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拥有你(53)
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小心思,她不大好说。
然而健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把它得过于简单,势必会遭受打击。亲自开始实践后,方宁才发现,有事情看别人做和自己做完全两码事儿。
她不是郁随心。
这边,教练似乎也没遇过肢体协调性这么差的学员,连简单的分解动作都学不会,笨拙得可以。不过这才刚开始,他觉得还有希望,指导时不禁更为详细认真。
过程中难免出现身体接触的的情况,譬如推、扶或者拉一下,但对方非常专业,并不轻浮,所以一整节课,方宁学得蛮愉快。
送走教练。
她回房间冲澡。
孩子爸爸靠在沙发上看书,小宝宝坐在他怀里,东张西望,但非常安静乖巧,不吵也不闹,看见妈妈,才咿咿呀呀叫两声,小屁股跃跃欲试往上抬。
“宝贝儿醒啦。”
看到她方宁就情不自禁笑,走过去想抱她。
她爸不让,“先洗澡。”
方宁洗完一身清爽出来,刚抱过女儿,小宝宝立马攥着她的浴衣,小脑袋迫不及待往她怀里拱,显然饿了。
她爸却说:“过半小时再喂她。”
“为什么?”
男人科普,“你刚运动完,孩子吃有乳酸的奶水会拉肚子。”
一会儿,宝宝开始哭,她爸泡了奶粉让她先垫垫肚子,若是看不到妈妈,她平日也就将就着吃了,这会儿在妈妈怀里,小公主来了脾气,拼命往她妈怀里拱,一副饿死都不吃奶粉的样子。
方宁说:“我后半节课都没怎么练,跟教练聊天了,可以给她吃吧?”
“……”
到了晚上,小宝宝开始拉肚子。
不知道母乳吃的还是其他原因。
之前都还好好的。
方宁先入为主,就觉得是母乳的问题。
孩子身体不舒服,一直哭,到了夜里竟然烧起来,她妈有点慌,她爸还比较镇定,给宝宝降温补水,折腾一夜,第二天烧退了,腹泻却不见转好,也不吵着要吃奶,送医院检查,医生说孩子有点受凉,引起的腹泻发烧,给开了点药。结果吃了药,症状仍是反反复复。
这事儿被孩子太奶奶知道,老夫人又忧又气,打来电话把家里大人都骂了一通,大意是俩大人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不知怎么当人父母的!虽然都挨了骂,但方宁知道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孩子病了,她心里本来就不好受,这会儿又挨骂,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听电话里老太太又说,要是照顾不好,就把孩子送回大宅,换别人带。
她抢过电话,挂了。
季穆诧异看她。
“看什么看,不许接。”
她看着都快哭了,像是真的担心孩子会被抢走。
季穆不知怎么想起,以前他受伤那回,她也是这样。
他无奈,“没事少看点电视剧。”
艺术都来源于生活。
方宁不放心说:“我不管,她要是把宝宝带走,我跟你没完!”
“怎么没完?”
她想了想,狠道:“我烦死你!”
他浅浅笑了笑,似乎不觉得这是个威胁。
方宁一直觉得她这妈当得挺合格挺细心,孩子病了一场,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每天还有空胡思乱想,瞎琢磨些无聊的事儿,她很惭愧。
也难怪老太太要骂她。
过几天,孩子终于病好,她却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姥姥以前说生儿容易养儿难,方宁当时还不以为然,有女儿后,看着宝宝一天一天长大,她开始慢慢能体会父母的不易。
虽然和父亲和解,但方宁心里多少仍有芥蒂。方山若不是主动打来电话,她很少会主动联系。
少年敏感,能感觉姐姐对待父亲有些疏离冷淡。他对母亲的印象渐淡,大概知道姐姐的态度和父母离婚的事有关。
终于,他没忍住问方宁:“爸爸和妈妈为什么离婚?”
方宁顾忌父亲颜面,骗他道:“性格不合,就离了。”
“那你为什么那样对他?”
“哪样?”
方安说:“我感觉你有点恨他。”
方宁怔住。
少年又说:“是不是因为他做了犯法的事,导致你和俞乔哥哥分开,所以你不能原谅?”
