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他的瓶瓶奶(30)
“等等。”那人从树上跳下来,是随风。
“你……”一枝花面露迟疑,随风怎么还在这里?二少爷也是他杀的,他们该不会有仇吧?下一秒,随风的话解答了她的疑惑。
“他也是隐山村的村民?刚才没仔细看,一起杀了,我来救他吧。”
“哦哦。”一枝花赶忙让开,可就在这时,尸体上突然飘出了文字泡。
【不要你救!!!!!!!!!!!!】
那一长串的感叹号,言辞之激烈,令人惊讶。随风微微挑眉,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枝花。可一枝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她跟二少爷不熟。
想了想,她问尸体:“你真的不要我们救吗?”
【不要!!!!!!!!!!!】
于是男科一枝花就和随风先后离开了,离开时她心里还在嘀咕,不要救他,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可二少爷不要随风救,没说不要一枝花救啊,眼看着两人都走了,只剩下呼呼的风在他耳畔作响。
凌晨一点半的隐山村,一具尸体在暗自流泪。
二少爷就这样在山上躺尸躺了一整晚,当然,这期间他是下线了的,等到他叫上青青草原去救他,这才重新回到游戏里。
这一天的二少爷,看谁都无比幽怨。
“他怎么了?”夏稞跟他相逢于何兄的凉亭里,出言关切。
“他又死山上了。”青青草原毫不留情地拆台。
“这次是为什么?”
“随风在山上剿匪,他被当成土匪给一起剿了。”
“那一定是他故意的!”二少爷极力为自己正名,“我这么一脸正气,朗月清风,怎么能是土匪呢?”
青青草原:“他估计都不认识你了,为什么要杀你?”
这听起来有故事啊。
夏稞好奇打探,青青草原便回了她四个高深莫测的字:“手下败将。”
二少爷:“!!!”
夏稞:“谁是谁的手下败将?”
青青草原:“不是我。”
二少爷:“那难道是我吗!”
对,就是我。
二少爷说起自己的过去,到现在还心如刀割。夏稞听完,给他总结了一下——
“所以,就是你每次在游戏里碰到的心动女生,最终都喜欢上了随风?你气不过就去找随风PK,惨败,对吗?”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结得那么清楚?”
怪我,我语文成绩太好了。夏稞憋着笑,正要说话,头顶忽然传来随风的声音,“抱歉,但是我确实不记得了。”
夏稞抬头,恰好见到他从凉亭顶上跃下。
“你怎么又又又在上面?”二少爷瞪大眼睛。
“是我先来的。”随风道。
二少爷双手交叉在胸前,扭过头去不理他。随风耸耸肩,也不在意,很自然地跟夏稞和青青草原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夏稞却是又想起了何兄,他们这些大佬的行事风格怎么都一个样,剿匪致富。
言归正传,随风跟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二少爷之前的那些心动女生,对随风也是单相思罢了,说到底跟随风没有什么关系,二少爷和他之间便说不上有什么仇。
至于他去找随风决斗的行为……
“人不轻狂枉少年。”夏稞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
“他还杀了我呢!”二少爷把她当未来嫂子,语气里便不由自主带了些“告家长”的意味。
“所以你为什么会大晚上跑到山上去,还跟土匪在一块儿?”夏稞问。
“呃……”二少爷答不上来。
他总不能告诉夏稞,他就是去给怀哥当僚机,顺便公报私仇的吧?谁知道随风这家伙出手那么狠,直接把他给杀了,他猝不及防,当场坠机。
可他解释不上来,所有的苦便只能往肚子里咽,而没过一会儿,慧真也来了。
慧真是从山洞那边直接过来的,夏稞在山洞暴露之后,就把这条捷径告诉了他。他照旧背着一筐山货,带着他的禅杖,跑起路来一颠一颠的,远远就能看到一颗光头在阳光下反着光。
他来找随风,把山上最大最好吃的梨子送给他,问:“你见过我师父吗?”
随风抱臂靠着亭柱,垂眸打量着手中的梨子,问:“你师父是谁?”
