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就荡漾(58)
姜岑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吕助理捏着手机快要睡着，才听到她幽幽地吐出几个字∶“性冷淡改造计划。”
吕助理惊得眼睛都闭上了，不想面对这个荒诞的世界。本想跟姜岑理论，但想想她一箩筐的歪理，他就头疼。
索性认命，老老实实地在电脑中打下这几个字。
“周二，下午14：00，性冷淡改造计划。”
系统自动同步到顾司衡的行程表中，还倚在沙发上看文件的顾司衡，听到ipad的系统提醒，捞起一看，眉头皱成了一个结。
顺手发给了吕助理一个“？”。
吕助理万分冷静，已经被这两个人磨得没了脾气，极其客套官方地发来了一行字：
“已深入接触过，项目切实可行，前景尚好。”
顾司衡：“……”
好的吧，那就见一见。
——
姜岑跟吕助理约完时间，顿时一身轻松，看着他发过来的一行时间安排，她就好像顾司衡已经答应她要签合同一样，开心得嘴都合不拢。
正准备舒舒服服地去泡澡，门铃却又叮咚叮咚响了起来。
鉴于刚刚顾司衡用来恶搞的那个人形立牌，姜岑警惕了不少，隔着猫眼往出望，却没看到快递员的影子，反而是一个全身黑黜黜、身形消瘦的人。
姜岑扁了扁嘴，立马打开门，将门口鬼鬼祟祟的人拽了进来。
“我说池大明星，你怎么又来了。”
池西来得也忒勤了点，前天刚来看过，今天又往她这儿钻。
池西摘掉身上的口罩帽子和墨镜，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瑟缩和胆怯，整个人都紧紧蜷在一起，极其害怕但又故作镇定的样子。
但见姜岑望向她，立马扬起了笑，朗声道：“我问过了，顾总不在家，我才敢来的。要不然顾总非得把我吃了，以后接不到戏可怎么办。”
说着，便自来熟地往沙发里一缩，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姜岑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扔给了她。但池西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应非常慢，等苹果都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她才晃晃悠悠地伸出了胳膊。
姜岑疑惑，细细打量着她，“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不像你啊。”
池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笑道：“你们电梯坏了，我爬楼梯上来的，累死我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姜岑闻言，心微微放下，“哦。”
但她下午回来的时候电梯明明还是好的啊，怎么突然就坏了。
她晃了晃脑袋，没多想。
池西从地上捡起那个苹果，抽了张纸巾，囫囵擦了擦，就往嘴里塞。
姜岑眼睛一瞪：“欸——”
还没说话，就见池西已经大口大口地在嘴里嚼，姜岑白她一眼，“你可真不讲究。”
池西摆摆手，毫不在意，继续充当爱情博士，询问她的感情状况，“你和顾司衡现在怎么样？”
“你在节目上说的那两句话可已经成名言了啊，满微博都是，怎么样，把顾总哄好了？”
姜岑挥手佯装要打她，“什么名言，滚一边儿去。”
说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哄好，反正那会儿我说要重新追他，就加大火力撩他呗。”
“我们俩现在吧，挺奇怪的，也……”她微微脸一红，顿了一下，又恢复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亲了，说话也带荤了，但是我们俩其实……也没确定关系……”
她抬头，直直地看着池西，“就是我们俩都没人提说正式在一起，好像是水到渠成，默认已经在一起了一样。”
池西咬着苹果，浑不在意，大大咧咧地看她一眼，“这怕什么，你们都这样了，还在乎有没有一句口头约定？”
“全网谁不知道你们是情侣。”
姜岑扁了扁嘴：“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感觉空落落的。”
池西嗤笑，“我看你就是缺那一点儿仪式感，你等着吧，顾总肯定会提的，说不定直接求婚了，我看到时候你答不答应。”
说着，她将剩下的大半个苹果往茶几上一放，“我去洗手间。”
说着便扭着屁股，袅袅婷婷地走了。
没过多久，门铃又响了。姜岑纳了闷，今天这家里怎么跟菜市场一样，人来人往的。
她起身，走到门边，手刚搭上门把手，就听见洗手间门口传来一道尖利的喊声。
