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鸟(59)

作者:南诏情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我匍匐在他腿间,回到了久违的故乡。双性 - 三观不正 - 父子 - 骨科 我以为我是幼年失怙,但16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我爸,我就对他一见钟情。非传统型双性文。强调一下:小说主角已满16!小说主角已满16!小说主角已满16!全员恶人。里面出现的国家地名均为架空,与现实没有任何关联。点击展开

我把手机丢给张丽,拿着伪造的假条,大摇大摆地出了校门。

一路公车加狂奔,走到那条熟悉的巷子口时竟有些近乡情怯,不对,是近乡情恨,解恨的恨,遗恨千古的恨。

这恨逼得我蹲下,烟一根接一根吞,脚边升起一座恨堆成的小山,灰蒙蒙烟雾缭绕。在抽完第六支的时候,一只鞋砸下,山轰然倒塌。

烟蒂最后一厘米的焦油太浓,抽得胸口有点疼,我站起身,在墙上按灭火星,“来了?”

郑驰两手插袋,“说吧,什么事?”

“没什么事,叙叙旧。”

郑驰哼一声不答话,我捏着烟蒂把玩,“你是不是恨我?”

“我恨你?”他声调拉高,“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还不值得我恨。”

“嗯...”我点点头,“我承认,你整人的手段提高了不少,聪明多了。但还是不够。”

“你到底想说什么?约我来这里就是说废话?”

“你知道吗?其实郑子闫喜欢聪明人,比如。”我指指自己,“我。”

郑驰太阳穴正一鼓一鼓地跳,像僵尸电影里皮下滚动的肉虫,“郑子闫不会喜欢任何人,他只不过是拿你当炮友。”

下午四点的太阳正红得暴裂,我舔舔唇,口袋里发抖的手摸着金属边缘,待稍平静了些才开口,“郑驰,今天约你来也没有其他事,就是跟你打个商量,如果你愿意从此以后别来打扰我,那我就放过你。如果你不愿意,那下次你惹我,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放过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郑驰大跨一步,热浪滚滚而来,“你那个婊子妈只教你怎么抢别人的东西是吗?”

日头迅速扩大,圆盘一样碾平郑驰的脸,只剩一张呱噪的嘴,“你放过我,我偏不放过你,你抢我的东西,我也抢你的东西。不如让我想想,你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抢的?”

口袋里的金属片开始像马达一样快速震颤,如同我奔涌的脑液,白天鸡婆楼都在沉睡,四下无人,我一个反手将他按在墙上。

我看见金属片迅速从口袋飞出,停在郑驰脖子边,他一个痉挛,乖戾的脸吓得煞白,浑身蠕虫一样扭动起来。日头在他脸上晒成不规则的多边形,里面镶嵌一个圆,发出一些类似惊叫的怪声。

我贴着他颤抖的耳朵,“刀是我来的时候在便利店随便买的,割你足够了,别怕,很快...很快...”

手柄发汗,一个打滑血痕立现,郑驰叫得眼珠狂跳,我看他滑稽的样子低低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大,甚至浑身发抖。

“别叫了...”我低吼,“别叫了。”

“叫你他妈别叫了!!”

“我...我没有叫...”他两股战战,背靠墙一直往下缩,“你...”

不是他,是谁在叫?是我在叫?是他在叫?是日头在叫?是刀在叫?

头脑里机械嗡鸣声响个不停,怎么才能停下?我用刀尖在郑驰身上划出一道道白痕,声音还在响,他的眼珠从刀快速射到我脸上,声音还在响。

“郑驰。”下巴的肉贴着刀锋抖动,腻出一圈汗,我把嘴贴上他冰凉的脸,“我要杀你,就是庖丁解牛。”

喉头一涩,我用舌头顶住酸胀的牙根,哽咽着哀求,“真的,我不想杀人的,你们别逼我,好吗?求求你了。”

刀卡进肉间,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听起来像高潮前奏,额头汗珠像情爱的结晶。此时此刻,没有一场性爱能比手里这坨惊跳的肉更让我兴奋异常。

声音终于小了些,我止住哽咽,拿起刀对着鲜红的太阳,看得入迷,心脏不可抑制地直窜喉咙。

后背一痛,我一个踉跄俯跌在地,握刀的手被硬生生踩开,疼痛瞬间从指尖贯穿到四肢百骸。眼前炸出五颜六色,郑驰一下接一下踹在我肚子上,我被踢到墙角无路可退,身体不断在墙壁触礁,咯咯哼着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块石头。

郑驰一脚踢开小刀,“还庖丁解牛,有本事你捅啊!怂货!”