方宁白他,“没事儿别瞎打听,这都谁告诉你的?”
方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回宁市前,请俞乔哥哥吃饭,不是替爸爸向他道歉吗?”
她冷哼,“人小鬼大。”
“你就说是不是?”
方宁被追问得烦,敷衍道:“是,行了吧,你赶紧写作业去,少八卦。”
少年得到答案,心满意足走开。
楼梯口遇到姐夫,男人气质矜贵,很有距离感,方安和他本就不亲,此时见他神情漠然,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他一缩脖叫了声姐夫,飞奔上楼,远离是非。
方宁听见声音,看过来。
正好对上男人冷漠的眼睛。
显然听到他们的话。
“……”
“我刚乱说的。”她解释。
“不重要了。”他说。
——
九月,新生开学。
方山有事,由方宁送弟弟去学校。
路上,少年因为要上学,显得闷闷不乐,方宁安慰道:“未来六年,你将会在这儿认识很多新朋友,他们会是你一生最好的朋友,所以,开心点!”
少年敷衍扯扯嘴角。
“你和姐夫还好吧,他有没有欺负你?”
“他不敢。”方宁说。
把人送到校门口。
“你自己可以吧?”
“嗯。”
方宁把他脖子上歪掉的领带整理好,“去吧。”
方安推开车门下车。
少年身材高瘦,穿着纯白的衬衫,像棵茁壮成长的小树苗,方宁看着他快步走进郁郁葱葱人流如潮的校园,一时间也勾起一些对青春的回忆。
她在车里安静坐了会儿,把车开去姥姥家。
“你怎么来了,桐桐呢?”
姥姥瞧见她有些欣喜,没看见小曾孙又有些失望。
方宁说:“我爸有事儿,我送安安去学校,顺路过来看看,孩子阿姨看着呢。”
姥姥不放心,“没事儿吗,不回去,孩子要人怎么办?”
方宁笑笑,问她,“最近头还晕不晕?”
“不晕。”姥姥说:“你舅前两天才带我去做体检,好着呢。”
方宁叮嘱,“药要记得按时吃,千万别忘了。”
姥姥:“哪能忘,你姥爷每天都提醒我。”
方宁记得她姥爷年轻时记性挺差,经常自己写完的字儿不记得放哪儿,临到老,倒是对老伴儿的事儿记得清楚。两人争吵一辈子,忍耐一辈子,也相爱了一辈子。
“我姥爷呢?”
“说是去下象棋,不知道跑哪去了。”
方宁等了会儿。
姥姥利用这段时间准备好多吃的,熟食让她吃两口,其余全都打包,“你姥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先回家看孩子。”
方宁看她把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也往车里塞,“这些家里都有,你们留着自己吃吧,我带点您做的菜就行了。”
姥姥不以为然,“这自己种的,比市场的新鲜安全,你拿回去给桐桐做辅食吃。”
方宁托着满满一车的爱回家。
下午陪宝宝睡了一觉,一天又过去了。
傍晚,孩子爸爸打来电话,说是有应酬,要晚点回。
方宁轻轻嗯了声。
那头静了静,电话就挂了。
结婚前,季总就是圈子里三不沾的好男人典范。
不沾烟、不沾酒、不沾女人。
哪怕公事应酬,也只陪人喝喝茶。
和他合作的生意伙伴,都觉得他清心寡欲得不像正常人,结婚后,这人倒是正常点,酒宴也会出席,但通常只喝一杯,始终保持冷静清醒,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放肆地醉过去。
丁南宇和他开始合作,是在季穆结婚之后。
无论他怎么劝,对方都不会喝第二杯,丁总就特好奇,他有没有醉过。
跟在季穆身边最久的就是他的助理,丁总悄悄和人打听。
裴征表示老板的私事不方便透露,无可奉告。
结果丁南宇把他灌醉,轻轻松松就套出话。
说是季穆23岁毕业那年大醉过一次,喝到差点儿进医院,他知道的,就只有这么一次。
丁南宇就好奇那年发生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