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化龙的鱼(41)
顽等不到蓝月的回答,放开怀抱看向他,低头笑了起来,伸手解开被扎成麻花的长耳,认真梳理着耳朵上的绒毛。
蓝月静静看着顽,任由他触摸着耳朵,麻痒让蓝月不自在的别开头,顽笑着抱紧蓝月,轻轻往他耳朵吹风,耷拉长耳惊坐起,蓝月害羞别开头,将长耳收起来。
“胡闹。”
“蓝月,这还给你。”
“胡说!”
“蓝月,你还这样。”
顽张嘴咬蓝月的耳垂,蓝月惊站起,抖得说不出话来。
“蓝月你都忘了,但我都记得,深深记在这里。”
顽站起拉着蓝月的手放在心口处,蓝月惊缩手,但被顽强硬压住,争执不过蓝月只好放弃,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激烈跳动,抖动的眼眸流下泪来。
“我的错,我应该藏好,好好的藏着”
“还是被我撞到了呀,蓝月你是我的了。”
顽宣告,亲亲啄蓝月的唇。
“今夜,让我当你的新娘。”
第33章
蓝月大哭抱着顽,哽咽小声道:“不在这里。”
“来。”
顽拉着蓝月出了属于的他喜房,他的院落,走进熟悉的小院,小院摆设如他离开时一致,那灿烂的凌霄花静静待在树下的石桌上,整洁的石板将小院分成两半,对着树开辟了菜园,青葱蔬菜,依然当时的生机勃勃。
“这……”
“我一直都在……”
蓝月又哭了起来,顽轻轻帮他擦拭,拉他进屋。
屋内整洁家具简单,几排书架占据一角,几个大缸装满了画卷,大书桌上摆放着,蓝月离开时的画。顽拉着蓝月往里走,掀开垂纱帘,一张楠木大床摆放在中央,顽将蓝月推坐在床边,自己在一旁的柜子拿出一精致的木盒。
“顽!”蓝月骄喝一声。
“怎么敢送,不敢看。”
顽坐在蓝月身旁,将木盒放在蓝月的腿上,伸手打开拿出一本淡黄绢面的书,熟练翻开展在蓝月眼前。
“此书精品,包罗万象,我们学习,学习。”
“这都被翻烂了。”
蓝月指尖戳着那破损的页边,层层页边都起了毛刺。
“那是跳过吗?”
蓝月惊让开半身,靠在床头处,警惕看着坏笑的顽。
“虽翻阅无数,但实战全无,第一次请多多包涵。”
蓝月的归来,族里又热闹了起来,先是蓝月断了三年的婚礼,再是顽的婚礼,不知是物以类聚,顽也同蓝月般,三年无子嗣,一下又换了十位妻子。时光流逝,年年岁岁,铁打的无子,流水的新娘,成为蓝月与顽的笑柄。
“吾儿呀。”老族长发愁叹息拍在蓝月的手,“这如何是好啊,”
“顺其自然,会好的。”蓝月宽慰老族长,多年的经验,他已经驾轻就熟。
老族长深深叹息,望着他的蓝月,宝贝儿,最闪亮的星,想到那些孩童玩耍传唱的歌谣,威严刚强的老族长流老泪。
“父亲。”蓝月轻轻抚摸老族长的背,温声软语安慰,“蓝月会努力的,大伙也是关心罢了,并无恶意。”
老族长重重摇头,畅想长叹,“吾儿呀,我常常想,如今族人数量增加,孩童夭折减少,成年逐年增加,少你这一个也不少呀。”
“父亲。”蓝月感动抓住老父亲的手,忏愧不已出声道歉,“都是蓝月自私。”
“胡说!”老族长大喝,无形中霸气尽露,“吾儿为族里的贡献,是为父都不能比拟的。偌少了吾儿,孩童的夭折依旧更多,能够成年少之又少。吾儿不能小事,妄自菲薄!”
