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种植大师(124)
但那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让她就这么看着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没了,温禾可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有什么办法,她现在有些什么办法争取到救人的时间?如果现在她是宋叔的话,又会怎么做??
仿佛是高度的紧张和压迫感刺激到了大脑,在这么一瞬间,温禾仿佛看到了某些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画面,画面里的场景好像也是在一个佛庙里,周围是一片混乱的厮杀,有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以着极为熟练手法在地面画着些什么阵法。
男人和周围的场景都很模糊,温禾只能隐隐感觉到那是什么,但具体是这么一个样子的,她却是一点都看不清,但那个男人在地上画下的阵法,温禾却是看清了。
那是驱魔阵,高级驱魔阵。
虽然不能完全消灭那些可怕魔物,但能起到一定的抵御作用,而这一定的抵御作用,便是她能够争取到了最大抵御时间!
这一刻,温禾可是恨不得将脑子里所有关于阵法东西都给挖出来,并在眼看着外头的那些魔物朝着那男人所在的房间位置越来越近时,温禾狠狠地咬了咬牙,便是一鼓作气地冲了出去,使出了逃命的速度就是拼命地朝着之前那房间的方向飞奔过去。
幸好,因为温禾之前嫌弃破庙外面风大,冷,是从庙内的捷径摸到这边的房间来的,现在原路返回,速度要比外面的那些魔物动作要快得多,没几分钟,温禾便已快赶到之前那房间那边了。
但到了后面,无论温禾拿出了拼命的劲儿跑得有多努力多快,还是不能避免地弄出了一些动静来,让那些魔物给发现了,不过是眨眼间,有好些魔物便已直直地追了上来了。
快了,快了,还差那么一点!
眼看着身后追上来的魔物就快要抓上温禾的肩膀那瞬间,爆发了潜力的温禾可是拼着要跑断腿的命,再次提速拉开了一个身位的速度,同时伸手抓住了门边,用力借着惯性将自己带进了房间里,并在整个人进到房间里一瞬间,就‘啪啪’两声以着极快地速度将木门该关上锁上了,将那些魔物给一口气锁在外面。
魔物不是人,温禾自己知道这木门抵挡不住多少时间,能抵挡到一分钟都已经是奇迹了。
当即,温禾便什么都顾不得,更是没来得及留意屋内的那男人的表情。
那男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畏惧、惊慌惊恐的表情来,看起来极为淡定,仿佛早就知道这庙里头全都是魔物一般,听到外面越来越大的动静都没有一点的反应。
反倒是忽然闯进来的温禾,有点出乎他的意外,让他眉头下意识就是一拧,脸上带上了那么一两分讶异,但这一两分讶异在男人的脸上也是一闪而过而已,很快就恢复回之前的表情,张口就似乎想将温禾给赶出。
然而,还没等那男人来得及开口,将木门给牢牢锁上的温禾,就这么第一时间转过了身来,就直冲到了男人的面前,并一口气就只管抓紧了男人的手,边不带停息地呼吸急喘着,拉着男人的手就将人给往外带,嘴里更是急急地开口说道,“快,那些魔物要来了,呆在这里会完蛋的,你紧急跟我来,我带你逃跑……”
带他逃跑?这是开什么玩笑?
听到这话,男人本来就皱的眉头一下子就皱得更紧,脸上不愉的表情更深了,别看他现在的手被眼前这女人抓在手里,但男女之间的体格还是有别的,要是男人不愿不动,温禾就算是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是难以拉动他的,就别说带他‘逃跑’什么的了。
男人这么想着,也打算这么做了,可就在他打算甩开温禾的手那一瞬间,便感觉眼前一黑,一个毛绒绒、暖乎、带着人体热度的玩儿意就这么绕到了他脖子上来了,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男人下意识就低头一看,下一刻,在他视野里出现的却是一张掩饰不住担忧,又有点咬牙切齿的俏脸。
只见这个忽然闯入他地盘的丫头片子,是这么边踮着脚尖,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拆了下来,围到他脖子上,边围还边忍不住抱怨嘀咕着。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像冰棍似的,我已经我已经够冷,冻得傻傻的了,没想到你冻得比我还要傻,感觉身体都要僵住了,但现在时间来不及了,你不想死的话,快跟我跑起来吧,快快,我可是拼了吃奶劲跑来的,我惜命,我可不想死!!”
