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了？你有病？”
“我有病没病晚上你就知道了。”
第12章 人
究极扯淡
放学后连绪磨磨蹭蹭不想回家，还是藤生拉硬拽才把他拖回了家，要说不害怕是假的，白天那些冷静都是装的，到了家门口，连腿肚子都在抖。
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他突然后退一步转身就跑，出乎意料，藤居然没拦着他，只凉飕飕说了句：“想在街上生吗？我倒是不介意。”
他硬生生定住脚后跟，倒退着又走回去，退到门的位置时，后背却没碰到硬邦邦的门板，而是贴上了一片诡异的柔软……类似棉花浸水之后那种软绵绵的感觉。
紧接着一只……胳膊？搂住了他的腰，他头皮发麻地低头看去，搂着他的确实是胳膊，不过只有一个轮廓，内里是淡绿色的脉络，像是在画画时勾勒出的线稿一样，只有一个“形”。
看到如此诡异的情形，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只瞪大了眼睛盯着它。
“轻点靠，我现在很容易散架。”
他愣愣地站直，随后意识到这声音是从头顶发出来的，又猛地回头去看——一个半透明的“人”站在他身后，比他高出快一个头。
仿佛一片淡绿色的纸被剪出人形，又被水打湿一样，看上去轻飘飘的。在路灯的照射下，有那么几个角度是透明的。
虽然看上去虚无缥缈，但人该有的力气它倒是一点也不缺，搂抱着连绪进屋关门打开灯，一系列连贯的动作让他找到点熟悉的感觉。
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连贯，人影推着他到浴室里，开始扯他的衣服裤子。虽然这些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但以往都是由植物形态的藤来对他做，乍一变成人以后……他突然久违地尴尬起来，有点无所适从。
藤新奇地用手掌心去摸连绪的身体，五指张开握住他的腰，又拢起手心包住柔软的乳肉，来回揉捏，没有了植物那层皮的阻隔，触感又温热又软，手心还比藤条的覆盖面积大，不禁喜上眉梢大赞道：“体验度满分！”
连绪面红耳赤，总算忍无可忍，“啪”地打掉它的手，打开淋浴头，往水雾里缩去。
藤紧跟着抱上来，胯下那根毫无阻碍地贴上他，连绪一僵，语无伦次道：“不是变成人你就走吗！快走快走！”
“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能是人？睁眼说瞎话也得有个度。”听到要它走，心情瞬间低落下来，它拿下喷头对着他匆匆冲了几下，召出粗壮的藤条把他送到床上。
看到那些藤条，连绪突然想起那个梦，立即无措地挣扎起来，乱扭乱动，全然不顾形象。
藤凑近亲了他一下，摸摸他的头发当作安抚，而后摸向他两腿间，轻按那两瓣还沾着水汽的阴唇，继而分开两片软肉，揉上顶端的肉粒。
“放开我……唔，放开，哈……”手指的触摸很快让他的腿根开始发抖，抗拒不了的快感一点点蔓延向全身，他胡乱摇着头，白费力气地踢动双腿。
穴口溢出透亮的液体，藤条迫不及待地挤进去，高频率地浅浅戳刺，揉着阴蒂的手指也加重了力气， 两指并拢夹住肉粒使劲摩擦，他猛地弹动身体，拼命要甩脱按在阴蒂上的手。
藤蔓更多地缠上来，把他牢牢压在床上，淫液越流越多，藤条顺着滑腻的液体钻进穴里，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
猛烈的快感之外，却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在体内流窜，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地想要冲出来。他浑身都在发热，随着它的动作，怪异的感觉越发强烈，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植物发芽、破土而出的声音。
——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花或草从他的身上长了出来，按照藤本植物的习性开始依附在他身上生长，从腹部长出来的弯曲着缠到腰上，从手背上长出来的绕着圈爬上胳膊，肋骨处长出来的向上贴着脖颈……
藤条抽插得越快，快感越强烈，它们的长势就越喜人，雨后春笋一般很快爬满了他全身。他好似土壤适宜、温度正好的顶级温床，滋养它们、孕育它们。草木的清香迅速溢满整间屋子。
藤伸手，甫一触到那些花草，它们就变成了粉末，快速融进它半透明的身体里。
