,但这辈子……”

这辈子都不要再想和他在一起了。

石阳让搬家公司把宫徵羽的东西搬到了酒店。

套房倒是放得下这些东西,可放下之后要怎么办呢?

石阳望着侧立在电视机旁的前辈,红着眼睛道:“哥,你是真的狠心,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样,但我真佩服你的狠心。”

宫徵羽双手抄兜睨着摆了满满一屋子的纸箱,十分漠然地“哦”了一声。

石阳有点生气,想起文乔他就难受,所以他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脾气。

“你自己收拾吧,我累了,我要回家休息了。”他说完话转身就走,还真是一点都不打算帮忙了。

宫徵羽蹙眉喊他:“石阳。”

石阳好像没听见一样,开门就出去了,甚至还重重甩上了门。

宫徵羽闭上嘴巴,放弃了再喊他。

看样子只有他自己收拾了。

抽出口袋里的手,他认命地弯下腰,将早就看过的纸箱依次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他大部分时间都弯着腰,为了方便干活,他穿着特别居家的黑色圆领卫衣,黑色直筒长裤,没怎么打理的黑发不规则地垂着,深色衬得他皮肤越发白皙。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样的他都不像是三十出头的人。

他好像一直很平静,很清醒地在收拾东西。

直到他看见了被搬过来的婚纱照。

好几幅婚纱照,包括玻璃碎裂的那一幅,看起来文乔一张都没留。

宫徵羽蹲下去,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画的玻璃,玻璃很不给面子的在他手指划过的时候彻底崩裂了。支离破碎的声音,哗啦啦倒向地面,他来不及细想,伸手去接住,于是碎裂的玻璃就划破了他的手。

鲜血流出来,有点疼,但也没那么疼。

至少比不上心里的疼。

宫徵羽将婚纱照扶住,划破的手指鲜血流出,滴落在婚纱照上,血的颜色模糊了人的脸,宫徵羽安静了许久,终究是叹息一声,用完好的手捂住了眼睛。

文乔把自己关在家里好久没出门。

这期间她谁也没联系,谁的电话也不接,就这么把自己关着。

五一长假的时候,林荫过来看她,她敲了很久门,但没人开门。

她纳闷,难道文乔出去散心了,不在家?

不管她多好奇,多担心,那扇门不开,文乔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她也无从探知真相。

文乔真正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中旬了。

假期结束,所有人都回到工作岗位上,她也该回归了。

她决定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既然爱情没了,婚姻没了,那她就得捡起曾被她抛弃的事业。

忘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三年,忘记伺候别人的三年,忘记恩爱的三年,重新开始。

在重新开始之前,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得做。

那是个傍晚,文乔拎着水果捧着一束鲜花回了家。

不是根宫徵羽曾居住过三年的那个家,是她的娘家。

开门的是文乔的妈妈罗女士,罗女士一瞧见闺女就笑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今天怎么想起回家来了?”

文乔笑了笑没说话,思及自己今天回来要说的事,想到母亲会多生气多震惊,她难免有些忐忑。

被迎进了屋,文乔把花给了母亲,坐到沙发上低着头。

罗女士捧着花,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

“你等等,你突然送我花干什么,这不年不节的,也不是我生日啊。”罗女士站在沙发边蹙眉道,“还有你那副样子,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提到出什么事,厨房里的文爸爸赶忙出来了。

“乔乔回来了啊,这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是不是遇见什么难处了?”

文爸爸是大学教授,如今还没退休,因为工作的学校就在本市,所以每天都会回家。

文乔看着父母,本想镇定冷静地说出自己必须坦白的事,可情绪到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泪水模糊视线,文乔仓促地抬手抹去眼泪,吸了口气说:“也没什么……”

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本来都坚强起来了,可面对父母还是忍不住委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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