“他叫无念,长得很高大,一拳能打死一只猴子。对了,他还有一个紫金钵盂,用来化缘的,什么东西放进去,都能得到双倍的。”慧真殷切地看着他,“你去过那么多地方,见到过他吗?我的师父也说出去云游,但是他很久没回来了。”
随风摇头,“没印象。”
慧真失望地扯了扯背篓的带子,“这样啊。”
夏稞怕他难过,便岔开话题,问随风:“大侠怎么会想到搬来隐山村的?不是说你一直在四处游历吗?”
“只是巧合。上个月,我顺着丝绸之路一直往西去,最终抵达了西域,在楼兰探险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地下城。那里面很大,应该是上次游戏更新的时候才放出来的探险地图,我是第一个进去的玩家,在里面得到了一张有求必应符。”
“有求必应?!”二少爷瞪大了眼睛。
“它只是听着唬人,实际上只是提高物品的掉率。我把它用在了宝树上,希望能结出我要的东西。原本我想找个偏僻点的小村子,省得麻烦,谁知道你们这个隐山村——”随风说着,环顾一周,“还挺热闹。”
青青草原问:“那你的宝树结出想要的东西了吗?”
随风飒然一笑,“结了。你们路过就能看见,所以我也不瞒你们。苗疆的丛林里有一只SSS级别的怪,宝树上结的丹药是专门用来打怪的,普通玩家没什么需求,所以市面上很难买得到。”
闻言,凉亭众人多多少少都面露向往,就算是跟他“有仇”的二少爷,都不由得崇拜起来。楼兰探险、苗疆打怪,一个人、一把剑,纵横江湖,听起来就很酷。
慧真更是听得眼睛都亮了,“那个怪是什么怪?”
随风:“一条大蛇。”
慧真:“哇哦,我最怕蛇了。”
二少爷:“别怕,哥罩你。”
青青草原:“说得好像你要跟着去打怪。”
二少爷确实很意动,男孩子嘛,谁不想打怪耍帅呢,但他不能轻易开这个口,不能随便向敌人妥协。他转头看向夏稞,问:“翠花姐想去吗?”
夏稞摇头,“我是个生活玩家。”
生活玩家就爱种田,江湖虽精彩,但那对她来说只是戏文里的东西,她更愿意做一个戏台下的看客。
人嘛,各有各的活法。
想到种田,夏稞又赶忙去田里收菜。今天唐玥没上游戏,跟她的相亲小哥哥面基去了,夏稞便把她和何兄的田一块儿打理好,收成都堆在家里。
等到下游戏,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夏稞觉得有点累,疲乏从四肢百骸里钻出来,不一会儿就侵占了她的大脑,让她有点昏昏沉沉的。
可夏稞向来心大,觉得睡一觉就好了,第二天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在发烧。
梅雨还在进行时,屋外雨声潺潺,好似下了一整夜都没有停过。昏暗的光线和雨声混淆了夏稞对于时间的概念,她以为自己肯定睡了很久,可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是早上五点。
生病让她的身子变得很沉,像粘在了床上,就是不愿意动。屋外的雨声更像是催眠咒,让她听着听着,又想睡过去。
可是没过一会儿,闹钟响了,夏稞便又不得不爬起来,光着脚丫子迷迷糊糊地去抽屉找药。
如果说生病使人脆弱,那夏稞此刻确实有点玻璃心,吃完药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何兄的微信昵称,点开来,又退出去,如此循环往复,最终还是没把那一条“我生病了”发出去。
何兄在出差,哥哥也在出差,夏稞瘪着嘴从这个看到那个,最后发给了唐玥。
唐玥立刻打电话来,紧张地问了一堆,又是叮嘱她吃药又是问她要不要去看医生,有没有人陪,最终自责道:“是不是那天我们去吃火锅的时候淋了雨啊?早知道应该撑伞的,你前段时间那么忙,都没什么时间休息,这一淋雨肯定就生病了。”
夏稞:“就那么一点毛毛雨……”
唐玥打断她的话,“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去医院,也肯定不会打电话给你妈。听话,今天就别去店里忙了,吃了药先去床上躺着,手机也别玩了,待会儿我给你定外卖吃。等过了中午再看看,如果烧还没退,肯定要去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