“小事?”蓝月震惊,繁衍子嗣对蓝山兔从来就是大事,“父爱如山啊!蓝月不知如何以报。”
老族长心满意足的摇头,欢喜道:“吾儿的到来就是最好的报答,最好的恩赐。”
蓝月心中有愧,不再多言,唯有为族人造福足以回报。
蓝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短短半月就瘦了一圈,顽心疼摸着他的脸劝他不要过于操劳,但蓝月只是应下,最后又忘了自己的承诺,这让顽很是生气。
“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你看看都瘦了,皮肤也暗淡了,你给我好好休息,这些交给西韩做不好了。”
“西韩虽也有这方面的天分,毕竟接触时间短,让他一个人完成,这是在为难他,等他再熟悉些,再学习些,我就休息。”
“不要,现在就要休息。”
顽耍赖后抱拽走蓝月,蓝月没办法只好答应。
“那也要交代西韩,这样走了,西韩要成无头苍蝇了。”
顽点头赞成,两人去找西韩。西□□在照顾虚弱的幼童,看到蓝月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出了外面。
“大人?”西韩向蓝月行礼,转眼看向顽“小阿顽,又来找大人了?”
顽故作深沉点头,看向蓝月,蓝月笑了笑向西韩交代。
“大人,这就离开吗?属下正有事为难不知如何。”
“西韩!”顽警告喊着西韩。
西韩摇头向着顽争取,“就一小会,很快的,小阿顽去那边玩会就好了。”
“西韩,我三百岁了。”顽咬牙切齿。
西韩笑着拍了拍顽的肩膀,“我四百,小阿顽,永远是小阿顽。”
“去去去,快点。”顽推开西韩驱赶着他。
西韩得偿所愿,向蓝月做请的动作,一前一后进了屋。
“顽,性子急。西韩受苦了。”
“哪里的事,与顽从小玩大,他的性子我不清楚,倒是大人受苦了。”从小缠到大,成了亲还黏着大人。
这话正好被跟进来的顽听到,顽警告掐了下西韩的腰,西韩忍痛赔笑。
西韩快步离开顽,开始向蓝月请教遇到的难题,蓝月详细作答,举一反三,西韩收益匪浅,顽专心看着蓝月解惑,也不觉得烦闷,当结束时,顽还有些意犹未尽。
西韩打趣道:“顽也感兴趣,要不也过来帮忙?”
顽转头看蓝月,蓝月摇头笑道:“顽,不适合这需要耐心的差事,还是在香坊努力吧。”
西韩抱怨了人手不够,送他们离开。
“蓝月,你不喜欢我和你一起办差?”顽笃定问,他打小跟着蓝月,治疗幼童的经验方法,他懂的没西韩少。
“顽,你不怕那里吗?”蓝月问得小心翼翼,顽不解的摇头,“记得初见顽的时候,才怎么大”蓝月比划了下,“都已经二十岁了,看起来像刚出生的幼兔,虚弱发不声音,他们都说你活不久了,将你放在往生阁里,就是刚才那屋。”
顽不信看着蓝月,他知道因体弱险些夭折,但并没想到如此夸张。
“那时正好遇到刚达人生巅峰年少有为的蓝月大人,你这小东西才活过来,想想天天养你,现在想着都累。”
顽单手拉蓝月,唇在他脸上点了下,“多谢蓝月大人,小小礼物已达谢意。”
蓝月不满意甩开顽的手,自顾往前走,“毫无诚意。”
“以身相许怎么样。”顽大步追上去,单手揽抱蓝月。
旁边树丛走出一道人影。
“蓝月?顽?”
“族长,他们伤风败俗,就该沉下西海,淹死!”
“闭嘴!”
老族长重力跺下拐杖,巨响在大堂回荡,那人不敢再言。
“你,你。”
老族长心痛用拐杖点蓝月和顽,一个是他疼爱的独子,一个是族里新星,他们承载着蓝山兔的未来,为何他们……老族长痛心摇头,子嗣的事,永远是族里最大的事。
“族长。”顽重重跪地,恭恭敬敬九叩大礼,“一事在我,蓝月很重要。”
蓝月承载了蓝山兔的未来,在治夭折,除病害,研香,香术都前无古人,无人能比,不能因为这样命丧黄泉。
“胡说!”蓝月也跪了下来,“父亲,顽年幼,是蓝月的错。”
蓝月故意当场怒喝顽,又提醒顽年幼,明明白白告诉各位,此事是他仗着年长所为,顽只是听从,与他无关。
“真是伉俪情深,放心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蓝赢!”老族长气得直跺拐杖。“跪下。”
蓝赢双腿一软跪下,正好靠在顽附近。
“蓝赢,蓝月要有三长两短,我就把你削成肉泥喂鱼。”顽瞪向蓝赢放狠话道。
“你凭你,无姓平民。”蓝赢不屑反讥。
这时,沉静许久的大堂响起老族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