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女孩对我说+番外(51)
后面的几天发生的事情,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好象就是第二天,她向爸妈宣布了她要结婚了,然后爸妈是那又吃惊又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然后她把要结婚的事情告诉了奶奶,奶奶一副又高兴又心疼的模样。
然后她要结婚的传遍她们大院,整个杂志社。
再然后,她和苏俊找了一天,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几年的情感起伏漂泊,最后换一本红彤彤的结婚证,云一直感觉,这是在梦中发生的事情。
她到今天还没有回过神来,但好象又不得不面对。
苏俊现在还住在他们医院的一间旧式房子那里,一室一厅一卫,吃食堂。一个人住足够,两个人住勉强。
不过他说了,医院的积资建的房子,半年后就可以得了,他已经排上队,可以买一个三室一厅。
苏俊好象还说了很多话,包括他以后会让云幸福的,包括他有多少存款(云记不清了,总知让她过上小康的生活,还是足够的。)
还有一句云记得了,是他的妈妈、爸爸、姐姐、姐夫、小外甥过几天,要来A市和他们全家见面,见见他电话里说的“理想”的妻子。
这些云都得面对,想不到结了个婚,不是和一个人结婚,而是和一个人的家庭,他的生活,他的存款,他的身上发生的一切结婚。
苏俊也请了一个星期的婚假,“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这段时间的气色也好很多,经常被同事调侃。
下午,他用摩托车就接了云到他的房子那,云前两天来过一次,今天也算熟门熟路了。
进了房间,云就开始习惯性地打扫房间,收拢衣物,擦门擦窗,苏俊在一旁含笑地看了一会,就出门了,回来看他买了一束花和一篮水果,云也有些开心地接过来。
她对新生活突然有了一些些向往。
晚餐是在外面吃的,当然以后如果云住进来,可以一起去食堂吃。或者在客厅用电磁炉煮个方便面什么的,也行。
晚餐后一起去散步,苏俊很激动的样子,他的话比平常的多了一倍;云依然安静,偶尔回应几句,偶尔应和几句,更让苏俊高兴,真的是他喜欢的女人——斯文、听话。
回去之后,苏俊就去洗澡,然后催着云也去洗澡。
云在浴室,看着雾气腾腾中自己身影,这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样子,洁白、光滑、紧致、细腻,想起妈妈今天早上偷偷对自己说的话:“别怕,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反正苏俊是医生,他会教你的。”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知是害怕还是难过,但是就想在浴室再多呆一会。
大概是怎样一关,云也隐约猜得出来,现在是信息时代,想不知道都难。
所以洗了很久,实在拖不过去了,云换上粉红的睡裙慢慢走出来 ,睡裙是新买的,不管怎样,她今晚是新娘,潜意识里,她希望自己也是美好的。
当然这件睡裙很快就失去了它的功用,被随手丢在一边,它的主人正被另一件睡衣的主人压在身下……
苏俊很激动,嘴里说着什么,云听不清楚;
云也有些激动,不过还没有等她意识到自己的激动,苏俊就已经激动完了。
云既没有感觉到书上所说的痛苦,也没有感觉到书上所说的欢愉,她困惑着。
这时,听到苏俊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可能今天晚上太激动了。”
云也顺着他的话:“嗯,是的。”
然后两人又一起安静地躺了一会,她就去了浴室,等她洗漱回来,苏俊已经睡着了。
云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的夜空,心想,结婚,就是这样的吧。
结婚不仅是两个人的事
之后的新婚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白天虽是假期,但苏俊仍经常出去,按他的话说,过半年就可以装修房子了,他现在要去看装修市场的情况,当然他也热情地邀请云前往。
