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单相思(39)
对上于曈曈诧异的目光他无奈地笑了笑,松开手,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瞎想什么呢,我成绩可能还行,但真不是那种料事如神的,晚自习的时候看见你揉肚子了,小傻子。”
两人这一路走着,已经到了上次那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子。
于曈曈听见“小傻子”这三个字突然就爆发了,积攒了两天的不爽和委屈,被姨妈期敏感地放大,她看着郑蕤的脸,鼻尖轻轻颤了一下,眼泪毫无征兆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我是傻,我就是个傻子!”
突如其来的眼泪把郑蕤吓了一跳,愣了半秒之后才开始满衣服兜的摸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纸巾,只能温声安慰着:“别哭啊,哭什么啊,我不是说你傻,别哭了别哭了,哎别哭啊。”
他是真挺怕小姑娘哭的,再加上小姑娘这两天都没理他,郑蕤这会儿也有点词穷,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干巴巴的“别哭啊”。
“你骗我,说什么谁先及格谁是狗,还说什么三长一短选最短,你还说你看不懂‘∞’以为是8!”于曈曈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砸,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骗子,你是个大骗子!”
于曈曈哭着哭着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郑蕤开始抹眼泪。
郑蕤看着小姑娘的背影,低着头,白皙的脖颈弯着,垂着小脑袋,肩膀一抖一抖的,他闭了闭眼睛,突然动了。
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的食指抹掉她下颌上的眼泪,轻声说:“别哭了,以后不骗你了,真的。”
于曈曈的哭声停住了,温暖的手掌覆着她的眼睛,她能感觉到有一根手指轻轻地拂掉了她的眼泪,像是羽毛一样,轻轻的,有点痒,身后的人离她很近,能感觉到背后的人的呼吸,温热地打在她脸上。
郑蕤松开手,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再哭…”
再哭我就用嘴堵了啊。
今天不能不做人,小姑娘还伤心着,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胳膊递到她眼前,想说,来吧,用我袖子把眼泪擦擦,你这样我真怕我忍不住做出点什么来。
但还没等他开口,小姑娘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低头,狠狠地咬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于曈曈:我咬死你个死骗子
郑蕤:胳膊多硬啊,都是肌肉,咬我嘴呗,我嘴唇软
第28章 牙印
“你…疼么?”
“我不是故意的…就控制不住的用力了…”
“对不起……”
于曈曈眼眶还红着,眼泪早都干了,眨巴着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小心翼翼地问着郑蕤。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觉得自己一肚子憋屈,打也打不过,骂也不会骂,正好郑蕤伸着胳膊在她眼前晃悠。
没来得及多想,抓起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咬得还十分投入。
郑蕤也真惯着她,一声不吭,由着她随便咬。
理智回笼于曈曈放开郑蕤的胳膊,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问了几句之后又不知道怎么办了,手足无措地扬着脸,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郑蕤。
郑蕤觉得挺小姑娘的性格真是挺有意思,刚才还一副奶凶的样子,捞过他胳膊就是一口,气势跟要吃人一样,这会儿松嘴了又一脸茫然和无辜,红彤彤的眼睛里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迷茫。
他动了动胳膊,啧,小姑娘心挺狠,咬得他半个胳膊都跟着疼。
好歹气儿是消了,郑蕤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拉着于曈曈的书包带晃了两下:“小姐姐,消气了?别愣着了,这地方气氛这么好,要不…我给你讲个鬼故事?”
