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讽刺的是,尽管我当年在校园里将那个孙子打得鼻青脸肿,在校园里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那天晚上的胡莱他居然半点都记不得我了。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有一个人一直惦记着他。
我说我叫鲁琛,他还是回忆不起来。
我只得搬出小芸来。
我说:“赵小芸,你应该认识吧!”
令我意外的是,他回忆了半天也没能回忆起来,赵小芸是何方人士。
我怒了,这个王八蛋,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
十年了,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短,我们这十年过得不容易,内心那一个伤疤在午夜梦回之间隐隐作痛。
而造成这个伤痛的罪魁祸首,却可以过得逍遥自得,凭什么?
他装得谦谦君子的样子,客气地给我倒了一杯水。
“同学,大晚上的造访有事情吗?”
我接过水,轻轻一笑:“没什么事情,就是路过,想起老师就上来看一看,多年没见,老师过得咋样?”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个人渣,他最善于伪装自己。
他说:“当了这么多年老师,难得还有学生惦记着,也算是一种成就吧!”
呵呵,成就?亏得他说得出口。
惦记是一定有很多人惦记着的,不过惦记着他的人大都我和一样,恨不得想要他的命吧!
我看见桌子上摆的牛排,还有两根烛台上的红烛。这不知道又要祸害谁家的姑娘了。
我说:“看来老师是约了佳人共度良宵了。”
他仍旧面不改色:“今天是你师母的生日,我这不正等着她回来的嘛,她一向都很忙。”
哼哼,撒谎。桌子上放着一杯水,旁边的酒柜上小瓶药。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孙子是打算故伎重演,我来得还真是时候。
我冷冷一笑:“老师这怕等的是某个如花似玉的女学生吧!”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变:“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为人师表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情来。”
我站起身来,将桌子上那杯水端起来。
“来的时候就想着上来跟老师讨杯水喝,可心急喝不了热开水,老师给的水太烫了,我可以喝这一杯不?”
他的脸色瞬间变白了:“别,别喝,那里面有我治疗失眠的药。”
我转过身来,慢慢靠近他:“老师,这到底是治疗失眠的药还是拿来迷晕小姑娘的药,你倒是说个清楚啊?”
他终于警觉了起来:“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我将那杯水举到了他跟前:“既然是治疗失眠的药,不如老师现在就喝了吧,喝完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
他开始害怕,也十分抗拒。
其实,论个头,他比我还高一截,到底是作贼心虚。
当我拿出那把刀来在他脖子上一抵,他就乖乖地喝下了那一杯水。
这药效来得还真快当,不大一会儿,他就软趴趴地倒在了沙发上。
我说:“胡老师,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还记得十年前,你在学校花园里挨的那一顿打吗?看来是挨得不够狠,所以你这么快就都不记得了。”
我这么一提醒吧,他终于想起来了。
“你,你是芸宝贝的那位小男友?”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调侃两句。
“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啊,这一刀一刀地在你身上刻画得倒是十分生动。”
我一个星期没洗澡没刮胡子,在他看来变化应该是挺大的。
而他,相反,十来年间,那一副伪君子的模样还是没怎么变化,这也是他用来吸引小姑娘的资本。
呵呵,芸宝贝,这称呼还真别致啊。
我说:“是不是每个被你糟蹋过的小姑娘都有一个别致的称呼。”
他的回答更令我愤怒:“那不一定,一般是在我心目中十分特别的姑娘才配有一个别致的名字。”
第15章
妈的,我一脑门的血往上涌,这种话他居然说得如此平淡。
他晕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带着侥幸的意思的。
他说:“鲁琛,我不管你有多么愤怒,想要干什么,但这些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劝你及时收手,我等的那位姑娘马上就要来了,你认为你能全身而退吗?我劝你到此为止,我就当你没有来过。”
哈哈,谁给他的自信。
那些照片和视频,这是我来的第一个目的。
我问他那些照片和视频在哪里,他负隅顽抗,并不告诉我。
好吧,我自己找。
他藏得隐蔽,但还是被我找到了,书房抽屉的一个夹层。
我试着在电脑上打开,但加了密,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打开。
本来是想问他密码的,但他昏睡在沙发上。
我此行的第二个目的是什么?我不能忘记,不能白来是么?
手里的水果刀,来之前我特意在磨刀石上磨了的,很快。
手起刀落,那个恶心的东西就顺势掉落在沙发底下。
他被疼醒了,开始吱哇乱叫,叫也没有用,这个东西再也不属于他了。
他开始求我,求我放过他,求我立即打120,他的那个东东还能救。
哈哈,他倒是可以,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担心他的小命还能保不保得住吗。
他居然还在乎那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求我,让他干什么都行。
我能让他干什么?他能让时间倒流回到那一年,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当然不能,他要为他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说:“毕竟咱们师生一场,我可以让你少一些痛苦。”
杯子里的水再加了药片,药片化了之后再给他喝下去。
他说:“鲁琛,就算是你为了芸宝贝要了我的命,但过去的错误已经铸成无可挽回,你杀了我没什么,但杀人偿命你不会不懂吧,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为了一个女人拼了命不值得吧!”
我冷冷一笑:“谁说我会要了你的命,你的命不值钱,更不值得我去拼命。”
他又说:“就算你不会要了我的命,但你也会因为故意伤害罪毁了大好的前程,你这是何必呢,你赶快打120,一切还来得及,我不会说是你干的,真的,鲁琛,你赶快打120.”
我将那些U盘拿出来。
我说:“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你得告诉我密码。”
这个时候,为了保住他那个恶心的东西,说什么他都愿意。
U盘里的东西不堪入目,我不敢看太多。
他还十分天真:“U盘你拿到了,密码也知道了,你赶快打120啊!”
哈哈,我怎么可能。
“胡莱,对于你这种人讲信用,就好比对牛弹琴,你以为我会真的打120吗?下半生,你就只配以一个太监的身份活着。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啊,只要你说出去半个字,这些U盘里的视频就会大白于天下,到时的你,婚姻,家庭,工作,财富,一切都会离你而去。”
他绝望了,哈哈,是得让他尝一尝被威胁的滋味,那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在他再次陷入昏迷的工夫,我打开了某直播平台,开始直播。
这一个晚上,真热闹。
其间,那个女孩来了,一张青涩的脸,跟当年的小芸何其相似,眼巴巴地将自己洗白白地送到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面前。
她倒算识趣,退得快当。
两个多小时的直播,我其实很后悔,没有让人看到他那一张脸,一张披着狼皮的脸。
我的本意是打算让这个直播一直不停下去的,至少在我走之前,直播间还开着的。
我下了楼转到步行街,回到车里,打开手机上的APP,打算一整个晚上都享受这一场饕餮盛宴的。
但我没能如愿,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直播终止了,是有人关了它。
我以为是那个女孩,是不是那个女孩我都无所谓了,反正那个人渣已经对她够不成威胁了。
直到第二天,新闻报导里提到了这一则新闻。
标题是这样的:假期第一天,优秀的语老师横尸家中。
哼哼,优秀的语老师,他的确优秀,是优秀的败类。
我断定凶手就是那个女孩,她比我狠,那得要多大的恨才能让一个瘦弱的女孩痛下杀手的。
但好几天过去了,却一直没有警方找到凶手的消息。
一个学生,一个稚气未改的女孩,她不可能将自己掩藏得如此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