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灿(3)
无锡点头,“降低标准是好事,我们学校好考。”又客观道:“你能力跟北大有距离。”
梁灿又问:“听我妈说,老师在读博?以后计划留校?”
无锡不解,“你妈怎么知道的?”
“何奶奶告诉她的。”
无锡心下了然,“美人姐还在绘脸谱?”
梁灿摇头道:“我妈那股新鲜劲早就过去了,前段她去老城区那边跟何奶奶碰上的。”
想起陈美人,无锡笑了下问:“梁叔跟美人姐怎么样?”
梁灿笑道:“好着呢,他们这两天都出差了,我妈还经常提到老师呢!对了,她烫了个爆炸头,还染的红色,跟基因突变的狮子王似的,我们全家都不敢惹她!”
无锡笑着看他,梁灿抓了抓自己的蓝头发,“我觉得像动物园里的孔雀,我妈说这色好看,招人喜欢,非要给我染!”
无锡忍住笑问:“红泳裤也是美人姐买的?”
梁灿点头道:“我妈说红色乍眼,万一腿抽筋快淹死了能被人发现的早。”
无锡笑着没接话。
梁灿看着她问:“无老师,我加下你微信呗?回头我爸煮好吃的,我叫上你。”又磕磕巴巴的掩耳盗铃道:“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万一……万一有不懂的题……”渐渐的脸越来越红,红到了脖子根,连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掩饰性的用手遮挡着额头,转移话题道:“无老师,你坐几号线?”
无锡看着他绯红的脸,“2号线。”
梁灿指着地铁口的标志,欢喜道:“好巧,我也是二号线。”抬头看了眼昏黄的夕阳,脱着夹克自言自语道:“好热好热,游泳游热了。”
………
梁灿的鼻尖溢出了层汗,毛孔似要炸开,脸颊上细腻的小绒毛像刺猬般立了起来。无锡面无表情的移开了眼。
梁灿偷看了她一眼,抬头迫切的想要解释些什么,无锡问他,“有推荐的馆子么?有的话一块吃个饭?”
梁灿连连点头,“有有有,雍和宫那边新开了家饭馆,我爸带我去过,味道特别正宗!”
无锡朝着地铁口走道:“是不是特气派,特贵?”
梁灿跟在她身后,“还好,没有特气派!”
无锡回头,“那就是特贵了。”
梁灿诚恳道:“还行,我请老师吃!”
“走吧,带你去另一个地,要你请我吃饭我老脸往哪搁?等你会赚钱了再说。”
梁灿笑道,“好!”
无锡看他脸问:“右脸怎么肿了?”
梁灿张嘴指着里面的牙,“长了颗智齿,都快疼死了!”
无锡下着台阶问,“那怎么不拔掉?”
梁灿捂住脸,直摇头。
正值下班晚高峰,俩人刷了卡进站,梁灿迅速的找了条最短的队伍排过去,朝着无锡挥手示意。无锡怕他喊,手指放在唇上“嘘”了声,四平八稳的朝他走过去。
地铁门开了,车里的人挤着要出来,车外的人蜂拥着要进,本来不太成形的队伍,呼啦一下全散了。无锡回头看,本来紧跟她身后的梁灿愣是被挤到队尾,伸着脖子焦急的在找她。
无锡挤过去,扯住他胳膊,“傻站着干嘛?高峰挤地铁就不能客气!”说着卯足了劲往里进。好不容易挤进来,地铁门也提示要关了,不知哪位拽着梁灿的衣服把他扯了下去。
梁灿大喊:“无老师!无老师救我!”在地铁门将要关上的刹那,无锡眼疾手快的把他拽了进来。
梁灿扑在她身上,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地铁门,心有余悸道:“好险,差点被夹死了!”
无锡看他那表情,符合道:“是啊,我救了你一命。”
梁灿背贴在门上,低头看着她:“骗人,这门夹到人就自动开了。”
无锡挑眉,“下一站你试试?”又提醒道:“背不要贴在门上。”
梁灿小声道:“我没贴,我也不是智障。”
无锡仰头看他,“我没说你智障。”转移话题问:“你有多高?”