幽深的巷子里除了偶尔的虫鸣,连路灯的光都有些昏暗,还有两个路灯是坏的。
这气氛是好,相当适合拉拉小手什么的,但小姑娘不是不高兴么,他怕他这只手伸过去人家又是“啊mu”一口。
郑蕤装模作样地动了动胳膊:“不疼,隔着校服呢,就你那点儿小劲儿,跟挠痒痒似的。”
于曈曈一听他这么说,紧绷着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将信将疑地小声问:“真的不疼?我觉得我还咬得挺使劲儿的。”
“啊!疼!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要断了!”郑蕤突然捂住胳膊,一脸痛苦地说。
于曈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别演了,我才不信你。”
郑蕤一笑,转身坐在了路边的石板上,冲于曈曈招了招手:“来,给你讲个鬼故事听。”
说完自己先乐了,这要是肖寒他们在估计要笑死,大晚上的,给人家小姑娘讲鬼故事,这操作听起来就注孤生。
但于曈曈就特别吃这套,一听他要讲鬼故事,半分犹豫都没有,背着小书包就过来了,一转身就要坐在他旁边。
“哎!”郑蕤抬手拦了一下,目光从于曈曈无意识地捂着肚子的手上扫过,“别坐,凉。”
他摘了自己的书包递过去:“坐我书包上。”
于曈曈接过郑蕤的书包,还挺沉的,她脑子一抽问了一句:“装得什么?这么沉?”
郑蕤扬眉一笑:“游戏机?psp?篮球杂志?零食?”
说完被小姑娘蹙着眉瞪了一眼,赶紧改口:“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薛金星王后雄,我们学霸书包里都是这种东西。”
“不要脸。”听着郑蕤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学霸,于曈曈憋出了17年来唯一一句骂人话,并把书包丢回去砸进了他怀里,气鼓鼓地想,明明还有烟和充电线,以前她都看到过。
啧,还挺凶,像他拿火腿肠逗猫时,把小胖猫馋急了张着嘴冲他“哈”的样子。
郑蕤把自己书包往旁边石板上一放,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我要不要脸你也得垫着啊,不是肚子疼么。”
于曈曈愣了一下,压下心底的暖流,顺从地走了过去。
两人并肩坐在小巷子里的石板上,郑蕤清了清嗓子开始渲染气氛:“先说好,特别恐怖,吓着了不许哭?”
“我才不哭呢,我可坚强了。”于曈曈眼圈还红着,吸着鼻子保证,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小声嘟囔着补充了一句,“是真的。”
郑蕤瞥了她一眼,心想,真可爱。
“有一个出租车司机,从来不在晚上拉活儿,因为小时候有道士给他算命,说他身上阴气太重了,所以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三点这个时段容易见鬼。”
“这一天出租车司机拉着一位乘客去了郊区,回来的路上有些堵车,走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墓地旁时,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女人站在路中间,张开双臂拦住了车。”
“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停住车子僵着身子不敢动,女人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说,师傅,能拉我回市里吗?这个地方太不好打车了。”
“司机没说话,谨慎地看了眼女人,路灯的照射下女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出租车司机马上松了口气,有影子,那肯定不是鬼了。”
“于是女人坐上了出租车的后排座位上,出租车司机载着她一路往市区走,这时候他看到显示屏上的时间,午夜十二点整,司机警觉地抬头看了眼倒车镜,竟然发现后座上空无一人。”
“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那个白衣女人果然是鬼!他用力踩下刹车,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突然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声音,司机吓得手心出汗,慢慢地转过脸去,只见女人又出现了,脸色苍白,鼻孔和嘴角都流着血,她说…”
小巷里刮起一阵微凉的阴风,头顶上的树叶被吹得唰唰作响。
于曈曈突然捂住了郑蕤的嘴,抢着开口:“她说,我就提了一下鞋,你为什么突然刹车,我鼻子都要撞塌了!”
郑蕤的嘴被于曈曈用手紧紧捂着,他的笑声从她指缝间断断续续地溢出来,于曈曈感受到手掌下的热气,被烫了一下似的蓦地收回手。
郑蕤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逗她:“是不是打击报复?”
于曈曈小下巴一扬,嘴硬道:“才不是呢!”
郑蕤看着小姑娘傲娇的小样儿,暗暗笑了一声,他其实早知道她看过这个笑话,故意讲出来的。
早在刚加了微信的时候,郑蕤就把于曈曈的朋友圈看了个遍,看到年初的时候发现她分享过一个链接,就是之前去鬼楼那天她讲的立白洗衣液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