云跟着走一天,累了象一条狗,就象男人跟女人去买衣服一样,他们不理解女人为什么兴致勃勃地逛,兴致勃勃地问,却什么也不买。
只是他们家这个情况,角色刚好倒过来,苏俊兴致勃勃地看、谈价、对比;然后带着一颗当下的心,到另一个店铺,继续重复刚才的程序。
如果一条街,有30个门面买同样的东西,苏俊必一家一家如此看去、充分交谈,然后再货比三家,还时常吃回头草,进而精心杀价,各种细节,你来我往。
而云必然是凭感觉看了五家之后,就在五家中决定要哪一样东西。
所以云去了一天,觉得自己不是累死在店面里,就是累死在去店面的路上,于是大手一挥,把爸妈最近给她的十万元钱全部交给苏俊,说家庭装修大事就全部托付给他了。
然后苏俊跑外,她就在家看看书,整理家务,煮个饭洗个衣服什么的,也落得清闲。
每天晚上,苏俊都要她,她也一应顺从,有时他还想尝试一些什么新招式,她也配合。
只是她还是没有感觉过象书上所说的那种:象飞起来的感觉。
她觉得苏俊已经很努力了,那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而苏俊也感觉云的表现不象书里说的那么“激动”,他自己已经很努力了,那一定是云的问题。
于是这两人很难得的,就此件事情上达成一致意见,却并闭口不谈。
过了两天,苏俊全家人来到了A市,这回苏俊做了主角。
那天晚上,苏俊在A市一个比较有名的酒店,定了一个可以坐十个人的包厢,一家坐一边,楚河汉界两厢分明,中间的边界坐着云爸和苏爸,哦林爸(看这名取得)。
两家社会地位、家庭情况虽然悬殊,却相谈甚欢,至少席面表现的确如此。
林爸是一个寡言沉默的老头,但云爸和他说什么,他也都是点头回应,然后碰杯喝酒。
林妈却是一个很喜欢说话,但好容易激动的老太太,说话很大声,虽然与云妈同龄差别不大,但身处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学识,穿衣、打扮等,自然差别很大。
云妈还是一个抓着青春尾巴的时髦中年妇女,林妈则已经是一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太了;她现在正抓着妈妈的手,大声说着什么,林妈也一脸陪笑地听着。
苏俊的姐姐,虽然在小镇上做生意,文化不高,但是一个很开朗很豁达的人,很爱笑,让云对她的印象甚好,现在她和云正在说着A市哪个风景区比较好玩,第二天陪林家人一起去看看。
而云也发现,苏俊在自己家人面前,和在他家人面前,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对自己家里的人,包括自己,都算是很友好的;但在他妈妈面前,态度却很不耐烦,动不动就小声喝斥,说她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和他姐姐、爸爸说话,也一副权威的样子,也许是因为他是林家学历最高的人的缘故,云这样想。
那天晚餐后,林妈递给她一个重重的玉镯,说是传家宝,从苏俊的奶奶一路传下来了。
现在传给她,保祐她早生贵子之类的。
云很郑重地把手镯收入首饰盒,反正没有相配的衣服,于是从此高搁。
那天苏俊送他家人去了旅馆之后,回来仿佛挺高兴的,还轻佻地拍了一下云的屁股,说他妈妈对她很满意,说她的身材“好生养。”
云一时间不知该有怎样的反应,不过当天晚上,苏俊还想求欢的时候,她以“太累了”的理由,断然拒绝了。
之后几天,就是一轮又一轮的两个家庭的社会交际活动,然后带着一大堆云家送的礼物,心满意足地上车回乡。
总算回去了,明天也恢复上班了,云突然对上班充满了期待。
上班的时候,给每个办公室送了喜糖,算是给了大家一个交代,然后还要应付办公室阿姨大妇们各种内容的问题,比如回答什么时候摆酒,老公怎么样,要搞好计划生育之类的……
还好云这几年做工会副主席也练出脸皮,练出胆子了,好回答的直接回答,不好回答“含羞带笑”躲了过去。
结婚后的生活,和做姑娘是不一样啊,至少不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更象一个社会人,凡事都要想想这样做,老公(或老婆是否同意),别人会怎么办,是不是符合别人的习惯。
想到这里,云的头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