......

我展开蜷缩的身体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扶墙一点点把自己蹭起来,掀开衣服看看。还好,并没有淤青,就是衣服脏了点,不过我今天穿的全身黑,没人看得出来。

捂着肚子缓了一会儿,我佝偻着背从巷子口走出。太阳辣得头疼,我沿着道走了好一阵,才挪到鸡婆楼两条街外的工地旁。

摩天大楼正在封顶,等商户逐渐入住,这里就不再是城中村,人群、车辆、甚至监控摄像头都会越来越多。

我站在蓝色的临时隔离墙外眺望,大楼顶层被金色天光蚀得透明,时不时传来砖块碰撞的声音。

“小...小郑?”

我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走来的男人,“周哥。”

我告诉他我姓郑,一个假名字,他不需要知道真的。

他一边擦汗一边快跑到我身边,“好久没见你了啊,这段时间哪去了?”

“我搬家了,不住这附近了。”我笑答道。

“哦哦。”他笑出黄牙,汗水在灰扑扑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这是路过?”

“也不算。”我摇头,“就是...上次那件事。”

“嗨呀!”他摆手,“我办事你放心,都多久了,你看楼都快盖完了。以前我们工地养的狗死了,都是往下面一丢就这么埋上的,小伙子就是心善,埋个狗还记这么久。”

我垂下眼睛,“我不是心善,只是想到和它生活了挺久,觉得有点遗憾。”

“遗憾啥,再买一只不就是了。你表哥回来怪你没?”

我摇头,“没有,我跟他说狗跑丢了,他没怀疑。”

“嘶。”男人咂咂嘴,“你说名狗也是矜贵,站起来有人高的阿拉斯加,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吃了还吐血,居然就这么死了。”

“是啊。”我轻笑,“真娇气。”

“不过说实话,那天晚上你把塑料袋拉链一拉,那狗灰毛上血糊沥拉的,看着真怪可怜,我都不敢多看。”

“所以没让您抱嘛,沾了死的东西,晦气。”

“行了,今天来到底什么事?”男人嘶嘶咽口水,捏了我屁股两把,“想起哥的好了?”

阿拉斯加死前一个月,我的夜生活几乎在工地的轰鸣,汗水混杂灰尘的黑暗里度过,他擅长三短一长的叫床方式。工地夜休的时候,他喜欢把我抱到挖掘机里干,透过窗户,前方的机械臂耷拉在地基深处,我的腿长长翘起,耷拉在男人肩头。一深一浅一动一静,我肥沃的土地,被雪白机械臂穿凿至底。

这是交易,男人以为是钱与性,其实不是。

我不动声色将屁股上的手轻轻拿开,“没有,就想问哥,你手上业务多,认不认识租房的?最好偏一点,周围没人进来的那种小房子。我一个朋友做点小生意,不想被人知道。”

他饱有深意地呵呵怪笑,“这倒是有,不过嘛。”

说着又抚上我的脸,滑腻的掌心像只巨大蜗牛,留下一长串粘液,“哥很久没见你了,有点想。”

我拿过那只手揉搓,“这段时间管得严,您也知道,不是我不想,确实是怕啊,不然这样,您先把号码发给我,等风头过去了我联系您。”

他低头,脚尖频繁敲地。

“您想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谎?之前哪一次不是随叫随到?我不至于诓您。”

他还在迟疑,烈日火舌在我头上狂舔,我笑着,汗珠顺着睫毛掉进眼里,有些刺痛。

“算了!”他大手一挥,“就一个电话号码的事!以后你不来也没事!就当多个朋友!”

“诶!谢谢哥!”

我把写好号码的纸条塞进裤兜,跟男人说了再见,一路坐出租到花鸟市场旁最偏的那条巷。

巷子卖的东西很多,杂七杂八,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其中一个摊位摆满了动物假皮,最顶上甚至有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老虎头,它睁着两只塑料眼,死不瞑目地与我对视。

那天晚上,我的阿拉斯加也是这么看我的。男人在坑外指挥我把它往坑中间挪,我安放好它,拉开一条缝,拨开两层毛绒皮,它惊恐的眼睛定格在呼吸停止的一瞬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男人催促了,我摸着它死不瞑目的眼,俯身轻轻说,“睡吧...”

“什么睡吧?小伙子你还买不买?”

我用抚摸阿拉斯的力度抚摸手下雪白的皮毛,仰头对女人笑,“这个毛好像萨摩耶的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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