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两立(15)

作者:总攻大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乔和宫徴羽离婚了,理由是她的调香师丈夫认为她这个妻子身上再也没有他喜欢的那个味道了。三年前文乔嫁给宫徴羽时,人人都道她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得到这般好姻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爱情放弃事业,放弃自我,以宫徴羽为中心生活了三年,这三年婚姻生活带给她的,除了柴米油盐便是伤痕。离婚是好事,她和他离婚了,他们都自由了,从今往后,她和宫徴羽恩断义绝,势不两立。点击展开

林荫是下了血本想让文乔高兴,文乔能体会到。

只是她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男士们对她“寡妇”的身份很同情,对她诸多安慰,文乔疲惫地应付,丝毫没感觉到兴奋或者快乐。

她吃着美味的菜肴,心里五味陈杂。

这是宫徵羽为数不多喜欢的餐厅之一。

他们刚开始约会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在那之后他们很多次约会也都是在这儿。

在这儿吃东西,让她很难不想到自己的前夫。

“我去一下洗手间。”

实在提不起心情,文乔找了个借口起身出了包间。

焦映看见她走了,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啊?”林荫问她。

焦映便秘脸:“我之前口不择言,肯定惹乔乔生气了,我简直毁了你给她组的这个饭局,我得去道歉啊。”

林荫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有一天死了,肯定是死在这张嘴巴上。”

焦映负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说完话她也懒得再聊这个,挥挥手就溜出了包间。

文乔出来一会儿了,焦映也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只能往她提到的洗手间方向走。

走了没多远,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焦映拧起眉,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

在她揉眼睛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点点靠近了,看样子是从洗手间的方向来的。

焦映睁大眼睛盯着那个身影,随着距离靠近,对方的面容清晰地展露在她视野中,她抬起手,颤抖地指着对方,几秒钟后尖叫出声:“有鬼呀!!!!!”

宫徵羽早就看见了焦映,知道她是文乔的朋友,他还在思索对方和他打招呼的话他该如何回应。作为离婚的前夫,他还有没有身份回应文乔好友的问候。

然而他还没想清楚,焦映的反应就让他错愕起来。

他虽不会过度自恋,但素来受女性追捧的宫先生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做是鬼。

尤其对方还是文乔的朋友。

他额头青筋直跳,站在那一动不动,焦映的尖叫招来了服务员和保安,她被众人簇拥着,脸色发白地望着宫徵羽,在看到他投射在地上修长的影子时,她满脑子问号:“你、你有影子???你是人??你不是诈尸了??”她不可置信道,“你不是死了吗?!”

宫徵羽麻木地立在那,文乔转了一圈打算去洗手间洗个手就回包间,谁知正碰上这场闹剧。

她太了解宫徵羽了,一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她转身想跑,宫徵羽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人群之后她的身影。

他开口,冷冰冰地叫住她:“文乔。”他太聪明了,只听了她朋友无比诧异的惊呼,就猜到她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敛眸,嗤笑一声,问她:“你跟别人说我死了?”#####乔:咋地,跟人说你死了你还不乐意了,那不是你自己作死的吗(微笑

第十一章

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否认的。

文乔只无措了一瞬就镇定下来。

她站直了身子,姿态优雅地回过头,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挂着客客气气的笑容,一双明艳动人的眼睛闪闪发光。

她的眼睛形状很特别,像猫眼一样灵动,那双眼睛含笑看着谁时,很难有谁可以扛得住不沉迷其中。

饶是宫徵羽这种高岭之花,当年也是败在她的眼睛上。

当年是,此时此刻也没什么区别。

他稍微愣了一下,过了会才回过神,面色难看地转开视线,僵硬地站在原地。

文乔看了看一脸窘迫的焦映,对她说:“你先回去吧焦映,这边的事我自己处理。”

焦映被服务员围着,刚才情急之下她抱住了一服务生小哥哥,小哥哥被她搂得面红耳赤,不断说着“别怕别怕”。

现在文乔发话了,焦映也回过了神,她连忙松开服务生,认真道歉过后往文乔的方向跑去。

“我不会说出去的。”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于姐妹情谊,焦映走之前在文乔耳边如此保证了一下。