“别开门！”
第45章 奇奇怪怪
分贝极高, 而且极其惊慌失措。
姜岑被这一声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松了手，整个人往后跳了一步, 远离门边。
她条件反射一般转头去看池西, 却见她脸上全是怯缩, 一只手牢牢地扒着洗手间的门，整个人好像没骨头，半个身子都软软地靠在了门框上。
见姜岑看她，她硬是扯了几分笑，解释道：“我刚进小区的时候，门房的保安跟我说最近小区不太平，经常有不明来路的人到处晃荡，说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说着, 她伸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神情憨憨的, “我刚进来太累了，忘告诉你了。”
姜岑松了一口气, 白她一眼，“大惊小怪的，吓死我了。”
但她心里也觉得奇怪, 她下午进小区的时候保安还跟她打招呼了呢, 也没提到这事儿。而且顾司衡这公寓, 业主都非富即贵，安保措施做得很好, 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浪荡游民。
姜岑心里想着，往前跨了一步，手刚要搭上门把手, 池西又急急地凑近两步，阻拦道：“别开！”
“我不开，我看看是谁。”
姜岑见她神情实在是不对劲，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顺着她的意思，手虚扶着把手，凑到猫眼旁边，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但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漆黑。姜岑心道奇怪，公寓外走廊里的声控灯非常灵敏，根本不可能出现看不清的情况。
姜岑又凑近了一点儿，却突然看到猫眼外，有什么东西颤巍巍地忽闪了一下。
这……
她心脏猛地一跳，整个人好似触了电，惊得弹到了一边去。她躲开，还不忘伸出手紧紧捂住了猫眼。
刚刚那一忽闪，明明是……也有一个人，凑到猫眼旁边，从外面往里看……
所以她第一次才看到了一片黑，因为光源全部被那人的身体挡住了。
池西见姜岑这么大反应，这一连串的动作，脸色更白了，嘴角都紧紧抿了起来，“怎么……”
她刚一开口，姜岑就立即回身，冲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然后两个人齐齐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外面的动静。
过了半晌，门外有些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门铃又重新响了起来。
姜岑不敢再去看猫眼，屏息敛声，一点儿动静都不敢发出来。
“有人吗？快递！”
似乎是见里面久久不开门，外面人挥起拳头轻轻敲门，粗声粗气地喊。
姜岑顿时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池西，池西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
邪了门了，她竟然也被池西的神神叨叨给带跑偏了，听着外面的敲门声都脑补出了好多入室抢劫撕票的血腥案例。
她从猫眼望去，看见门外果然站着一位穿着快递工服的年轻男人。她心彻底放下了，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将门半开，半个身子堵在了门口。
“你好？”
快递小哥似乎有点火大，看向姜岑的眼神颇有些怨气，“怎么这么久不开门，还等着送别家的快递呢！”
他身材高壮，脸颊黑红，三角眼，普通话不标准，说话还带着方言的口音，一看就是进城务工人员。
姜岑戒心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抱歉地笑笑，没说话。
“请问是张小姐吗？”说着，快递小哥将一个小小的盒子递了过来，还有一支笔，“签个字。”
姜岑蹙眉，什么张小姐。
她伸手接过盒子，往里退了两步，公寓门顺势大开，露出了屋里的全景。
池西此时也走到了她身边，一起低头去看那个快递盒。那个快递小哥趁两人没注意，眼神精明地往屋里扫，仿佛是在观察家具摆放的位置，最后目光在池西身上转圈。
姜岑一看那快递盒，单据上写的收件人是张xx，地址也不是这个公寓。她疑惑抬眸，一下子瞄见快递小哥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阴鸷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