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他+番外(40)
做好了心理准备后,他一路上不停瞄着地上有没有什么能代替砖头的凶器,通过她体重估算她的力道,又通过力道加上凶器的大小,最后得出招呼在自己身上的暴击数值。
可出乎意料的,顾清栀却没发作,像是小傻子一样木讷的跟着他回了酒店,开门,关门,好像没缓过神一样钻进自己的屋子里,然后便悄无声息。
她躺在床上,身子一拱,将整个人侧过身用手杵着床面,托着脑袋心里感叹:其实……宁萧瑟还算挺君子的。
先有那种事情发生的那么难以预料,现在又身在酒店,他居然一点邪恶的念头都没有!
这完全不像是他一恶名昭著的坏人该有的行为啊!
她忍不住“呸”了一声,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怎么还有盼着自己出事的呢?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到时候恐怕她连哭都找不着调。
想来想去,她也只是口头批评了自己几句,终是没有舍得下手抽那个嘴巴。
后来,在胡思乱想中,她自然而然就睡过去了,还做了一个异常想入非非的梦,梦里发生了些不可言说的羞羞事……
所以直到六点多钟她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意外事件的精神冲击,外加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的精神萎靡,前一天晚上还喝了点酒,人又站在风雪交加的街头嘚瑟到凌晨,顿时感觉世界都不美好了……
她强撑着有些发热的身子起床,将公司一早准备好的新款冬季礼服裙换上。
毕竟她是代表红豆去参加婚礼的,作为第一对在他们平台看对眼,先是成为情侣,最后结为夫妻,这是近乎里程碑一般的大事件,不仅要作为宣传,还是要载入史册的,作为整个公司的形象代表,顾清栀当然不能邋遢。
为了看起来有精神些,她还特意画了点妆。
遮瑕活生生的扫了三遍,才将黑眼圈稍稍盖住,峨眉用灰色淡扫,嘴唇用复古砖红厚厚刷过一层后再抿在纸上,颜色便像是融进嘴唇里面般自然,不深不浅,质感也是她喜欢的。
这样一捯饬后,整个人的气色立刻就从憔悴的边缘拉了回来,连气场都自然而然提升了几段。
她准备先下楼吃些早饭,垫垫肚子,然后再赶去新娘家。不然忙活小半天,在婚礼上肯定不能放开肚子吃饱,她不得虚脱才怪。
设想一下红豆的代表在人家婚礼上饿晕……那场景该有多么的滑稽!
顾清栀将脚往那双高跟鞋里一戳,踩着漆皮绑带高跟鞋就下去了,外加她那风风火火的气势,来往服务人员都莫名其妙对她颔首问好,果然人靠衣装。
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大年初一的酒店里也是这么热闹,有出差而来的工作狂人,也有年节走亲访友,旅游度假的游客,比起年二十九那天是热闹太多。
她穿梭过长廊,忽然感觉一阵眩晕,天旋地转中,从天而降一个小天使扶住了她……
定睛一看,咳,什么锤子天使!是心机boy!也不对,应该是心机boy的爸爸,心机uncle!
为什么说是心机uncle呢?因为顾清栀猜想着,他肯定是蓄谋已久,所以才一早在这里盯梢,否则哪出现的这么凑巧?
“你怎么这么热?”宁萧瑟松开她的手腕,蹙着眉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顾清栀不自在的躲开了,并在心里叫嚣:喂!谁告诉你可以乱摸的?是亲过了没错!可是亲了……就代表能随便摸了吗?
当然,出于各种原因,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扶着额头,绕开他,往大门的方向走,饭也不吃了,只想赶紧摆脱这个家伙。
他不紧不慢地跟在顾清栀身后:“你发烧了?”
“是昨天冻着了吧?”
她猛地刹住脚步,故作出三白眼嫌弃吐槽他:“混熟了屁话就开始多,你不是高冷吗?”
