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76)
庄洁故作镇定,但老脸臊红。
“回头我得好好审他,看他是不是又胡来。要是胡来,奶奶替你做主,赶紧跟他了断。”陈奶奶指东打西。
……
“行,回头您先审。”庄洁硬撑。
“我咋听说你还要回上海?”陈奶奶话风一转,问她。
庄洁点点头。
“你去上海我孙子咋整?”陈奶奶先惊讶,随后佯装生气,“你可不能平白无故就把我孙子踹了,你不会是这种昧良心的人,也不会是这种坏心女人。”
……
“我可不兴你们这样,说亲就亲,说拍屁股分就分,我可不依啊!我可是泼辣护短得很,只要我孙子没错没胡来,我会骂你,骂你全家,去镇广播里骂!”
……
“你没有这打算吧?你不会欺负老实人吧?全镇的人都知道你跟我孙子处对象,你要是把他踹了,他回头咋做人?”
第49章 异地恋咋样?
“你没有这打算吧?你不会欺负老实人吧?全镇的人都知道你跟我孙子处对象,你要是把他踹了,他回头咋做人?”……
“我们陈家名声可坏着呢,你奶奶我可是泼名在外,我吃啥不能吃亏,儿子不孝我都能断绝关系。”
……
“不会。”庄洁虚虚地应了声。
“你一看就是心眼正的人,不会欺负我们孤孙子寡奶奶。”陈奶奶很高兴,拉她手亲热道:“小洁,你们是咋打算的?”
“我们俩还没商量。”庄洁懵圈了,从没想过会被陈奶奶一顿逼问拷打。
“咋能没商量呢?”
庄洁一时接不上话。
“不急,等他回来你们再商量也不迟。反正我不管,你去哪都得拉上我孙子,他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陈奶奶也不是白长岁数的,她早就听说庄洁要回上海,但她就是不作声,一直在等合适的时机。
……
庄洁还处于懵圈状态,她八百年不出门,就出门赏了一回花,被人截住一顿威逼恐吓,而且她还哑口无言。
这边陈奶奶还感慨着,“当年奶奶没进国家队,就因为把队友鼻梁给打歪了。当时她老给我穿小鞋。”随后又红光满面,指着路边的摩托问:“小洁,那是咱家摩托吗?”
“哦,是。”
“走,你拉着奶奶兜风去。”
庄洁上了摩托,陈奶奶扶着她肩,腿脚麻利地上来,指挥她该走哪一条路。庄洁怕风大,开得慢,陈奶奶问她行不行,不行她能开。
庄洁立刻加了速,与此同时两辆摩托超了她,对方回头看了她一眼,朝她吹了个流氓哨。
陈奶奶指挥,“超了他!”
庄洁也气,你个孙子敢调戏你奶奶,她贴着他们就超,还没超过去,陈奶奶一个拐杖砸过去,大骂,“鳖孙子们,敢朝我孙媳妇儿吹口哨!”
*
无论陈奶奶有意还是无意,庄洁都上了心。她发微信给王西夏,王西夏先是大笑,随后回她:你这是被讹上了!
庄洁没回。
王西夏又回:陈奶奶年轻时候狂着呢,她不至于会骂你,但绝对翻脸。
庄洁回:再说吧。随后摸出烟站门口抽。
过来买烧鸡的街坊寥寥,庄洁愁,啥时候才能恢复旅游。她搜了会新闻,目前还没任何一个景区开放。
她拿出手机同网红聊,看能不能做个推广。今儿一早她同寥涛拌了两句嘴,寥涛嫌她太急,觉得路铺顺了就行。熟食厂已经完善了,网店也弄好了,烧鸡店也没问题,就剩慢慢赚钱了,没必要花钱买推广。庄洁就呛了她一句,说一个月赚得还不够她零花,寥涛就火了,也怼了她一句。她心里不舒坦,直接去了王西夏家。
一直待到傍晚,寥涛过来烧鸡店找她,说了两句软话,她才随着回了家。饭桌上寥涛说今年各行业都难,家里这一摊她差不多能拿下,她要是想回上海随时可以回去。
何袅袅抱着碗接话,“我姐要回上海了?”
“疫情回去干什么?”
