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两立(125)

作者:总攻大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乔和宫徴羽离婚了,理由是她的调香师丈夫认为她这个妻子身上再也没有他喜欢的那个味道了。三年前文乔嫁给宫徴羽时,人人都道她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得到这般好姻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爱情放弃事业,放弃自我,以宫徴羽为中心生活了三年,这三年婚姻生活带给她的,除了柴米油盐便是伤痕。离婚是好事,她和他离婚了,他们都自由了,从今往后,她和宫徴羽恩断义绝,势不两立。点击展开

宫徵羽许久没说话,文乔问他:“这就是你会生病的原因,是吗?你想给我安全感,所以你给了自己心理暗示,所以你生了病。你生病,只是希望我不再害怕,只是想让我回到你身边。”

宫徵羽呼吸加重了一些,但还是没说话。

文乔接着道:“你愿意一辈子这样吗?为了我可以有安全感,可以不再害怕你离开我,可以安安稳稳待在你身边,从而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宫徵羽低下了头,文乔感觉到自己抱着他腰的手被她握住了。

“我愿意。”他沙哑地说着,“你很了解我,比陈医生更了解。我当然愿意,如果我不愿意,一开始就不会生病。”

文乔沉默了一会,突然说:“可是我不愿意。”

宫徵羽怔了怔,回过头来,凤眸凝着她,眼底满是颓丧与畏怯。

文乔抬手抚过他的脸颊,轻柔地说:“可是我不愿意你为我失去一切。我喜欢拥有一切的你,我想让你变好,因为哪怕你好了,我也愿意给你一次机会,相信你不会再离开我。”

宫徵羽错愕地望着她,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文乔温和地轻声说:“所以,搬回家住吧,我想清楚了,我想让你回来,想让你康复,想让你变回那个令我骄傲、可以让我炫耀的你。”

宫徵羽眼眶发热,眼里布满红血色,怀疑地说了句:“真的?”

文乔没用言语回答,只低头吻住了他颤抖的唇瓣。

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她与他脸贴脸,自然感觉得到。

文乔阖了阖眼,抬手捂住他睁大的双眸,加深了这个苦涩又温柔的吻。

第八十八章

搬家不是件简单的事,更何况是连夜搬家。

但宫徵羽大约是害怕文乔反悔,连夜高价请了搬家公司,还找来石阳帮忙,务必要在今夜完成这件事。

大冬天的,石阳忙活得出了一身汗,却还是满脸笑意,很有干劲。

“哥,我就知道你会成功的!”石阳怀里抱着纸箱,很兴奋地说,“你现在都可以搬回去和乔姐同居了,下一步肯定就是复婚了!”

宫徵羽没他想得那么乐观,但这话还是很悦耳,他难得没冷着脸,点了点头温声道:“最近辛苦你了。”

石阳笑眯眯道:“这算什么啊?这一点都不辛苦啊,跟着哥是我毕生的愿望,我可是非常喜欢在你手底下吃饭的!”

宫徵羽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浅淡的笑意,这让他单薄的身体在夜幕下的寒风里少了几分摇摇欲坠。但在文乔安排好搬家公司的车辆回来时,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

石阳见此抹了一把脸,抱着纸箱上了车,把空间充分留给他们。

文乔走上台阶,和宫徵羽并肩站着,她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问他:“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宫徵羽快速笑了一下说:“没有,你看错了。”

文乔才不觉得自己看错了,她古怪地翘了翘嘴角,宫徵羽看着她那个笑容,她薄薄的唇角向上扬着可爱的弧度,真是像猫儿一样敏锐迷人。

其实她总是喜欢设计传统风格的服装,但不论是她的五官还是气质,都非常美丽张扬。若不是她性格内敛,行事低调,说她是人间迪奥都不为过。

“你是累了吗?”

