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安歌(11)
没过多久,引起今夜此番骚动的一人一狗就被带到了北逾白的面前。
“说,怎么回事?”
北逾白语气清冷的问道。
图安歌:“我本来是带十两出来遛弯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小心就被十两拖入了云瑟仙的房中。本想趁无人之际赶紧离开的,谁知,谁知刚到门口就听到云瑟仙和客人已经到了。于是我没办法只能拉着十两先行躲到屏风之后,想找个机会悄悄离开,没想到中途十两会突然冲出来……于是就成了现在这般状况。”
她因之前目睹了房中那不可言说的画面,此时脸上的羞赧之色尚未完全退却。
萧沉抬头看了一眼,道:“亥时早已过了,为何还要带十两散步?”
图安歌:“还不是因为十两贪嘴,导致它今夜睡前有些消化不良,我看它一直趴在那里很难受,于是本打算带它绕个两圈左右就回房睡觉的,可是谁知会闯下这般祸事。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摸一下十两它的腹部,现在还有一处是硬邦邦的,我并未撒谎。”
萧沉蹲下摸了一下十两的腹部,果不其然如她所说一般。
“北公子,今夜之事可不能就这么简单算了,这要以后每次在云朝雨暮之际,突然就被莫名闯入的畜生和贱婢打断了,这多有损两仪楼的名声啊。您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闻言只见一着鸦青色长袍的男子语气不善的从楼下走了上来说道。
第08章
听到他口中称呼十两为畜生二字时,北逾白的眼神顷刻间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不过随即便隐去了。道:“那倪公子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要我说嘛,就应该把这个婢子和小畜生一起乱棍打死,这样此事便不会传出去,也就不会有损您这两仪楼的美名了。”
没想到这倪公子竟然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真是叫人好生恶心。
图安歌听完此话,瞪着这位倪公子翻了一个白眼冷笑着说道:“这世上怎会还有如你这般的废物存在,真是看之一眼都要眼角生疮,食不下咽,令人作呕至极。”
“放肆,你这下等人,贱婢。竟然如此跟我顶嘴,看本公子怎么教训你。”
罢,这位倪公子气冲冲的向她走来,在两人还有半臂的距离之际,他竟扬起了巴掌。
谁知等到这位倪公子凑近见到她的脸之际,他的手竟然慢慢的放了下来,露出一丝狡黠的笑,道:“你这贱婢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嘛。”
而后转身对北逾白说道:“北公子,我改主意了。这贱婢姿色倒还算得上可以,不如留她一命交给我帮您好好□□一番,至于那畜生嘛还是尽早杖毙的好。”
说罢,未等北喻白回应,这倪公子又走回图安歌的身边。
他刚伸出去的手还未碰到她一丝一毫,随着十两的一声低吠。
就听到这位倪公子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十两在这倪公子的大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此刻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再看十两此时双目圆睁,目光锐利,上唇大开,露出犬齿。
不时的从喉头发出长长的“呜呜”威胁声。
整个身体僵直,被上的毛发尽数立了起来,它此刻愤怒至极,处于随时发起进攻的危险状态。
“没事了,没事了,十两,你乖。”
图安歌见状立刻俯身蹲下,用自己的衣袖擦掉了十两嘴上沾染的血迹,将它揽在怀里抱住。
不断地抚摸着他的脑袋轻声安慰道,直到感觉它背上竖起的毛发渐渐变回柔软才停了下来。
“倪公子,怕是忘了我两仪楼的规矩了。还未曾有人敢教我北逾白做事,过去不会有,现在也不会有,至于将来——更不会有。”北逾白起身冷笑着说道。“萧沉,给这位倪公子最后念一遍,我们两仪楼的三不许。”
“第一,客主平等,不予亵玩。”
“第二,客随主愿,不可强迫。”
“第三,客慎主敬,不可诳语。”
“北,北公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
此刻瘫倒在地上紧紧的抓着大腿处伤口的倪公子一脸惊恐的说道。
“扔出去。”
北逾白眼睛都懒得抬起来看此人一眼,只是下巴微微一侧对站在旁边的护卫吩咐道。
不一会只见两仪楼中的两名护卫从门内抬着一个麻袋走了出来。
停在高高的白玉阶之上,咣当一声从上面扔了下来。
此时众多候在门外的各位客人带来的随行家仆们,全都小心翼翼的围了上来。
有两个胆子大一些的,上前去解开了此麻袋的束口。
一个男子的脑袋露了出来,吓了众人一跳呼啦一下子全都往后退去。
待看清麻袋中男子的面容之后,突然又有两个家仆凑了上去。
一人突然大声呼喊,道:“是,我们家公子啊,怎么会弄成这样?公子你快醒醒啊。”
“你们赶紧过来,公子受伤了得立刻送去医馆诊治。”
另一倪家的家仆冲着站在远处闲聊的几名倪家护卫喊道。
见状,人群中开始指指点点的小声的议论起来。
家仆A:“可不是,这竟然是倪大人家的长公子啊,怎么会被从两仪楼中扔出来啊?”
