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最野病人(19)
该死的！他有病吗？！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对那个一天到晚惺惺作态的女人有意思？他特么脑子抽了才会喜欢她！
“我看你最近是活腻了是不是？”贺佳成狠声说道，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
后脑勺依旧在那儿隐隐作痛，高泽脑子还没缓过来，听到这话，脊背一紧，后背瞬间冒出了一阵冷汗。
“哥！我错了！哥！是我看岔了，你怎么会看上周洛洛那种女人呢，是我搞错了，是我误会了！”
高泽都快哭出来了，就差当着这么多人面跪地求饶了！他到底是抽了什么风，竟然敢作死地问贺哥的感情，这下好了，人家拒不承认也就算了，这会儿竟是准备严刑拷打，逼着他否认！
对于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他特么就应该装眼瞎！
高泽还在那儿嚷嚷，不过周洛洛早就已经走远了，也不怕她听见什么。
贺佳成满脸寒意地站在原地，内心翻涌的情绪让他的表情越显阴沉……
对，他怎么可能会看上周洛洛？她这种人，除了长得好看，脑子聪明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一天到晚对着别人笑嘻嘻，就跟个卖笑的一样，虚伪做作地要命，他像是这种不长脑子会喜欢她的人？
啧！
插在裤袋里的手猛地攥紧，指甲狠狠地戳着掌心，开始微微发烫，一如他现在的心，沸腾地要命。
男孩压着嘴角，视线落在了渐行渐远的身影上，眼神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带着几分挣扎，随后不断深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高泽都忍不住要出声打破这诡异的寂静的时候，却见贺佳成猛地转身，往操场门口走去，那背影略显萧瑟，也透着几分落寞。
高泽本是想跟上去的，可看着自家贺哥的模样，就差没把‘别来烦我’这四个字刻在后脑勺，于是刚迈出去没几步的脚便停在了原地。
高泽：这个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撸了一把自己被打的后脑勺，高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贺哥口是心非的行为看破不说破。
十多年来，高泽就没见贺佳成对什么人或事物提起过兴趣，如今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个，结果当事人还这么不争气！
瞥了一眼男孩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远处的周洛洛，高泽挣扎了一会儿，终是往女孩的方向跑去……
.
学校的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了操场上，而往常热闹的教学楼却显得有些冷清。
整个校园充斥着运动会上各式各样的播报声，唯有在最角落的秘密基地里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贺佳成坐在椅子上，表情是一如在操场上的阴沉，不见丝毫缓解。他本以为是外界的声音吵得他心烦，可如今周围的安静却更压得他心慌。
脑海里，高泽在操场上说的那番话一直挥之不去，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否认却毫无用处，那荒唐的认知和想法依旧不断从心里蹦出来。
也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突然间，男孩暗暗骂了一句脏话，紧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星期前被塞进去的烟盒和火机。
虽然之前一直很抗拒这玩意儿，可心里却隐隐有种预知，觉得自己在某天应该会用上，所以便神差鬼使地一直携带着。
动作生疏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另一只手试了三两次才把火给点着。
然而，就在他正准备尝试着吸一口的时候，夹在指尖的香烟却突然被人给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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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贺佳成微微一愣，视线顺着那点星火一直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男孩的表情一时间略显僵硬，就连手都不知道该何处安放。
片刻后，没等贺佳成先开口询问‘你怎么在这儿’，却见眼前的女孩表情寡淡地开口道：“你不适合抽烟。”
贺佳成刚启唇的嘴再次合上，脸色微冷，视线死死地盯着女孩面无表情的脸，有种被人揪到尾巴的窘迫。
被点燃的香烟依旧还在那儿烧，升起一缕淡淡的轻烟，使女孩的神情带上了几分朦胧。
以往的她总是带着一副礼貌又克制的微笑，但如今的脸上却不带一丝表情，就连一向上扬的嘴角如今都染上了冰冷和疏离。女孩的眼帘微垂，看着夹在指尖的香烟，眼神是他看不透的深沉。
贺佳成在这一刻才有所恍然大悟，或许现在的模样，才是她褪去虚伪外壳下的真实。
此时，微风偶然吹过，女孩靠在一旁墙壁上，额间的碎发稍显凌乱。和她往日受人追捧的‘温柔’形象截然不符的是，现在的她格外冷漠孤寂，冷漠到仿佛没有温度，孤寂到就像是和整个世界背道而驰……
贺佳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明明应该直接跳起来嘲讽她一波的，他明明应该直接将烟抢回来随后扔下一句‘关你屁事！’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心脏以不寻常的速度跳动着，是他在过去十多年里从没有过的体验。周围的色彩渐渐消散，声音也逐步远去，唯有女孩的身影在眼前不断清晰，唯有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地叫嚣着他的沦陷。
“你怎么过来了？”贺佳成过了许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以及难以克制的情愫。
“来看看你。”女孩说着，突然嘴角一勾，视线转向了身边的男孩，“高泽说你第一次参加运动会，怕得腿软，我这不是作为你同桌，来关心你一下嘛。”
贺佳成：？？
心中的那点悸动荡然无存，脸色一沉，暗暗在心里将高泽那傻逼骂了一千遍，随后冷声开口道：“他的屁话你也信？”
“信，为什么不信？”女孩挑眉，眼底的戏谑更盛了，甩了甩手中的烟，开口道：“别嘴硬，要真不怕，躲在这里碰这玩意儿干什么？”
“这他妈还不是因为…… ！”贺佳成刚想反驳，但是话说到一半便又重新咽了回去。
这让他怎么解释？难不成当着她的面说‘都是因为你’？！艹，这么丢脸的事儿他可干不出来，届时若真被她给知道了，指不定会在心里沾沾自喜一番后又嘲笑他一波。他贺佳成可丢不起这个人！
周洛洛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讲：你继续说。
贺佳成喉咙微涩，连带着心都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总是这样，喜欢把被人的情绪搅得乱七八糟之后，自己却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凭什么？凭什么她能站在一旁插着口袋束手旁观，而他却偏偏要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不得安宁？
烦躁地椅子上站起来，猛地逼近女孩，出手就准备将烟给夺回来。
“还给我！”
周洛洛夹着香烟的手微微往后一闪，躲过男孩的动作之后，轻笑一声说道：“你要烟干什么？这玩意儿真不适合你。”
“你懂什么？”男孩的两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恼羞成怒的火光，咬牙切齿地开口。
周洛洛这会儿是真的笑了，视线无所畏惧地和他相撞，随后当着他的面，抬手叼住了香烟。在男孩震惊的神色下，女孩动作熟练地吸了一口，随后眯着眼，对着男孩吐出了一个标准的烟圈……
贺佳成还没从女孩的行径中回过神来，一时间被吐出来的烟呛了个正着。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口鼻，微微弯腰在那儿疯狂咳嗽，双眼微微泛湿，就连脸颊都因为缺氧而开始涨红。
“那你又懂什么？”
周洛洛刚走到的时候便看见贺佳成在那儿像个憨子一样点烟，那动作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
烟这玩意儿不是个好东西，她也知道贺佳成只是外表看起来比较叛逆，但实际上还是一个半大不熟的孩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就是不想让他沾这种东西。
“连点个烟都不会，还在这儿和我装什么？”女孩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看着贺佳成的眼神带着几分怒气。
男孩这会儿才终于缓了过来，对上女孩的眼神，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他能感觉到周洛洛是生气了，可是她为什么生气？她又凭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