宁萧瑟不悦:“我只是不说没必要的话,又不是连需要表达的都省略掉。”
“行,你有理,我懒得和你犟。”她有点昏昏的,甩了甩脑袋,眼前都是星星。
他两步并到她身侧,缓缓将手臂屈起,伸到她跟前,见她别扭着迟迟未做反应,淡淡吐了句:“别逞强了。”
这句话出口刹那,她听进耳朵里,在身体状况不受控制的无措中,不知为什么有些许触动。心里酸涩又火热,默不作声的,悄悄挽住他摆在她面前的,静候多时的臂弯。
有一个人肯为她承载一切,总归还是安稳幸福的,这时她却听到宁萧瑟低声自语:“怎么会忽然生病呢?”
她听了嘴角莫名一勾,笑得有些猥琐。
其实她潜意识想到的是,她才不是生病,是中毒!昨天被某人亲了一口,这吻里有毒!
但是笑着笑着就发愁了,玩笑归玩笑,过一会还有正事呢,自己这个样子也不行啊。
然而一旁的宁萧瑟此刻却在心里打起小算盘,他将那份迫切压了又压,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才假装无意的抬眸问她:“今天怎么穿得这样隆重?”
“我去参加小秦他们的婚礼。”顾清栀开口回答。
可望见他那张没表露出半点疑问的脸后,明白了,撇嘴揶揄他:“你就明知故问吧,昨天年夜饭的时候你不是听得一清二楚吗?”
“……”宁萧瑟不禁落下滴冷汗,可转念想想,拐弯抹角倒不如单刀直入:“那婚礼我陪你去吧?”
“不行!”她立刻激动的叫起来。
昨天小秦夫妇,还有双方家人们就已经把他当成她的男朋友了,解释了半天,他们也将信将疑。今天婚礼现场又带这么个招风的男人去,她是要死啊?给自己挖坑?
两个人就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顾清栀想想,还是挣扎着放开了他的手臂,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准备回绝他:“我去是因为例行公事,但如果你去的话……会不会显得不太好?”
“昨天是公事,我照样也去了,况且他们也邀请我参加婚礼了,哪里显得不好?”宁萧瑟耍无赖还耍的理所应当,摆出一副非要讹上谁的架势,他抿了抿唇,以威逼的口气道:“你也说了是公事,但以你现在的样子根本不能胜任,还不如找个帮手照看着你,顺便帮点忙。”
顾清栀听了他的话,也显得有些犹豫,毕竟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生病时的生理反应是不容抗拒的,一旦她出了什么问题,受影响的可不止是她自己。
所以为了顾虑周全,她也只好同意宁萧瑟和自己一起去,毕竟……人家作为龙头企业的创始人及总负责人,肯给她当副手帮忙,也算她好大的荣幸。
她长呼了口气,软软的答:“好吧,那多谢了。”
说完,她环视了一圈,样子有些怏怏的:“我们怎么过去?”
“有地址吗?”他下意识抬手看了看腕表。
顾清栀点头:“有。”
“开车吧,方便一些。”他十分自然的把她牵走了,没有丝毫的授受不亲、难为情之类的想法,可能是人在思想纯洁的时候……做什么脑子里都不会存在某种方面的邪念。
被人一路注视着来到停车场,他面前停着辆黑色的揽胜,槐城的车牌,尾数四连7,一看就很有背景的样子,车身洁净如新,外观精致强悍,奢华却低调内敛,还算蛮衬他人的吧。
宁萧瑟打开车门,将身上裹着的厚重灰色大衣脱下,平整放到后座,顾清栀只是顺便扫过去一眼,可不看不知道,这一看,顿时懵了。
因为他里面居然穿了件——红!西!装……?
☆、·chapter 27·抢戏
不淡定了!这个人不是痴迷于黑色吗?今天怎么突然穿这么骚气?晃得他那张俊脸多么的蛊惑人心啊……
于是顾清栀低头一看,她更加不淡定了!
这两身红,怎么看怎么像他俩去结婚的,作死啊!这到底是要送礼去还是砸场子去?
她不禁在心里想起了朱时茂陈佩斯小品里的那句:你这是抢戏!你这是搅戏!
向来对顾清栀一点都不绅士的某人自己打开车门,安静坐了进去,等了半天也没见她上来,于是蹙起眉头向她望过去。
收到他的不满后,顾清栀顿时一激灵,不得不夹着包包慢吞吞的爬了进去,待车子启动后,她郁闷的想想,终还是转过头对他发出鄙夷:“又不是你结婚,有必要穿得这么喜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