家仆B:“想来,定然是这位倪大公子今夜不小心得罪了这两仪楼的主人了吧?莫不说这夜邑城中没几人敢动这倪家的人啊。”
家仆C:“是啊,是啊。倪大人那可是在朝中官居二品的大员,放别人身上借他们一身胆子怕是也不敢动这倪大公子分毫,更别说是装进这麻袋扔出来了。”
家仆D:“二品大员又如何,你们各位又不是不知这两仪楼的主人北公子是何等人物,就是这倪大人亲自来了,这位北公子也是断不会放在眼里的,更别提是他的儿子了。”
家仆E:“这倪大公子仗着自己老子的势力,平日里本来就狂妄的很,没成想这次竟然敢惹到了这位北公子的头上,今夜他可算吃足了苦头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家仆F:“啧啧,那这么看来倪大公子这哑巴亏算是吃定了。”
说话间就见倪家的护卫将那麻袋中的倪大公子小心翼翼的抬上了马车,往城内的某处医馆疾行而去。
而此时的两仪楼内,清理完了倪公子这个闹事的废物.
接下来就是对图安歌和十两这内部人的责罚了。
北逾白让下人取来了两盆清水,此时他正半蹲在地上,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块干净的白帕子仔细的给十两在清理嘴巴四周沾染的血迹。
他擦完最后一下确认了没有残留一点点血渍,将弄脏了的白帕子丢回水里。
又用另一盆干净的水浸了浸手,这才吩咐道:“撤下去吧。”
洗干净的十两兴奋地将前爪跃起搭在北逾白的手上,尾巴还谄媚的摇个不停。
“明日起,你每日辰时之前在后院练够一个时辰的拖轮,否则不许用饭。”
逾白一边逗弄着狗子一边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说道。
“至于你嘛,就罚五天不许食肉,借此这般长长记性也好。”
这句话是对北逾白对他怀里这只狗子说的。
“公子,那我这拖轮要练几天啊?”
图安歌赶忙追问道。
“直到你离开两仪楼之前。”
北逾白摸了摸十两的脑袋起身,这才看了她一眼,道:“带它下去吧。”
第二日,天色未明。
“咚咚”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安歌姑娘,萧大人已经在后院中等候您多时了。”
一婢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谁?谁在哪等我?”
她挣扎着从床榻之上坐起来,摸索着找自己的外衣问道。
“昨日公子不是让您每日辰时之前练一个时辰的拖轮嘛。”
婢子又道。
她睡眼惺忪的套上外衣,打开房门,道:“奥,记得记得,我洗把脸马上就随你前去,请稍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好。”
说罢,她就打了一盆凉水浸了浸脸和手,又漱了漱口,匆忙的跟着这婢子往后院中快步走去。
等她到了后院之中,发现萧沉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一处开阔的沙地中央,昂首挺胸一丝不带动的。
这婢子将她引至后院处,就先行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