“对哟,又不能随便去医院推销,万一得肺炎就要被隔离了!”何袅袅幸灾乐祸。
寥涛打她头,“这么大人了,还不会说话。”
何袅袅丝毫不生气,甚至觉得疫情也很好,她既不用上学,庄洁和庄研也不用走,想想都开心。想到这里她忍俊不禁,实在太开心了,嘴里的饭喷了桌上,被寥涛骂了一顿也不生气。
庄洁跟庄研嫌弃,再也不夹桌上的菜。
吃完饭庄研收拾碗筷,寥涛摆手,让他忙自个的事。她端了碗回厨房刷,庄洁就靠在门口刷手机。
寥涛烦她,“要么你就过来刷,不刷就回屋去。”
“不刷,也不回。”
寥涛想打她,她往后躲了几步,又靠过来继续玩手机。
“你们姊妹仨都欠。”寥涛说:“性格上有缺陷。”
庄洁撸袖子,“来吧来吧,我刷。”
寥涛烦她,“起开吧起开吧,不让你刷。”
“我刷,我刷。”
“你哪远去哪去,我怕你把碗给我摔了。”
“心疼我不让刷就说,口是心非个啥。”庄洁拆穿她。
寥涛快烦死她了,拿着擀面杖吓唬,“你个烦人虫出不出去?”
庄洁出来几步,又折回去抱住她,“妈咪,我爱你!”
寥涛拿着擀面杖追她,她一路跑回了楼上,随后脸上有掩也掩不住的笑意,“都是烦人虫。”
何袅袅见她手里的擀面杖,她举举吓唬她,“不学好头给你打烂!”
……
庄洁嫌烦闷,也睡不着,散步去了下溪村,往半山坡上一躺,发微信给王西夏:限你十分钟内过来。
晚风拂面,一阵阵的桃花香,庄洁摸出烟抽了起来。没抽上几口,就看见王西夏站在她堂哥民宿的二楼,倚着护栏打电话。
庄洁狠言狠语的微信她:掉下来摔死你。
发完躺草坪上看夜空的星,想陈麦冬,想陈奶奶的话,想将要面临的各种事。家里熟食厂规模小,寥涛一个人基本能拿下。她在公司的业务能力强,综合各种提成奖金,年薪也是非常可观的。将来回上海,她既能跑公司业务又能侧面帮家里销售,原本两全其美的事,她最早回来帮忙,也是这么计划的。
想着,陈麦冬就打了电话过来,同她扯了几句,问她在哪。
“我在下溪村看星星。”她应了句。
“家里桃花正开吧?”陈麦冬问。
“都该谢了。”庄洁脑海一闪,脱口就问:“你觉得异地恋咋样?”
“哪异哪?”
“1000 公里吧。”
“异多久?”
这话把庄洁问住了,异多久?她也不知道。
陈麦冬见她不作声,说了句:“你不觉得扯淡?”
“咋扯淡了?”庄洁盘腿坐起来。
“又不是未经事的男女,异不了。”
“咋异不了?”
陈麦冬也不说为啥异不了,但就是异不了。
“放心,不会有人给你绿帽子。”庄洁阴阳怪气。
“我是怕自己管不住弟弟。”陈麦冬也阴阳怪气。
“别自作多情了,没人稀罕异地你。我是帮朋友做一个问卷调查。”
“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的朋友。”
聊天陷入僵局,还是陈麦冬的咳嗽打破了局面。
“你感冒了?”庄洁听他声音不对。
“上火,喉咙干。
“注意休息,多喝水,别把自己弄感冒了。”庄洁说。
“好。”陈麦冬回答得很轻。
庄洁心里那股别扭劲过去,问他,”确定回来时间了吗?”
“估计就这几天。”陈麦冬说。
“我想你了。”庄洁朝着星星扔了个小石子,小石子又砸她脸上。
她“哎呀”一声,捂着脸坐起来。
“怎么了?”陈麦冬问。
这智障事她说不出口,搪塞了句:“被虫子咬了。”
“半坡上的草长出来了?”陈麦冬问。
“长出来了。”庄洁斟酌了会,问他,“我回上海你不会拦……”
不等她说完,陈麦冬就回:“不会。”
……
庄洁干干地应了句,“不会就好。”
“听你语气很失落?”
“有一点,毕竟咱俩狗男女了这么久。”庄洁点根烟,“你就能很爽快?”
“差不多。”
“差不多是啥意思?”
“有心理准备,而且之前你也走了一回,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