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到底算鲁路修的什么人,情人?禁锢在家中的宠物?抑或真如他口中啧啧而道的“妻子”?
他可以因为她丢弃斐纹斯戒指而暴怒如兽,以惩罚为理由强行夺去她的清白之躯,却在得到原谅后,对丢失的戒指不闻不问。他甚至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要为C.C.寻找另一枚戒指的话。
说到底,他的心,她至今也不懂。
C.C.不愿再想,埋头被子中,再度睡下,可没安静几分钟,楼下就传来陌生的喧闹声音。
“哥哥!你是不是把C.C.藏在家里了!你执意违抗母亲的命令,不惜为了C.C.与母亲为敌!对吗?!”
是罗洛,C.C.身体一颤,从床上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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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的弟弟来了~~~~话说写着一段很是共愤,男人哪,总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却永远不知道女人的心遗落在哪,C 殿~~我自个写的竟然感到伤心,怎么回事!
(邪恶 Evil)48
鲁路修坐在餐桌前,动作优雅地切割盘里的食物,对气匆匆从闯入御墅的罗洛视如无睹。
“哥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罗洛在围簇的人群中四处顾盼,却没有找到所谓被鲁路修匿藏的C.C.,“她在哪里?那个厄运公爵的女儿,你们都把她藏在哪里了!”
“罗洛你冷静点,这里。。。这里哪有什么C.C.。。。”尤菲上次阻止自己的堂弟,却被反手撇开。都说沉默的羊羔爆发时如同暴戾的狮子,此时的罗洛,正是如此。
“她在二楼对不对,因为我来了,怕被人识破所以躲到二楼去了!哥哥,你到底要包庇这个女人到什么时候!她不知羞耻地骗了你和黎星刻的感情,你却还是维护着她!我知道她就在这里,我一定要把她揪出来,让你看看她的正面目?” 漠视众人的阻拦,罗洛眼看就要冲上二楼,一言不发的鲁路修握在手里的餐刀突然像卡在盘子里,发出刺耳的刮刀声。
“哐!”所有人大吃一惊,只见鲁路修一刀摔在地上!从房间中走出的C.C也被吓到,怔僵了身体,不敢向前迈步。
“够了!”黑发男子终于怒了,一个眼神下去,数名保镖涌上,把罗洛扣押起来。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的弟弟!”
“我的弟弟就能胡作非为,在我御墅里闹事,在我的面前随意诽谤某些人吗?!” 威严的斥责让罗洛哑口无言,但他既然有勇气闯入御墅,就料到了会招惹鲁路修生气,咬紧牙关,他继续说:“我来只是为了证实那个传言,哥哥,告诉我你是不是把C.C.藏在了家里,为了那个女人和母亲闹翻值得吗?”
“什么那个女人!”鲁路修很显然比刚才还要怒上几分,“是谁告诉你这些,让你到御墅里来的是玛丽安娜对不对!”
“哥哥你竟然如此尊卑不分地直呼母亲的名字,你眼里还有母亲吗?母亲受了多少委屈你根本不知道,她全告诉我了,都是C.C.那个厄运女子,她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嫁进不列颠家,却还要诱惑哥哥你,是她怂恿你和母亲闹不和闹分家,是她给不列颠家带来诸多的灾难。。。。”
“混账!给我住口!”当听见那些修饰在C.C.身上的不堪字眼,鲁路修的脸色瞬间黑沉到了极点,哪怕数十分钟前他刚和C.C.不欢而散,但也从不意味他能允许任何人对C.C.轻言一句。那个连面对夏莉都会有罪恶感的C.C.,那个连毛这样的危险之徒都不忍心杀死的C.C.,那个总是以冷漠示人却内心温暖的C.C.,只有鲁路修由始至终地知道,她的温柔与脆弱。
他岂容他人再度斥责C.C.,再度为她抹上污名,即使要背负地狱的罪孽,他也恨不得杀光这样的人。
“罗洛,不怕死的话你可以继续说下去,我的女人你也有胆量诽谤,看来,你是连死也不怕,你应该知道,我对人从不念旧情,哪怕你是我的弟弟,不列颠家的二少爷,我要是想杀,谁都拦不了我!” 罗洛的瞳孔在颤抖,不是因为怕鲁路修真的杀了自己,而是因为最疼惜自己的哥哥竟然为了C.C.连杀死他的话都能张口而出。
“呵呵。。。哥哥,真没有想到你已经被迷惑到这样的境地,你的话已经暴露了,C.C.就在御墅,你无需再掩饰,你的眼神,骗不了所有的人!”
