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澜(39)

作者:李庸和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江湖恩怨 成长 主角:每个人都是主角 ┃ 配角:每个人都是配角 ┃ 其它: 生命既痛苦又奇妙。 立意:。 : 我的这一生就像金盏花的花语:救济,忍耐,它的花期还很长。然而我从一开始就痛苦、愧疚我们被出生者的事。 我的生活又更像是一曲开幕的探戈舞蹈,不管怎么样一旦上台了,都得跳下去直到结束,至死方休。点击展开

转了一圈才发现霍思庄独自在偏僻一角的栏杆边喝酒,陆老板被人缠着酬酢,我累了忙里偷闲才过来缓缓酒的。过来面对今日冷清的霍思庄,我还是独自补了一杯酒敬他,他与我碰杯后一口气喝完了酒,便随性将杯子搁在了地上,继续安静看向外面绮丽的风景。

我揉揉头,疲惫倚靠在栏杆上吹冷风醒神,可仍感到昏昏欲睡,从早起忙碌到现在,喝了酒还有些神志不清。

霍思庄以为我被冷着了,绅士脱下西装套在我身上,可他还是一言不发观赏顶楼之外,他的鼻头被吹得有些发红,眼睛也被风迷得泛红润。

我歪过去观察他的时候,沉默有一会儿的霍思庄终于说了句话,“霍家终于有一个人先苦尽甘来了,挺好的。”

我自嘲,“不一定,只是边走边看。”

霍思庄渐渐温柔握住了我的手,我觉得莫名,要抽回手的时候,他愈发握紧了,并搓了搓我冰凉的手,忽然变得感性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是我的亲姐姐,也真希望我是锦欣的亲哥哥,偏偏我跟你们哪一个都没有什么关系,如果霍家没有霍锦君那就好了。”

听得他的自白,我的手便放轻松了任由他为我取暖,一边笑他,“你今天孩子气了,如果没有霍锦君,我们三个的关系不见得像这辈子一样要好点,或许互相的局面,不会比霍锦君和我们现在好。”

”也许吧。”

我躲在霍思庄这里有一搭没一搭同他闲聊的时候,倏然看见下面的楼层里模糊出现一个裸露清瘦的女人,她从一扇窗户中几乎露出了大半个身子来,下一刻,她猛然翻了出去便急速地无情下沉!整个人如被抛掉的物体飞快地往下坠落!……最终嘭一声闷重的回响,那道变得芝麻米粒般大小的人影便狠狠摔到了地上去!

从那个人翻出去以后,我便屏声敛气前探身子伸长了手,下意识做出抓她的动作,而后闭眼,同时压紧嗓子里的叫声,不肯相信与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肯亲眼目睹一条生命活活摔死在我眼里的事实。

霍思庄在当时冷静环住了我的上半身,生怕我一起掉下去,那声响之前也及时捂住了我的眼睛。

而外面的微小响动也让其余在天台边的宾客惊惧尖叫,开始引得所有人关注了过去,随后三三两两的人往下探,尖叫唏嘘声此起彼伏,人群开始恐慌。

看望

老爷子和陆老板连忙冷静从容地主持场面,并吩咐人报警处理突发情况。

眼下在我们婚礼进入尾声的期间,很快得知了坠楼的人是三线女星蒋薇琪。相比于老爷子霍家那豪华体面的酒店喜事被毁而不痛快。

我跟她虽然有过龃龉,可那毕竟是一条生命。

在救护车和警察来之前,我镇定下楼亲自观察情况,一起去了前线处理。

暂时没人敢动那具摔成重伤的躯体。

那个遍体鳞伤的女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嘴鼻呛出不少鲜血染了满面殷红,似乎还被卡住了呼吸,她本能张开口鼻换气,却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非常困难。她血糊糊的身体周围更是蔓延出深红刺目的血液,形成了一滩可怕的水洼。

女人那双美丽的眼睛猩红微睁,始终不肯闭上,仿佛贪恋着周围的世界,或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撑下去。

不算坠楼的伤,蒋薇琪赤露的身上有很多严重的淤青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几处私密部位有未知的液体还很红肿。她以这样的情况意识不清地扫视到我的方向时,我踟蹰不前的身影终于动了,我缓缓上前,把霍思庄之前套在我身上的外套,轻盖到了她不堪的身体上。

随后我小心翼翼将她已变形的头侧放,希望她微弱的呼吸能通顺点,至少不再窒息。

蒋薇琪意识反应过来的期间回光返照似的,她像溺水的人颤抖而又努力扯住了我的婚纱,然后费力握起我的手,那时候她甚至捏得我疼,彼此一样冰凉却生出了最后的温暖。她嘴里模糊嗫嚅着什么,我弯腰靠过去听,最后她没有告诉我凶手,也没有说什么含着怨念的话,只听浑浑噩噩的她气息轻微地呢喃……谢谢……