从连绪身上长出来的花草根茎作为血肉，悉数填补进藤的体内，塑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来。
过了许久，藤俯下身用手蹭蹭连绪的脸，掌心一片湿凉，他舔了一口，味道咸涩。
连绪泪眼朦胧，隔着一层模糊的水汽，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人，墨绿色长发柔顺地披下来，正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他，眼珠也是绿色。
他想了半天，搜索到一句再适合不过的话送他，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妖怪啊！”
藤凑过来亲了他一口，咂咂嘴，回味唇瓣的柔软。又朝他大张着的腿间指了指，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我是妖怪，你是怪物，咱俩天作之合。”
第13章 完 地板
夜深露重，藤穿着一套明显不合身的衣服站在门口敲门，隔一会敲一下，门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半小时前，连绪一边说着谁跟你天作之合一边强势赶他走，任他怎么撒娇耍无赖，连绪都是那句话——说好的成人你就滚。
于是他就滚出来了，毕竟他是一个遵守诺言的好妖怪。
敲门声不紧不慢还颇有规律，连绪越听越困，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感觉有人进来了，仔细去听又什么声音都没有，最后实在忍不住困意睡着了。
第二天刚醒来就四处查看，确认家里没人后安心之余又有点说不清的感觉。起床洗漱时习惯性地在脖颈周围抓了几下，看着空荡荡的手怔了怔，游魂一样慢吞吞去洗脸刷牙。
洗脸的过程安安静静，没有东西往他身上泼水，刷牙的时候也没有东西挠他痒痒，又笑他把牙膏沫咽进去，换衣服就更是顺当，不管是穿还是脱都没有阻挠他的藤条。
他按照平常的时间起床，出门时却比之前早了二十分钟。门外空空荡荡，昨晚持续不断仿佛永远不会停下来的敲门声像是幻觉。
骑车经过行道树，他下意识地偏头往一旁躲去，几秒后才有点尴尬地摆正姿势，那些树叶都好好地长在树上，一片也没有落在他身上。路旁偶尔有不知名的小花也没谁会指给他看，再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告诉他这些花的名字及习性。
这一路安静极了，明明这才是生活中该有的日常，他却觉得有点无法忍受。
于是他逃课了，跑去他爸那里，想找到一点归属感。小区门口人来人往，正是上班上学的时候，他看到笑着的中年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旁边是神色温和的女人。他僵在原地，印象中的男人总是面带忧愁，还从来没见过他爸笑得这么轻松。
旁边有人经过，他被撞了一下不小心按到车铃，不远处的几个人看过来，他慌乱地转过头去匆匆推着车跑走。
这么过了几天，在他重新开始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时，某天放学回家，却看见门口坐了一个人。
他一下子没把握住方向，直勾勾朝着那个人就撞了过去，像是回到了初学车的阶段，知道要赶紧转把手，就是死活转不过去。
“不至于这么恨我吧，刚见面就撞我？” 藤本来打算装柔弱好让他收留自己来着,这下也顾不上了，利落地起身再手动帮他刹车，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连绪斜着视线悄悄瞥了一眼，见没把人撞到这才松了口气，语带遗憾道：“可惜了，没把你撞死。”
藤立刻抬起左脚蹦了蹦，夸张地喊：“疼疼疼！”
突然之间又听到熟悉的语气，有莫名其妙的情绪悄然冒出来，他几乎压不住想笑的冲动，只好低头锁车，借机平复心情，一边问他：“你来干嘛？”
藤又蹦了几下才放下腿，中气十足地说：“我刚变成人很虚弱，可不可以在你家住几天？”
“……您这身手，虚弱？”他暗骂藤找理由也不找个有说服力的。
藤抓住他的手腕，胡扯一通，说那动作都是一瞬间的爆发力，过后就更虚弱了。连绪感觉他的手确实冰凉冰凉，目不斜视甩开他，然后进屋，但是没关门，藤见状赶紧就麻溜跑进去。
连绪也不看他，自顾自洗澡吃饭写作业，藤还是跟以前一样，连绪走到哪他跟到哪，除了洗澡的时候被拒之门外，其他时候就凑在跟前可劲儿盯着连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