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鸟(77)

作者:南诏情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我匍匐在他腿间,回到了久违的故乡。双性 - 三观不正 - 父子 - 骨科 我以为我是幼年失怙,但16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我爸,我就对他一见钟情。非传统型双性文。强调一下:小说主角已满16!小说主角已满16!小说主角已满16!全员恶人。里面出现的国家地名均为架空,与现实没有任何关联。点击展开

听说高中放寒假了,不过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从记不清的一个月还是两个之前我就没有去过学校,那里的人应该快把我忘光了。我又听说了很多事。我听说不作为的故意伤害罪可以判三年,我想知道郑驰要判几年,但爸爸说案子还没有开庭,郑驰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大,赔偿和定罪暂时要等他醒了再说。

“最近怎么样?”

女人搬过凳子坐到我身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

“医生,你觉得这些都是真的吗?”

“有什么东西让你觉得虚假吗?可以说说看。”周医生一如既往地温柔。

“郑辉,郑子闫,郑驰,快一年了。明明什么都变了,但是我又觉得什么都没变。是我的错觉吗?还是我做的事情都没什么意义?你可以告诉我吗?医生。”

我坐不住,站到窗边眺望。冬日阳光和煦,花园中趴着两只懒猫,不知道哪家的小东西,跑到这来了。

“我觉得你应该出去走走,看看外面世界的变化,也许能找回些真实感。”她走到我旁边,继续说,“怎么会不是真实的呢?我是你爸爸请来的医生,你觉得我是真实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什么都有了,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其实,患得患失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态......”

女人把马尾扎起来,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轻声絮语。我遥遥与那两只懒猫对望,只感觉耳边温度起起伏伏,最后她终于说完了。

“现在海岛温度正好,去外面晒晒太阳,沙滩上散步是最真实的,你可以试试。”

起风了,我把飞起来的头发拢到脑后,“是爸爸让你问的吧?叫我出门旅游。他想干什么,他不上班了?”

“他调动工作前有个长假。”

“他怎么什么都告诉你。”我压着眼皮瞪她,“怎么,想当我妈吗?”

她怒极,揪住我的脸捏了捏,“小鬼头,看在你是我病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我看着她不发一语,片刻后她败下阵来,“我建议你出门走走,你爸爸才说要带你旅游,放假也是他顺口告诉我的。满意了吗?”

“好吧。”

我拽断飘到脸上的碎发往外扔,“你一来给我看病,就要去他书房待几个小时,谁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劝你最好别想当我妈,郑辉不是个好......”

“你爸爸也是我的病人。”

几根长发扯下来,头皮生疼,我抓着头发愣住了,“什么?”

“你爸爸也是我的病人,他付的诊疗费不是一个人的,是两个人的。”她叹气,“现在放心了吗?”

“他有需要诊疗的?他生病了?他怎么会生病?”

我伸手要去抢她手里的本子,被她躲过去,“先别急,你爸爸没有真的生病,现代人谁没有个心理问题。他只是压力大了需要心理咨询,别担心。”

“什么压力大到要聊几个小时?”我不信,“他跟你说什么了?”

“这是病人隐私,我不能说。”周医生摇头,“不过你放心。你爸爸很注重个人隐私,他和我聊的东西都没有透露什么信息,我对于他的压力来源也知之甚少。”

“凭什么?你可以和他谈我,为什么不可以和我谈他?”

“你们不一样,你生病了,我在治疗你。我们谈的内容,也不是全告诉你爸爸的。只是涉及病情发展的地方会跟他说。”她看着我说,“你现在病情稳定,我才能跟你说这些,之前谁说你有病,你就冲上来咬谁。”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精神疾病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需要直面它,正确认识它。”她说。

接着周医生把今天的药递给我,看着我全部吃下去,又张大嘴给她检查完,才点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后面几天的药你爸爸也会盯着你吃完。等我下星期来要检查。”

她走后我拿出手机,上面十几条未读消息都来自一个人。短信充斥着他的早饭午饭晚饭和各种性暗示。我眯着眼睛点开一张阴毛外露的腹肌照,随便打了几句溢美之词后往下拉。郑辉那栏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新消息。我打开相机,把一半头发梳到脸旁,一半别到耳后。两个月没理头发,它已经快长到肩膀了。之后我趴在床上,半撑起上身,让宽大的领口吊在床单上,露着半明半暗的胸膛自拍一张,发给腹肌照的主人。