文乔沉吟半晌才问了他这么一句,宫徵羽听在耳中,可以清晰感受到她十分克制的关切。

他忽然就不想否认了,他直白地说:“不是累了,只是觉得现在这一切有点不真实。”

他望着逐渐远去的车辆,里面都是他的东西,搬家公司正把它们一点点送回他做梦都想回的家里,他实在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虚幻了。

“我很担心这都是我在做梦,一会就会醒过来,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就好像泡影一样,全都会消失不见。”

文乔双手抄进口袋,冬日夜晚站在酒店门口,哪怕穿得不少,多少还是有些冷的。

她垂下眼帘,过了一会才回答他说:“我以前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和你也不完全一样。你要跟我离婚的时候,我就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切都是假的,可我怎么都醒不过来。”

宫徵羽微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弥补她,可他现在说了就好像在花言巧语强词夺理,试图否认他对她造成过的伤害,所以他便放弃了“狡辩”,一言不发起来。

宫徵羽的沉默让文乔有些无奈,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犹豫了一下,忽然自语般道:“好冷啊。”说完,双手合十搓了搓,哈了口气。

宫徵羽微微拧眉,见她好像在发抖,很快脱下了外套套在她身上。

他的大衣很厚重,带着他的体温罩下来,特别温暖。

文乔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把双手递到他面前说:“手也冷。”

宫徵羽只穿着单薄的西装立在那,文乔穿了大衣,再披着他的大衣都还觉得冷,但他一点也不。他快速握住了她的手,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轻轻揉起来。

“好些了么。”他低声问着,忽然眼睫颤了颤,捏住她左手食指指腹道,“怎么受伤了?”

文乔这才注意到指腹上的针眼,无所谓道:“这没什么,打样的时候不小心扎到了手而已,小事一桩。”

对她来说是小事一桩,对宫徵羽来说可不是。

只不过是被针扎了而已,他表情凝重严肃得好像她命不久矣了一样。

文乔无奈道:“我真的没事。”她试图抽回手,但宫徵羽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你别太担心,这是工作中无法避免的,就像你之前也会被一些香料呛到。”文乔耐心地解释。

宫徵羽好像终于理解一些了,放松力道让她把手抽了回去。

“真的不用太担心。”看他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文乔只好又说了一句。

宫徵羽这才点了一下头说:“的确,我是不该太小题大做。”他转开视线看着别的地方,夜风抚过他苍白的面颊,文乔注意到他眼底好像有些自我厌弃,她犹豫了一下,转到他另一边和他对视。

“你怎么了?”文乔仰头看着他,“不要露出那种眼神。”

宫徵羽看向她,忽然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她感觉到他的手很冷,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她垂眼看了看他单薄的衣服,知道他或许是很冷,可他自己不在乎。

“我不该把你当做易碎的瓷器,你说得对,只要工作,就难免会有些意外,我要向你道歉。”宫徵羽冷静地说。

文乔很不解:“你为什么跟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事?”

宫徵羽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声音低沉地说:“我刚才有一瞬间,产生了让你不要再工作的想法。我不想你受伤,哪怕只是一点小伤口。但这是自私的想法,与过去的我不谋而合。这是我的错,这很危险,所以我要向你道歉。”他语调诚恳,“我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你别怕我。”

如果他未曾把这些想法说出来,那文乔大约才需要怕他。

但他说出来了,她就不需要怕了。

她甚至还笑了一下,牵住他的手说:“好了,拿上你的那些香料,我们该回去了。”

宫徵羽没想明白怎么对话忽然就结束了,怎么就牵手离开了。他身上还有些冷,理智还在,但一进酒店,温暖扑面而来,文乔柔软的手牵着他冰冷僵硬的手,他那些微薄的理智就在这份暖意中渐渐消散了。

他用力地反握住文乔的手,让文乔有些吃痛,但她走在前面,没有挣开。

宫徵羽也是需要安全感的,尤其是在此刻。

不知道为什么,文乔总觉得他现在很脆弱。

就像当初他要离婚的时候,她的脆弱一样。

她垂下眼眸,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终是不忍他体会自己当初的茫然无助,安抚般地回握着他。宫徵羽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仅思索了一秒钟,便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微凉的唇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

文乔手臂一僵,耳根发痒,好在他只是亲了一下就放下了,她呼了口气,红着脸转开头。

石阳这会儿已经把搬家公司带到了文乔的住所,安排着他们把东西陆陆续续送进去了。

他按照自己的记忆让他们把东西放在该在的位置上,等终于忙完一切的时候,忍不住给林荫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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