梁灿笑道:“181公分。”
无锡看着他的孔雀蓝头发,感慨道:“染蓝色好,显眼,不易丢。”目光又移到右耳那颗宝石蓝耳钉,“你皮肤跟五官遗传了你妈,降得住艳色。”
作者话:“朋友们好呀,我是舍目斯,以后请关照~”
第二章
无锡看着他的孔雀蓝头发,感慨道:“染蓝色好,显眼,不易丢。”目光又移到右耳那颗宝蓝色耳钉,“你皮肤跟五官遗传了你妈,降得住艳色。”
梁灿看着她问:“是夸还是贬?”
无锡打量着他五官,“这么明显的夸都听……。”地铁到站了,梁灿本能的往里靠,怕下车的人流把他冲下去,手不知何时揽住了无锡的腰,低头就能嗅到她的头发。地铁门又合上,梁灿自觉松开手,手指夹着她的大衣说:“老师头顶有一个旋。”
无锡抬头看他,“你头顶没旋?”
梁灿指着自己额前不成形的美人桩,“这里其实是一个旋,它把美人尖从中间给旋开了,劈成了两道奇怪的尖。”又低头指着正头顶的旋,“你看,这里还有一个旋!我是不是很厉害?”
………
无锡别开脸,扭头看到座位上的女生编辑的微信,“我遇到了个校门没关好的智障,顶着蓝头发…,”
无锡垂眼看他裤子拉链,梁灿赶紧背过身拉好,转过来解释道:“我出来的太急了!”
无锡看他眼睛:“你脸皮太薄了,将来怎么找媳妇儿?一眼就能被看透。”
梁灿支支吾吾了半天,“那有什么关系?”
无锡在兜里摸出支口香糖,拆开一片放嘴里问:“什么什么关系?”
梁灿看着她眼睛道:“被媳妇儿一眼看透有什么关系?”
无锡剥开支口香糖递给他,梁灿接过放嘴里嚼。无锡漫不经心道:“像水蜜桃那个水粉色的尖,还带层朦胧的绒毛。”
梁灿问:“什么?”无锡指指他的红脸颊,又看向到站的地铁门,示意跟着她下车。
梁灿跟在她身后嗡嗡嗡,“无老师,你猜我第一次高考多少分?”遂自问自答道:“考试那天我拉肚子,前晚小龙虾吃太嗨了,当晚也没闹肚子,偏偏进考场后才闹肚子,真的好气!”又道:“我爸说我是紧张,我才不紧张,我真的是闹肚子!去年高考倒是没闹肚子,状态也不错。我估错了时间以为还早,认认真真的算题,都有同学交卷了,我还有三分之一没写。”
无锡回头问:“那考了多少?”
梁灿浅着一边酒窝笑道:“前年568,去年589,今年肯定能考上,我上个月就梦到我考上了!”
无锡穿着斑马线,敷衍的问:“这梦是晚上做的还是白天?”
梁灿跟她并肩走,傻笑道:“白日梦。”
无锡扭头看他,“白日梦你傻乐什么?”
梁灿捂着一边微肿的腮帮子,“我相信那个梦。”
俩人在胡同里七拐八拐进了扇门,前台的人抬头看见她,“过来吃饭?”
无锡倚在前台,“不然呢,来看你?”
前台瞥了眼她旁边的男生,暗地里意味深长的看她,无锡手指敲着台面,“看你那鸡贼样,我学生。”
前台埋怨道:“你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这空档哪会有位置。”
无锡转身要走,“那算了。”
前台抬手拦她,“嘛呀!脾气还不小,你等几分钟我给你安排。”
无锡指着沙发示意汤灿坐会,回头问前台,“我那老同学呢?”
前台翻着单子道:“回镇上了。”又抬眼问:“最近去香港不?”
无锡看着花瓶,手拽着掰玫瑰,“干嘛?”
前台人凑过来,“帮我带几罐奶粉呗?”
无锡咬着片玫瑰,半搭理半不搭理的道:“北京城没卖奶粉的?要是被海关扣了我脸往哪搁?我堂堂一研究生,这种勾当别找我。”
前台人撇嘴,“看把你能的,苏珊那妖精给孩子打个疫苗都去香港,奶粉都新西兰直邮。”说着朝对讲机喊道:“小美,小美,先把和园给收拾了,三分钟后有客人。”
无锡心下略燥道:“丑人多作怪,就她老公那武大郎德行,早晚被她一包药给收拾了。”
前台拍她手,“别作践我的花,早上才插的。”又道:“你别武大郎武大郎的喊,小心她急了咬你,我可是提醒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