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不入未应门+番外(214)
他不由得提出了一个建议:“我每天在你家修行,还吃你家的饭菜,是不该白拿,不如我教你练刀,也好让你多个防身之术。”
免得再遇见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时只能逃跑。
丁焉同意了,但他没想到,他悲惨的一段时光开始了。
第347章 真气入体
“脊背挺直!看你佝偻着腰像什么样子!头抬起来!”
关乾对丁焉的训练并不严苛,比之以往他见过的士兵的训练度减少了很多,但仍然给丁焉搞得每天哭爹喊娘。
每天四更爬起来练习基本功就算了,练完基本功他就要拿着木刀和关乾对抗——说是对抗,实际上是他单方面被打,练完一次后,腰背上都是青的。
丁焉曾经提过一次放弃,甚至试图打苦情牌,眨巴自己的俩大眼儿盯着关乾看,企图给这人看得心软,但是屁用没有,甚至让关乾以“企图贿赂教官”为由给他增加了训练量。
“哎小丁,又跑步呢?还挺坚持啊!不错!”他每天早上出门跑步的时候都能碰见村里出来做活的村民,他们看不见跟在后头时不时提醒青年加速的关乾,只当是丁焉自律,坚持锻炼。
丁焉当着关乾的面,不敢露出苦相,只能跟着笑:“哈哈,是啊大爷,大爷您慢走!”
实际上他自己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又知道关乾这不是害他,不敢也不能抱怨,只能憋住了一步一步地跑。
时间长了,也小有成效,他从原先跑两步就开始喘的弱鸡变成了现在跑一圈也不大喘气的样子。
甚至还能在关乾的单方面殴打中躲过两招。
这也算得上是高手了,他自我满足着坐在堂屋里的椅子上,使唤着老刀给他打水烧水要洗澡,一点也不见受训时的憋屈样儿——训练结束就开始皮脸,摆出了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仗着自己是家里唯一挣钱的人,使唤起老刀来一点怵都不打。
关乾倒也不生气,换以前他早就开始变脸了,现在他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是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感情,不过,他从诞生之日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所以也无从得知这种感觉是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没对宣河王产生过这种感觉。
应该是老师对自己学生的情谊,他猜测着。
水打好了,丁焉就把男人轰了出去,哪怕大家都是男性,他也不能接受自己在洗澡的时候被另一个人看着。
关乾也习惯了,什么表情都没有,还细心地替小孩关好了门,一切做得顺手至极。
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
丁焉捏着胰子从门缝里看着男人离开,才放心地关紧了门,跨步坐进了澡盆,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紫,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脸慢慢变得通红。
他最近经常这样,一想起训练的时候,尤其是那老刀离他近的时候,脸就开始滚烫,眼前也开始自动回放男人身上的细节。
果然,这就是男人被激发的血性吗?这就是沸腾的热血吗?这就是男儿的血气方刚吗?
原来他真的有武学天赋,他捂着脸,小心地沉到水底,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比热水还要热些。
他简单地把自己身上的汗擦了擦,保证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一直是好闻的而不是汗味之后,才满意地去拿干布。
那老刀现在可是能闻到气味了,不能让这人嫌弃了,到时候万一嫌弃了不教他了那不就浪费了他的一腔热血?
等他擦干了身上才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他没拿亵裤。
哦嚯,难不成要光着出去?
原来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有不少次忘记拿东西,但那个时候他一个人在家,没啥可羞耻的,一旦想到他现在正在和另一个人一起居住,尽管俩人都不是一个物种,他也猛地生出了些不好意思。
一想到这么出去可能会被刚好在院子里做事的男人看见,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意爬了一脸,顺着脸爬满了脖子。
看看,这就是真气入体的表现!
这个时候他也不忘自我陶醉一把。
但是哪怕他是神仙,他也不能不穿亵裤。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老关!”
没人理,看样子不在院子里,那要不要直接出去?
他想了想,万一他刚出去,那老刀就到了院子里,那岂不是很糗?
所以他又叫了一声:“老刀?”
“关大侠!”
换了好几个称呼,一直没人理,真麻烦,他没了耐心,手刚放上门栓,就听见门口有人回应:“做什么?”
这个声音怎么有点奇怪?他摇了摇头,想着这人说不定刚去了趟地里干了活,他没想太多,说道:“你帮我拿一条亵裤……”
声音越说越小声,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像个二傻子,连亵裤都能忘拿的二傻子。
“等着。”那人说道。
丁焉听着那声音,觉得不大对,这人声音怎么有点哑?上火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想心上人而害羞的小丁:我果然是武学奇才。
第348章 丁焉死了
过了一小会儿,门口又有了声音:“开门,让我进屋。”
丁焉心里一惊,看了眼自己现在光溜溜的下半身,心想这人真要进来?不好吧?
他推脱道:“你现在别进了,我没穿裤子。”
门口的人没说话。
丁焉有点扭捏,但还是没开门,说道:“你把它放门口的凳子上就行了,我回头拿。”
门外的人跟没听到一样,仍然说道:“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丁焉心说这人今天咋回事情是不是吃错药了,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毛都没长齐的总角小童了,不能让人看见他光屁股的样儿,哪怕这人不是个人都不行,所以他坚持道:“你别进来了,我没穿裤子,现在是光屁股。”
不想,门外的人比他还坚持:“你把门打开!”
丁焉莫名被这么强硬一顶心里也有点不痛快,怒道:“你干嘛啊?这么想看老子的屁股?!你是不是有病?”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丁焉以为这老刀走了,心里正气得想骂人呢,就听见门板被敲得砰砰作响,门外人的声音已经不再像关乾的声音,而变成了一种分不清男女的粗哑的声音,凄厉地叫起来:“开门!让我进屋!让我进屋!”
这明显不是关乾。
丁焉被这声音一吼,心里一颤,不知道这声音倒底是不是关乾的,如果这声音是关乾的,那这老刀现在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关乾的,那关乾道哪里去了。
但总之,现在不能把门打开。
丁焉听过不少龙门阵,知道有些鬼不能轻易进人房间,必须得经过屋主的同意才行,但他还听过一种说法:不能跟鬼搭话,鬼话是不能多听的,活人一旦跟鬼搭话,魂儿就散了一半。
他不知道门外这东西是不是鬼,但他看见门板在被拍动的过程中,门框不堪重负“扑簌簌”落下来的黄土。
他家的房子是黏土混着麦秸做的,这门板也用了很久,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则会么大的劲。
如果门口这人不是关乾,那这件事就好办了,他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关乾发现之后来救他就行了——他对关乾的信任已经达到了一种超过他认知的状态。如果门口拍他门的这东西是关乾,那……他只要一想这个可能,就觉得心里难受,如果这个人是关乾,那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这等死,他这小身板虽说经过了训练,但是一旦跟老刀对上,那他真是找死。
他穿着上衣,扯过了汗巾围在下半身,万一门口这人真的是那把老刀,他也好保全自己最后一丝脸面,不至于死得那么没脸没皮的。
环顾四周,他并没有发现什么趁手的、能充当武器的东西,这可怎么好,难不成等那东西进来了,他要跟它赤手空拳地搏斗吗?那不更惨?
他把目光落在了那个放在澡盆旁边的用来放衣服的小板凳身上,虽然有些嫌弃它的身量,但还是把它拿起来了。
聊甚于无嘛。
他手里攥着小板凳,腰间围着长又宽的汗巾,看着倒是有几分滑稽,但他此刻顾不上那么多了,这门板眼见着撑不了多久了,外头那东西随时可能破门而入——这是真的破门而入,他家这小木门不知道啥时候就被这东西搞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