“是又如何!”鲁路修的声音更大,“她是我的女人,住在我的家里再正常不过,罗洛,你太让我失望,C.C.的为人你不是不清楚,为什么要因为只言片语而做出这样的蠢事。你可以满嘴毫不忌讳地辱骂C.C.,但曾几何时,C.C.有这样说过你一句不是!她已经背负了太多的骂名,什么狗屁不通的厄运之女,什么冷漠无情,你,包括所有在场的人在内,谁又明白她的内心!!”
鲁路修如雷贯耳的声音响彻大屋,C.C.握在栏杆的手蓦然战栗,鲁路修在说什么?她是不是幻听了? “你们之中谁也不曾理解过C.C.!一个也没有!你们从来不知道她每晚被噩梦所折磨,你们从来不知道她如何在恶名下苟且偷生至今,你们也从不知道她在父母死后如何在城堡里孤独成长,你们更不知道为了你们这帮人她做了多大的改变!”
鲁路修用近乎嘶哑疯狂的怒腔把心底一切的话吼了出来,明明说的是C.C.,他的心中却翻滚起无数的压抑与哀屈,仿佛他早能与她心思相连,仿佛他早能感受她的一切心境,然而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最不明白C.C.,把C.C.伤害得最多的是他鲁路修!
“哼。。。。我说得是那样的理直气壮,然而事实上,最无知的却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岂会夜夜在梦魇中挣扎,岂会一次次与死亡和绝望交织,岂会委屈自己为所有的人改变。。。。就连现在被你所误解,归根究底也是我的错。” 鲁路修的脸上突然露出无尽的悲哀,他弯下膝盖,跪在地上,单手抚上罗洛的头。
楞了好几分钟的罗洛随着兄长的这个动作停下了反抗。鲁路修的话,让他突然想起曾经接触的C.C.。
这位表面冷漠的贵族小姐,总是多次在学校为自己解围,驱走那些平日里欺负自己的同学,为什么,他会把那个温柔的C.C.姐姐忘记了?就因为母亲的一席话?
而就在这时,一个本不应该现身的人出现在兄弟二人跟前。
是C.C.。带着疲惫却哀伤的目光,她蹲下了身子。
鲁路修吃了一惊,方才想起自己的声音有多大,C.C.的眼睛望向的是罗洛,低垂的发丝,遮挡了侧脸,让鲁路修无法判断她的表情。
只见她温柔地扶起了罗洛。
“别跪在地上,多难看,来,坐到沙发去。” 她没有理会一旁的鲁路修。 罗洛恍然地被扶起,没有人阻止,也没有其他上前搀扶的人。
C.C.拿出手帕,拭去这个大男孩眼角的泪水,她的表情很平静,动作极为温柔,把一旁尴尬伫立的鲁路修看楞了。
“都是个16岁的大男孩了,不许再哭红鼻子,会让女生们看笑话的,呐?你们说是吧,娜娜莉和神乐耶?”C.C.的头瞥向身旁的两个女孩,温和的眸光扫过鲁路修,一闪而逝。
恢复平静呼吸的罗洛脸上渐渐露出羞愧,他的手心死死揣着C.C.的手绢,咬着牙道:“C.C.姐姐。。。我。。”
“不用再说了,我都明白,我不怪你,真的。”
“C.C.姐姐。。。”罗洛的脸上露出惊诧。他愧疚的目光移向鲁路修,只见同样惊诧的黑发男子无奈叹息,朝罗洛点了点头。
“我这样地说C.C.姐姐你,你。。。竟然不生气?我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你。。。”
“不知者不罪。”C.C.缓缓说出一句谚语,“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实际上我还想感谢你呢,你哥哥有你这样一个紧张他的弟弟。。。。。”C.C.闭口不谈玛丽安娜,从她口中说出的最后一句,带着替丈夫向弟弟道歉的妻子口吻,鲁路修也不知道是该羞愧还是高兴,心里冒出几分忐忑。冷静下来的他自然明白自己对罗洛发的脾气有多大,只是没料到解开尴尬局面的会是矛盾的所在者——C.C.
这个难以揣摩的女人,总能做出让人出其不意的事。
只是这样的事,作为旁观者的鲁路修竟然有些莫名的陶醉与感动,看着女子单薄的身影,他有些失神。
初春的夜晚,风依然带着丝丝寒意,他比谁都要敏锐地察觉到,迈开大步,男子拿过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披在C.C.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