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两立(107)

作者:总攻大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乔和宫徴羽离婚了,理由是她的调香师丈夫认为她这个妻子身上再也没有他喜欢的那个味道了。三年前文乔嫁给宫徴羽时,人人都道她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得到这般好姻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爱情放弃事业,放弃自我,以宫徴羽为中心生活了三年,这三年婚姻生活带给她的,除了柴米油盐便是伤痕。离婚是好事,她和他离婚了,他们都自由了,从今往后,她和宫徴羽恩断义绝,势不两立。点击展开

看看腕表,都十来分钟了,中间她又敲了几次,如果他可以起来开门,那应该早就来了。

也许他也不是起不来,只是不想起来吧。

文乔后退了一步,拿出手机给石阳发了微信:没人开门,我先走了。

发完微信她就要离开,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酒店工作人员。

“您肯定就是文小姐吧。”工作人员笑着说,“石先生让我来替您开门。”

文乔刚想说不用了,工作人员就快步走过去用房卡把那扇敲不开的门打开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文乔收到了石阳的微信。

“乔姐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给你开门了,你马上就可以进去了,你可千万别走。”

石阳发的是语音,语气焦急,听得出来他恨不能飞回来给她开门。

文乔看着虚掩的房门,还有恭候着她的工作人员,低头给石阳发了个三个字,就朝工作人员点点头走了进去。

石阳正在4S店里,收到文乔的“门开了”三个字后才终于再次放下心。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都大方到不用人家给钱修车了,要是乔姐还走了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文乔心里挺矛盾的。

酒店工作人员开好门就走了,走之前还贴心地替她关上了门。

文乔将背包放在套房门口的柜子上,步伐缓慢地走进去,在客厅里没看见任何宫徵羽的踪迹。

瞥了瞥紧闭着的卧室门,猜想他大约在里面,文乔慢慢调转方向走过去,停在门外,手放在门把手上,稍作停顿,便按下去推开了。

客厅里还是很明亮的,但卧室里明显暗了下去,文乔看了看紧闭的窗帘,又望向床铺,看见了几乎被被子掩埋的那个身影。

看来石阳这次真没骗人,宫徵羽似乎真的病得很重,她都开门走到这里了,这么大的响动,但凡还稍微清醒一点,都该起来看看是谁。

他一直躺在那,毫无声息,连被子下的呼吸起伏都看不太清。

他似乎真的快要死了,文乔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已经去世的赖老先生,她心头烦躁不安,关上身后的卧室门,轻手轻脚地朝床边走去。

宫徵羽整个人都藏在被子下面,就连面部都被被子遮掩了七分,只露出半张脸。

紧闭的双眸,浓密的睫毛,苍白的脸色,带着薄汗的额头,微微湿润的刘海,他的一切看上去都和生病那样贴合,这次他们谁都没乱说话,他是真的不太好,文乔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们曾在一起那么久,是彼此的初恋,在那些朝朝暮暮的时光里,她从未见他这样虚弱过。

他从来没生过这样重的病。

文乔心情复杂地弯下腰,替他将被子轻轻拉下去一些,露出了他整张脸,让他呼吸更顺畅些。

他是真的很憔悴,哪怕人事不省脸上也满是疲色,文乔缓缓坐到床边,手指不自觉轻抚过他苍白的脸庞,哪怕病着,哪怕昏迷不醒,他看上去还是那么英俊。文乔从来都不曾否认的一点是,宫徵羽真的长在了她的审美上,他的一切时刻,包括此时,都让她深深着迷。

但他们现在的关系那样差劲,她的理智已经不容许她因为着迷而沉沦深陷了。

收回手,文乔想拿出手机问问石阳药买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送回来,可手还没彻底收回来,就被一双没什么力气的手抓住了。

文乔怔了怔,有些心虚地去望向前夫的病容,宫徵羽紧蹙眉头,用尽力气睁开了眼睛。

“老婆?”他喃喃出声,声音很低很沉,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和模糊,但不妨碍文乔将他说了什么听清楚。

文乔立刻便使劲抽回了手,站起来想让他清醒了一点,但他直接抬手遮在了眼前,努力地说了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家。”

文乔愣了愣,忽然有个猜测,他这是烧糊涂了,忘了身处何地吗?

