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鸟(61)

作者:南诏情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我匍匐在他腿间,回到了久违的故乡。双性 - 三观不正 - 父子 - 骨科 我以为我是幼年失怙,但16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我爸,我就对他一见钟情。非传统型双性文。强调一下:小说主角已满16!小说主角已满16!小说主角已满16!全员恶人。里面出现的国家地名均为架空,与现实没有任何关联。点击展开

我听说海妖会唱歌蛊惑海上的船员,他堵住耳朵也没用,船只在这里沉没。我看见了。

“我爱你,但你不清醒,宝贝。我在等你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

“你衣柜里的陶瓷刀,记得吗?”爸爸摸着我的头,“不是跟你用来威胁郑驰那把一起收走的,是你出院后的那几天,有一天你的牛奶泼了,我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到的。”

“所以呢?”

“宝贝,有时候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也不要把别人想得太笨。”

他知道什么?他把我锁起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那把刀我藏得很隐蔽,如果不刻意去找根本不会有人翻得到。就算翻到也只会认为这是一把普通水果刀而已。他绝不仅仅是发现了刀,我还记得他那天的反常,是从早上就开始的。

头上像有一群蚂蚁爬过,我看着爸爸的眼睛,打了个冷噤。

......

我以为惩罚结束了,郑辉却说我回家的时候还是要把我关起来。

爸爸出门加班,郑子闫在家守着我。

“从明天开始,放学我来接你。我没时间的时候郑辉会来。”他说,“早上司机会送你到学校。”

“不用这么麻烦,我知道,你们还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对不对?”我说,“再把我锁起来吧,锁一辈子,挺好。”

“你还要上学。”郑子闫站在床边。

他的刘海已经长到挡了半只眼睛,但他自己却没发现,和爸爸下巴的胡渣倒是挺配。

“请家教呗。”我抬眼,“这么想把我关起来,你们在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放出去还能咬人?”

哥哥神色一僵,“不请家教,没有社交对你不好。但是这个学校不能再待了,过段时间给你办转学。”

“我不,我朋友都在那里。”

郑子闫嗤笑,“什么朋友?偷拍你照片的朋友?”

“行吧。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们谈了什么?”

“好奇害死猫。”

“郑子闫,你已经很久没跟我上床了。”

我早就该察觉到的,沉迷在郑辉温柔假象的背后,是他很久没有跟我亲密的真相,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像在河里找一只偷吃鱼饵又悄悄溜走的鱼,希望近乎渺茫。而郑子闫说的男朋友更是一个笑话,这一个星期,他跟我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他没说话,只低垂着眼睛帮我盖上被子,叫我睡觉。

“再睡人就傻了。”我坐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哥,我衣柜里有一样东西找不到了,爸爸说他把它拿走了,你知道拿到哪儿去了吗?”

床单上的花纹好像什么绝世美景,郑子闫看得入神,“不知道,刀会伤人,你不应该留着。”

“我说是刀了吗?”

他愣住了,没抬头看我,“猜的......”

他们之前在书房谈的什么这下一目了然了,怪不得那一架不了了之。暴力需要暴力镇压,郑子闫和郑辉的暴力需要我的暴力镇压。

我没继续逼问,“我要是伤人,你会恨我吗?”

他猝然抬头,“我不知道...但是...”

“但是你爱我吗?”

郑子闫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起身站在窗子边,好像在想什么终极答案。他看着窗外云卷云舒,阳光从他额头退到鼻中,最后掩入耳后,用了不止一次思考的时间。

我几乎昏睡过去,意识消失前,他走到门口,轻飘飘说了一句,像落进山谷的一片羽毛。

“你应该问,为什么我还爱你。”

......

轰隆!一声闷雷打断思绪,倾盆暴雨成幕成帘,我动了动腿,将草稿纸扔进垃圾桶,写完最后一个标点,把作业收进书包。

前天周医生来给我做了一套测试题,光一题就有四五个选项,从没有到严重,我瞎填了一通后,她让我躺到床上睡一觉。

迷迷糊糊间,夕照在眼里只留下最后一丝光,周医生的声音像真丝绸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滑动。

“慢慢放松...最近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

我感觉眼皮渐渐松弛,骨头也化进被子里,“有...我很开心...”

“是什么事呢?”