这丫头边这么说着,男人还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另一只只是堪堪抓着自己手掌的手已改变了姿势,变成掌心贴掌心一般紧握着双手的姿势,还比之前更添加上了好几分的力度和热度,似乎是对方以为自己冻僵了,冻得走不动路,所以想她自己的热度传给他。
于是,在下一秒,但眼前这个闯入到他地盘来的丫头再次拉他手的时候,原本应是甩开对方手的男人,不知怎么地,竟是鬼使神猜地任由对方就这么拉着自己的手,并鬼使神差一般跟着对方逃起来了。
让她带他一路狂奔,跑到了这破庙深处的某个旮旯角,并看着她一边将自己塞到最安全的地方,一边还急急地画起了驱魔阵法来。
但驱魔阵成,他们两人一时半刻算是安全了的时候,对方依旧没有放松,并依旧将他护在了自己身后,藏到最里面去,仿佛护他的这些动作,一切都护得那么理所当然,可在这之前,他还问毫不客气地问她要‘留下’左脚,还是右脚?
这是哪里来的丫头,这么烂好人、没心眼的吗?没有人提点过她不能什么人都救吗?
要是换作是他的第一世,或者是第二世,第三世……甚至是第九世,能有这么一个人能这么自然就护着他的话,或许他就能知道‘幸福’究竟是哪种滋味了,只是很可惜,每一世的他都很出色、很优秀,却都是以着最为悲惨的结局收场,而且每一世到了某个时间点觉醒,都会全都清晰记得之前那几世经历过的人和事。
只是很可笑的是,即便明知道自己新的这一世,都可能只是在重复上一世的背叛、妒忌、仇恨、悲剧,可他依旧固执地认为新的一世能够变得不一样,他能得到一个重新的,不一样的,幸福的人生。
但结果很显然,全都是失败了,眼前在这破庙,或者说是曾经香火旺盛的观星寺,是他第八世所待过的地方,第八世的自己,名叫唐晏。
而现在的他是第九世,名字则是变得沈晏,他觉醒了,从第一世到现在第九世发生过的所有事,他都记起来了,包括他第八世他收的小徒弟小长生为什么让他魔坠,他全然都明白。
小长生是不想让他再受世俗的束缚,再记挂的世俗东西,约束着自己,才撕开了裂口,让他魔坠。
其实,当他在觉醒了以后,他曾经的小徒弟小长生无论是以怎么样高昂的代价让他魔坠,只要他不愿意,并没有人能让他魔坠,只是……他累了,也倦了,不再想那些不在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了,即便再来一次,最后结果迎来的都是一样的悲剧。
那么,他又何必费这心思?魔坠就魔坠吧,或者小长生的想法也是对的,没有了束缚,于他来说,或许更为轻松一些……
唯一有那么一点小意外便是,似乎因为小长生的干扰,他这第九世,有那么一两年的记忆并不完整,准确点来说,是集中在最后清醒、灵魂回到本体的这一年记忆没了,就连他又是怎么追着小长生回到这观星寺来也记不得了,他只是读取了小长生的记忆,知道自己会魔坠的前因后果而已。
只是,现在的沈晏,对丢失的那一两年记忆,并没能提起多大的兴趣,想必也不是什么珍贵,值得怀念的记忆,就和前八世一样,给他带来的只有一层又一层加深的伤害,最后演变成了心如死灰的死寂,哪怕是那些他苦心经营的温暖,到头来也会变成了刀割般的背叛,就更别说那些毫无要求给予的温暖了,就像是现在……
当然,温禾是不知道身后的沈晏在这么短短时间内想了些什么,想了那么多,见着那人就这么一人不发地发怔着,温禾还以为对方之前被冻傻了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呢。
虽然她也很冷,但要是刚冒险救回来的人这会儿给冻坏了的话,那她不就更亏,白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