文乔看了看周围,一个字都没说,倒是宫徵羽,他缓缓拿开挡在眼前的手,勉力睁大眼睛看了看周围,艰难地说了句:“不对,我这是在哪?”

文乔自刚才就沉默着,此刻终于说了她的第一句话。

“这里是酒店。”她没什么情绪道。

“酒店”两个字似乎让宫徵羽清醒了一些,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但失败了,整个人重重摔在床上,文乔下意识想要扶住他,但没来得及,只能僵硬地收回手。

他身上穿着睡衣,深蓝色的真丝睡袍,倒下之后领口敞开了一些,白皙精瘦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好在卧室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否则本来就发着烧的人恐怕会加重病情。

尽管如此,好像也不能放任他如此,文乔思索了片刻,弯腰替他拉好领口,顺便盖上了被子。

她直起身,觉得该做的都做完了,还是出去给石阳打个电话问问比较好,但她这次依然没能和石阳联系到,因为宫徵羽再次拉住了她。

这次她撤离很快,他只能拉住她的大衣衣摆,文乔站定脚步,侧目去看床上躺着的男人,他微颦着眉,双眸半眯着,苍白的脸上浮动着一层病中的脆弱和清冷。

“你去哪?”他声音沙哑地问,“我为什么会在酒店。”

文乔抿了抿唇:“你为什么会在酒店,你应该很清楚的。”

宫徵羽似乎很困惑,皱着眉说:“我不知道,我脑子里很乱。”他放开了拉着文乔衣摆的手,挪到额头上时间按了按,闭着眼睛道,“我头很疼,不是很清醒。”

文乔沉默许久还是说:“你发烧了。”她扫了扫一旁的床头柜,从上面拿起温度计道,“量一下。”

宫徵羽没反抗,比石阳给他量体温时乖多了,文乔很快就给他量完了。

这一量完,就觉得他现在烧糊涂挺正常的。

都快要烧到四十度了,不是矫情其他的时候了。

“我去给石阳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还没把药买回来。”

文乔烦躁地要出门,但宫徵羽喊住了她。

“你就在这里打。”他勉力道,“别离开我的视线。”

文乔心头一跳,为那句“别离开我的视线”。

她欲言又止了几秒钟,也懒得再想那么多了,就在这里给石阳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石阳便告诉她已经让人把药送回来了,他买了很多种,把注意事项都写在纸上了,等她拿到之后看哪个比较对症让宫徵羽吃了就行。

既如此,文乔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很快挂了电话。

电话讲完,文乔好像又没什么事可做了,她看向重新闭上眼睛的宫徵羽,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出去烧点热水,等一会药送来了就可以直接吃了。

可她今天离开卧室的路注定曲折艰难,这次宫徵羽依然没让她走,提起的话题还让她身体僵硬。

“我刚刚做了个梦。”宫徵羽缓缓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些脆弱和茫然,文乔静静听着。

“我梦到我们离婚了。”他突然加重了一些声音,好像连他自己都对这件事感到匪夷所思,“这很奇怪,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还梦到离婚之后的很多事,那些事太真实太清晰了,我一度认为那是真实发生过的,直到我醒来看到了你。”

文乔表情复杂地注视着他,宫徵羽说到这望向了她,闲静俊雅的脸上挂着几丝不解:“你说这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文乔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略有些嘲弄道:“你从来没想过和我离婚?”

“是。”他毫不迟疑道,“从来没想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醒来看到你,你好像也很冷淡。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哪。我是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么?”

他做了什么事让她不高兴吗?

没有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再多不高兴都熬过来了,事情发展到今天她已经没什么不高兴了。

突然就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总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文乔头也不回地离开,宫徵羽似乎想追上她,他用尽力气撑起身子,却还没下床踩到地面,就摔倒在了地毯上。

地毯虽然也不是很硬,却不比床上柔软,他这次摔得很重,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闷哼了一声。

文乔走出几步就听见卧室里的变故,回眸时正看见他狼狈地倒在那,她快步跑回来,扶住他上半身想问问他有没有事,但他却回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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