“不是事,是没有需要我解决的事了。”

她的指尖在身上游走,在她轻声询问中,我好像漂浮在浴缸里,暖烘烘的水灌进耳朵,昏昏然。

“你看到什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睡梦中,我看见自己小小的,手是小的,脚也是小的,爸爸正向我走来。记忆里他从没有这么高大过,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光绕周身给他镀上一层金边,爸爸走近了,金边迅速从他发丝发源,刺得我睁不开眼。他将我一把举起来,我瞬间腾到空中,仿佛伸手就能触到天。天空绵绵的,冷冷的,爸爸说,我们去游乐场。

我坐在爸爸的肩头,问他哥哥呢?

爸爸指了指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薄雾退开两旁,一辆旋转马车停在一片雪白中,哥哥在马车里向我招手。

爸爸抱着我坐上车,我们坐在车里转啊转转啊转。浮光穿梭中,我的手开始抽条,像一只蛇从身体中穿出般长大了。马车也突然疾驰,穿过空白,进入一片杂杳的彩色块中,血红连接着黑,我慌忙张望,身边空无一人。

马车猝然颠簸了一下,车头有东西被吹得一鼓一鼓,是郑驰趴在车头的栏杆上企图钻进来。

我听见自己笑了一声,“梦见我和爸爸,哥哥,没有其他人,我们在游乐场。”

我闭着眼睛,看见我手里的刀如一条银鱼游进郑驰胀鼓鼓的胸膛,他轰然跌进轨道,急驰不息的马车匆匆跑过,不用回头,不要回头,身后炸开的一片红雾是胜利的讴歌,淋湿头发的血是庆功会迸发的香槟。

色块被打破,又冲进空无一物中,染得鲜红的马车在雪白的世界里奔驰。爸爸和哥哥又出现了,坐在我对面,骄傲自豪的表情,像看到孩子拿百分卷回家的家长。

“很好...玩得开心吗?”

我笑着说开心。

后面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天爸爸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而郑子闫夸我很棒。

窗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淼淼...”爸爸从身后走开,雨点扒窗,一个个圆滚饱满,困着无数的郑辉,“该吃药了。”

他拉着我到床旁的小沙发坐下,摊开手有三颗形状不一的小药片。

低下头用舌头裹进嘴,接过水杯吞下,我将头靠进爸爸的颈窝,他虚抱着我,这时候郑子闫在上晚课,我们没人打扰。

“爸爸,为什么我要看医生,要吃药?”

“你病了。”爸爸亲了一口我的额头,“生病要吃药看医生才能好。”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好?”我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你不再捆着我了,是不是我快好了?”

“对,你最近很乖。”他把我的脸拉起来,带笑的嘴角越凑越近,离我的只有毫厘时不着痕迹地上移,含住我的睫毛。

我躲着叫痒,被他不停拉进怀里亲,眼睛温凉凉的,朦胧着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口水。

他说今晚还要加班,抬手擦掉我脸上的水雾,拿着玻璃杯起身。

“爸爸,过两天是张丽生日,我可以去吗?”

他开门的手一顿,“人多不多?”

“不多,她只邀请了我。”

他不松口,我上前抱住他央求,像渔网那样近乎罩住他上半身,爸爸缠不过我,说,看我表现。

“好了,我要回单位加班,你玩够了就上床睡觉。”

“亲我一下,爸爸很久没亲我了。”

他拉开胸前胳膊转过身,浅浅印上我的嘴唇,“晚安。”

我趁机一口咬上去,左右拉扯,含糊不清地说晚安。

他揪一下我的耳朵,与我对视半晌,“明天见。”

他的背影被走廊昏暗的黑淹没,我关上门冲进浴室,抱着马桶蹲下,手指深深插进喉咙里,摸到热烘烘的软肉。

腥热的晚饭一股股上涌,随药片一同喷进马桶,我扶着胀痛的脖子缩在马桶边,举手按下冲水键。我的病和秽物一起,伴随着刷刷水声进入下水道。

我没有病,有时候我会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可吃了这个药,我会连快乐也忘了,整个人木得像一块石头。得病的不是我,是它。

我扶着墙把自己撑起来,捏捏喉咙,来到卧室窗户前打算探身而出,但不知道哪天安上的防盗笼限制了我的行动,只能堪堪伸出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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