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帝的小奶猫(119)
从前顾峰便不学无术,虽然人是聪明,可人却已经是坏到底。
又是一日午后,玉清宫内几个小宫人欢喜的凑在一处说笑,面前还摆放着几碟糕点,各自好奇的尝鲜,牡丹木着脸训斥:“不好好干事,居然在这偷吃,看来是想领罚了。”
“牡丹姐姐,这是温姑娘赏给我们,您生什么气啊。”胆子稍大的宫人回了句。
随即脸颊一侧落了红印,宫人捂着脸眼眶通红的哭泣。
“还敢哭?”
宫人胆怯的向后躲,牡丹将那糕点扫落至地,气恼的说:“做奴婢的命,就不要妄想想着当主子,别以为仗着陛下宠爱,就能麻雀变凤凰。”
待牡丹转身离开,几个小宫人收拾碎屑,一边安慰哭泣宫人。
“她也是奴婢,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可别说了,牡丹姐姐长期在陛下跟前伺候,自然是会有些脾气。”
小宫人红着脸,不服气的说:“整个玉清宫谁不知道她从不让别人伺候陛下,可陛下只宠着温姑娘,她定然是嫉妒了,所以才拿我们几个出气。”
“那也没办法,谁让咱们入宫时间短,这宫里都是按资历来排,你忍着吧。”
“我就不信温姑娘听了不生气。”小宫人受了委屈,自是想要报复回去。
水榭内赵瑶捧着柔软的小奶猫,一手握着剪子提醒:“别动,你这爪子真该好好修剪了。”
小奶猫趴在铺着布的矮桌,前爪举过脑袋,两只后爪笔直的爬着,这像是毛毛球的一条,显得格外乖巧。
赵瑶伸手捏住软绵弹性的前爪,那粉嫩的一团微微展开,小奶猫后怕的缩着脑袋却缩不回可怜的肉爪。
咔擦地清脆响起,小奶猫紧闭着眼只有毛绒绒的耳朵细微的颤抖。
“喵呜。”好了没?
“等下。”赵瑶掌心轻抚这毛绒绒的一团,有些爱不释手柔软的触感。
待修剪爪子,便开始理发,小奶猫被扼住命运的后颈,完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毁容了。
等赵瑶松了手,小奶猫窜地一下逃离魔爪,对着水面臭美的照镜子。
为什么脑袋这么圆?
“喵?”
赵瑶清洗着手,抬手揉了揉毛球一般的脑袋,眼眸含笑的捏住软乎乎的小耳朵说:“圆圆的,很可爱。”
额……
你其实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对吧?
小奶猫不情愿的被揽住,粉嫩的前爪想要拍开占便宜的手,结果却反被握住。
“喵!”
“别动,还有很多细发没处理呢。”赵瑶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脸颊,一手轻拍了下软乎乎的身板。
从浴池里抱出来的小奶猫彻底没了精神,赵瑶用薄毯裹住小小的一团,待毛发恢复蓬松,这才松开揽住的手。
毛绒绒的一团瘫倒在一团,小尾巴摇晃个不停。
“你如果真能长生不老,那我怎么办?”赵瑶眼露担忧,指腹捏住小尾巴。
小奶猫不解的转过身来,迈着小短腿跃上赵瑶膝上,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的想着,竟看见眼眸满是落寞,有些心疼的唤:“喵呜。”
温如言还真没想过那么久以后的事情,咬着衣裳示意赵瑶拿药丸出来。
赵瑶会意抱着小奶猫入内,从袖袋拿出药瓶,将药倒在掌心递至小奶猫面前。
待小奶猫吃下药丸,便麻利钻进薄被,不过眨眼间便露出一张白嫩脸蛋。
温如言裹着薄被凑近应:“你别瞎想啊,咱们现在才二十,也许只是还没老而已呢。”
“那如果我人老珠黄呢。”
“我也会老的啊。”
温如言从被褥里别扭的探出手臂半抱住赵瑶,亲了那抿紧的薄唇安抚,“再说我又不是花心大萝卜,你对我有点信心嘛。”
赵瑶手臂环住裹住薄被的少女,眼眸满是贪恋的看着低声应:“嗯。”
大概是因为赵瑶对此格外在意变老这事,此后数日作息时间十分的规律,甚至都不熬夜了。
初秋时节,天气日渐凉爽,正是人偷懒犯困的季节。
只不过正逢秋收之时,朝堂政务确实繁杂的很,赵瑶同政务阁大臣商议朝务,时常要到黄昏之时才能得空。