我怔然,五味杂陈,莫名在这一刻低头向她道了个歉,为之前的事。随着那一声对不起,她终于阖上了眼,无力的手顿时滑落,便撒手人寰了。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想起了我十几岁自杀的时候。

后面跟来的陆老板,也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来盖到了她遮不仔细的下半身。随后他有力扶起黯然自责的我,沉重提醒一句,救护车和警察都来了,要清场了。

罗德不知道情况,以为我和蒋薇琪是朋友,很是难过遗憾地宽慰我。我失魂落魄告诉他,我就是认识她而已,我们曾经还是敌人。即使这样,他都和我一起感到抱歉下去了。

霍思庄什么都没说从头到尾都是沉默的,只是叹气,做了一个少有的合格的旁观者。

至于其他人,不少是表达了我婚礼被毁的遗憾。很多人则唾弃她从酒店摔出来之前在干不知羞耻的事,也有同情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蒋薇琪。

而陆老板最后打起精神做足了礼,同霍家人向诸位赔礼道歉。

我还看着地上那滩血迹出神时,有份管着酒店的霍锦君冷眼旁观后,扯扯嘴道:“真晦气。”

我陡然盯了过去,接着慢慢逼近她那张美丽烦恼的面孔,一字一顿道:“锦君,可能你从小被老爷子溺爱,好日子也过惯了,所以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不只是你是主人公而已,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你我只不过是出身物质好这一点幸运而已,没了这些,什么都不是。”

“可是我就是有啊。”她退步拉开距离耻笑道:“比起我,假惺惺的你难道不是更恶心吗?人家生前你是怎么对人家的,她的死跟你就没有关系吗?你心里清楚吧才惺惺作态弥补一下自己,你清楚你和我夹击她,才导致她有这种意外的,不然她要是蒸蒸日上,怎么会落得这种下场。”她冷哼一声,撇嘴不屑地道:“你自己的婚礼既然都觉得不要紧,可不要觉得别人就无所谓,我作为主人担忧丧了霍家的风水宝地很正常,你也管不着。果然嫁出去了就不是霍家的人了,居然为了一个婊.子将家族体面与气运抛诸脑后。”

“是,我清楚,所以我在反省我自己,你却一点愧意悔意都没有,真是枉为人!”我用带血的手掐起她下巴,掷地有声道:“我从来不信这些风水封建的东西,我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比起过场一样可以重来的婚礼,一条难以挽回的人命更重要。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在消逝的生命面前,保持敬畏和最后的善心,就事论事吧你杂种!”

“闭嘴!你才是杂种!”霍锦君挣扎开时发现我手上有血,那瞬间她勃然色变,瞪大的眼睛瞳孔微缩,接着深呼吸仍旧充满了一股愠气,也努力保持着镇定胡乱擦掉血迹。她挥了挥手扇风透气,冷翻了个白眼,微笑道:“你大方,以后你们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是蒋薇琪的忌日,大姐惋惜人家可要记住了,别嫌膈应。”

说完她转身撞见了一脸阴沉的陆老板,语凝无辜地耸了耸肩膀,便提起裙子风姿绰约地走了。

陆老板松了松领结透气,再伸手拉我一起回家,他打算扶我上车之前,喝得五迷三道的梁源财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他今儿喝高了,额头、鼻子和大脸都浮一股浓红,打嗝还臭得不行。他摇摇晃晃想扒拉我,被冷眉冷眼的陆老板挡开了。

梁源财站不稳被下属扶着,幸灾乐祸地说,我们今天的婚礼死了人不是好兆头,以后婚姻肯定不平坦,没关系,只要离了婚我一样可以找他去,他可以收留我这个二婚女。

陆老板里里外外忙碌一天,对婚礼和蒋薇琪的死一样复杂,现在再次听到人说出这种忌讳的辱人话,陆老板那张脸仿佛此时阴云密布的天空。他缓缓转头,一双阴冷的眼睛如锋利刀尖盯在了梁源财身上,整个人却越来越平静了。他微笑上前,劝梁老板少喝点酒,同时慢条斯理地为梁源财理了理领结,话毕,他骤然收紧了领带,手劲很大地往死里收,把梁源财勒得窒息翻白眼,叽里咕噜连话都说不出声了。

梁源财的下属被陆老板的举动弄得发虚,对方瘆得慌后,很识趣地一边向陆老板道歉,一边非常努力地架走了梁源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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