照片一发,他开始不停说废话,我没有回复,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又把消息框置顶。做完这些,药的副作用上来了,眼皮开始不听使唤,我盖上被子,朦朦胧胧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钻心的冷,我睁开眼睛。窗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扎人的风刀拍在脸上。忘了关窗吗?我朝窗外看了看,黑漆漆一丝光亮也无。察觉到异常,我掏出手机想看时间,数字却一重叠一重,我把眼睛贴上去了也看不清。

外面有水声,波浪一样。我下床往外走,走廊的白织灯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夜蔓延到楼梯口,另外那头深不见底。我走下楼查看,空旷的三层洋楼,只有我一个活物。

我抱着手臂打开大门,波浪的声音更响了。我抬头看不到月亮,低头看不到脚趾。我跟着声音的方向走,冬夜里只穿着一件单衣,但一点都不冷。我在黑暗中走了不知道多久,还没等感到疑惑,前头影影绰绰闪过一个人影。我追上去,我追上去看到他飘起的衣角,是郑子闫。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隧道里,他走得泰然,我拼命奔跑却越来越远。

我张嘴想喊他,但用尽了力气也发不出声音。我急得想哭,加快脚步奔跑,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隧道尽头。海浪声倏然扩大,我转头,看见一片黑色浅水,波浪交错着起伏,银边闪着冷光,像揉皱的锡箔纸,黑暗中异常刺眼。

突然锡箔纸从中间裂开。她出来了,她穿着一身黑色丝绒连衣裙踩着湖水走过来。她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男人扭过身来,她便像蚂蝗一样吸附在他身上,紧紧贴着。他们站在水中央,脚边碎了一片的锡箔纸。

我叫男人,但我被什么掐住了脖子,舌头软塌塌地喊爸...爸爸。男人充耳不闻,冷漠地盯着我的惨像。我低头看,女人掐着我的脖子,她说,“做爸爸妈妈的乖孩子,爸爸妈妈爱你,我们很相爱,永远都不会离婚。”

我伸脚踢她,抬手打她,手脚都使不上力气,从她身上穿过去,又从男人身上穿出去。

“永远。”

她掐着我的脖子往后一甩,我整个人跌进湖里,湖水瞬间淹没了口鼻,我张大嘴呼吸,奋力一睁眼,猛然惊醒。

门正巧从外面拧开。

“我把你吵醒了?”爸爸走进来,“睡了多久?”

我把汗湿的头发抓在手里,揉揉眼睛,“没有,刚刚醒。现在几点了?”

“八点。”

爸爸坐到我身后,接过我的头发拢在手心抓顺,“饿不饿?我才办完事回来,带你去吃饭。”

“不想吃。”

“好。”他拉出手腕上的皮筋。

我懒得出门剪头发,上星期他从外面买回来几盒皮筋,每天都绑一根在手腕上,随时准备给我扎头发。他在我脑后扎了个小揪,“我们去吃日料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些东西。”

“我不是说不想吃吗?”

他充耳不闻,拉开衣柜翻了几件衣服出来,走到床边把我拉起来。

“头发越长越长了,我是在养小姑娘吗?”他拨开我额头旁的碎发,“穿那件米色的羽绒服,裤子也给你找好了,收拾完我们就走。”

我穿了衣服跟着他下楼,坐进副驾驶,正准备睡个回笼觉,他指指我,“怎么穿这件下来了?”

我装作没听见,闭目养神。后颈突然被捏住,他凑近我,“上去换了。”

朝他翻个白眼,我不情不愿地挣开那只手,“不要,我又不冷,羽绒服好热。”

“我没问你要不要。”他打开车锁,看门一眼,又看我一眼。

我用力扯开门跳下,一脚把门踢上,上楼换了衣服下来,坐上车嘭一声甩上门,“满意了?”

他没说话,发动引擎驶出车库。

霓虹在疾驰中冲刷成一缕缕光幕,郑辉食指敲着方向盘。

“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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