温如言不便参于军机要密,外加不想让赵瑶分心,便回了玉清宫。
水榭内青帘被束起来,温热的日光照进竹榻,还有些暖洋洋的。
正当看画册精彩处,忽地有一小宫人端着茶水瓜果入内,眼眸通红的哭诉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温如言忙藏起画册,掩饰的看着小宫人。
小宫人哭的两眼泪汪汪说:“温姑娘,您给奴婢做主啊。”
温如言心想这玉清宫管事主要是牡丹,自己平日里也不管事务。只得出声:“这要是受了委屈,便让牡丹与你作公正。”
“可此次欺辱人的正是牡丹姐姐。”小宫人哭的惨白,眼眸通红的拽着温如言衣裳,“玉清宫内的宫人都被欺负的不敢出声,而且牡丹姐姐还多次咒骂温姑娘呢。”
“她咒骂我什么?”温姑娘想了好几回,也没想起自己与牡丹有过什么纠纷。
平日里牡丹只伺候赵瑶,看着是有些冷,不过也没有故意找茬。
小宫人低头掩面擦拭泪数落:“说温姑娘是麻雀变凤凰,还说您要当玉清宫的主子那就是痴心妄想。”
这话让温如言有些不太敢相信,毕竟那牡丹一看就是嘴巴严的很,应当不会公然说这种话才对。
没能见到想像中的反应,小宫人只得再次开口说:“而且您每回独自在玉清宫,牡丹姐姐都只让宫人被下等茶水给您。”
温如言其实喝茶还真没细品过,只当是白开水灌了下去解渴。
“行吧,这些事我知道,具体我再想想。”
小宫人红着眼呆愣住,只叮嘱温姑娘一定要小心牡丹,这才离开水榭。
傍晚黄昏时,赵瑶回玉清宫,温如言早让宫人备上晚膳。
只见那牡丹紧紧跟在一侧,极为贴心伺候赵瑶更衣,甚至还会细心抚平衣裳褶皱。
这等细致实在不是寻常宫人能比,温如言认真的想了想,更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好像牡丹只伺候赵瑶,从来没有单独跟自己有过交谈。
赵瑶换下龙袍,身着明黄色常服,指间解下金制眼纱具,探向正看着自己发带的温如言,眼眸带笑的出声:“你今个是怎么了?”
牡丹接过金制眼纱具放至梳妆台前,而后眼神微暗的退出内殿。
温如言坐在满桌菜肴面前招了招手出声:“快来,汤该凉了。”
“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没成想你只心心念念着汤。”赵瑶坐在一侧,指腹勾住温如言尾指,眼眸满是哀怨。
“才半天而已,哪有这么快就想的?”
温如言别扭的说,将小汤碗递给赵瑶。
赵瑶手握汤勺尝了小口,眼眸直直的望着应:“我就很想你。”
这含情脉脉的眼神真是让温如言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战略性的移开视线,假装镇定的问:“刚才那个宫人年岁跟我们差不多大,按理一宫掌事都是嬷嬷,你怎么选她掌事?”
“牡丹早前在朝天殿办事,能力很是不错,便将她调来玉清宫。”
太上皇身边的人,赵瑶几乎都没有用,就连苏清那样能力的人也被排挤在外,怎么这个宫人就同意呢?
这其中不可能没有猫腻,看来赵瑶是隐瞒了什么事。
赵瑶眼眸温柔的看着温如言,抬手撩开她脸侧的细发说:“你怎么突然对牡丹好奇起来?”
“今日午后有个小宫人向我哭诉牡丹欺辱她,所以就问一下。”
“牡丹办事向来周到,那小宫人恐怕是别有用心。”赵瑶眉头微皱起来,竟然有小宫人接近温如言还私下告状,看来玉清宫该整治一番了。
温如言很少见赵瑶对一个人如此偏袒,而且这个人还不是自己,一时之间肢体莫名有些僵硬。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
赵瑶的从来不是轻易能够相信她人的性子,更何况这皇宫里局势极为复杂,人心更为险恶。
难得纠结的温如言,突然觉得自己再想下去可能会很复杂。
两人用完膳,温如言沐浴出来,赵瑶还在书桌批阅奏折,牡丹在一侧添茶。
很少这么晚见牡丹还在内殿,温如言本来都想躺床上了,可别扭的拿起话本坐在一旁矮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