文乔低柔地谢过她,焦映快步跑走,好像身后那盯着她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事实上,文乔也觉得现在的宫徵羽像洪水猛兽。

他大概觉得走廊里人来人往,还有这么多人围观,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所以他给了文乔一个眼神,让她跟他走。但他走出几步远,发现身后没动静。

他转过身,看见文乔依旧站在原地。

宫徵羽忽然觉得呼吸困难,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后,是嗅觉重新归于敏锐。这里靠近洗手间,可以闻到空气中不轻不重的二氢月桂烯醇味道,它被大量调和使用在除臭剂中,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人们都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公共厕所。

宫徵羽有些烦躁,他根本没料到自己会在这种气味复杂的停留这么久,他很想离开,可文乔一动不动,他只得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她面前。

“你打算在这里跟我说话?”他从口袋取出手帕,掩在口鼻间蹙眉问。

文乔淡淡道:“你说错了。”

宫徵羽斜睨着她。

文乔一字一顿道:“确切地说,我压根没想和你说话。”

宫徵羽看上去怔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自如。也是,他这样的男人很难被什么言词刺激到了,他只能被味道刺激。

过了几秒钟,在文乔转身要走之前,宫徵羽才再次开口,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语气说:“我还活着,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文乔也不否认,坦诚地说:“我的确跟大家说我前夫死了,如果你介意这个,或者当做我在诅咒你,这也可以,但没必要。”

宫徵羽深沉的眸子盯着她,文乔终于还是被那双眼睛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她提了口气,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你搞错了我的真实意思,我跟别人说你死了,这是实话,你在我心里早就死了,是个死人一样的存在,我说的从来不是你的人死了,只是说我心里的你死了,这有错吗?”

这没错。

这何错之有?

一个出差三月杳无音讯,一回来就要离婚,还给出那种理由来离婚的渣男,真不值得她怀念下去。他在她心里是该死,最好死得凄惨一点,五马分身,大切八块,怎么狠毒怎么来。

文乔这样觉得,宫徵羽其实也这样觉得。

他很理智,也很清醒,但他也同样为这份理所当然感到万分疲惫。

他忽然就很累,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他大约有什么饭局的,但也没再回包间去了,径自离开了餐厅。

文乔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走,他的背影依然修长笔直,走过时像冬日里冷冽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可她曾窥见过他的真容,因他稀有的柔情无限沉沦。只对你一个人亲密温柔的男人最让人难以抗拒,谁都不能得到他的青眼,唯独你可以,而他还那么优秀,这谁顶得住?

文乔当年没顶住,现在也有些顶不住。

她捂住心口,忍不住自嘲道:“有些人嘴上说着人家死了,搞不好心里给人家立的那个坟头都是粉红色的。”

当天晚上文乔没再回包间。

她直接回了家,到家之后给林荫发了微信,林荫虽然有些惋惜和抱怨,但听焦映说她们遇见了宫徵羽,她也就知道文乔为什么这样了。

林荫好一顿安慰她,但文乔一点都没接收到。

她很烦躁,烦躁到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平息内心的愤怒。

于是她开始了。

在办完离婚手续这天,文乔开始亲自收拾这个家里和宫徵羽有关的一切。

她搬着椅子去了卧室,踩在上面,冒着危险将十分沉重的婚纱照一一摘下来,看着照片上那对男女刺眼的笑容,她冷哼一声,将照片毫不怜惜地放到了地上。

一张张婚纱照叠在一起靠在墙面上,文乔全部摘下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

她打开了空调,开着制冷,不停歇地去收拾别的东西。

她在忙着把宫徵羽的东西全部打包,宫徵羽现在也没闲着。

他回了暂住的酒店,用尽一切办法来挽救自己的鼻子。他不记得自己闻过什么味道了,只记得公共厕所的味道。又或者他根本不是被刺激性味道伤到了鼻子,他只是被情绪淹没了理智,误以为自己的鼻子很难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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