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上(97)
不离转身,惊讶的说:“怎么会!”
凤宝宝说:“你上次逃离凤家就是这样,为我张罗衣裳,好像要在一日之内把这辈子的事情都做完好让你放心离开似的。”
凤宝宝的记忆鲜明,好像刻在了木板上,伸手触摸还能摸到那时候情景。
不离也是这样,说很多话,交代许多事情,匆匆忙忙地样子好像是明天不再了。
凤宝宝怎能不害怕。在她发觉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的时候,唯一的不离也想逃走,她紧张起来。
不离以为自己做的如往常一样,却被凤宝宝看出了倪端,她说:“小姐在想什么,不离从没想过要逃。”
“我怕醒来你就不再我身边了,放我一人在这里,你会不说一句理由便离开,头也不回。”凤宝宝在不离伸手要抚摸她的时候把她的手打开。
啪。第一次,凤宝宝拒绝了不离。
不离收回手,垂放在腿侧,她跪在凤宝宝面前,发誓不再离开她。她不知道说了几遍永远陪着她,凤宝宝的态度一点点软化。不离这才知道自己的离开给了凤宝宝那么大的伤害,原来她是记得的。
凤宝宝说:“我的记忆从来没有模糊过,好的坏的我都记得。”
所以不离给她的伤害,她也不会忘记。
待衣服穿上身,完全的适合,肩膀手臂都量的恰恰好。
小小的一面铜镜映出不离与凤宝宝的脸,她们的脸靠在一起,情绪被用力的克制住。
知道凤宝宝的身体有异样的第四日,不离再度去问大夫。
大夫问道:“她最近身体有变化么?”
“没有。”不离说:“反倒是比以前好了。”
“哦?”
“我看她一天天变好,还以为她的病不药而愈。”
说了许多时间,最后,大夫还是惋惜的道:“老夫是无能为力。”大夫还是那句话。
不离知道一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听到时候还是悲伤,她镇定的离开,临走前听大夫说:“夫人也不必难过,情况也不见得没有好转的可能。”
话因为距离远了而淡去,不离走到街上,来往的人群把她淹没。
傍晚时分,怕是倦鸟归巢,人回各自家的时候,外面的炊烟袅袅升起,熙熙攘攘的声音尽是归来吧不早了。
凤宝宝躺在凉棚加下的竹椅子上等不离回来,她在这里坐了一天了,竹椅上早已摆放了柔软的垫子与靠枕,在上面躺着舒舒服服的,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不离还没回来,时间一点点消逝,凤宝宝害怕她是不会回来了。在看不见不离的时间里,凤宝宝一直处于害怕中,可是她没有告诉不离,她不愿意说,藏在心里,当见到不离的第一眼,她便露出笑,叫不离觉得她的一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人一天到晚开心着?凤宝宝张开眼看着头顶的凉棚架子,上面蔓延的葡萄新芽都密密麻麻了,巴掌大的叶子盖住了天空,天空之上早就是晚霞满天。
门被人推开,轻柔的好似只有风进来一样。
熟悉的脚步声自那边传来,凤宝宝高悬的心放下来了。
她闭上眼睛,耐心等待脚步声靠近。
慢慢地,一步一步,不离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唇落在她带笑的唇角。
“我回来了。”不离轻声说。
“嗯。”凤宝宝应了一句。
但愿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那多好。
这是第十批人马了,涟漪沉着脸,沉默中,站在屋内的手下惶恐不安,他们表情藏在黑布下,眼神落在脚尖前方,一个个不发出声音来,沉默如石头。
唯一的声音来自锦艳,她手指香扇,轻摇着。
“你们也尽力了,下去领赏吧。”锦艳挥手,说。
手下松了一口气,行礼依次退出。
等人走后,刚才强忍的怒气在这一刻爆发,涟漪挥手把桌上的东西扫落,茶碗落地,碎片飞扬。
清脆声中,锦艳皱起眉间,她摸过脸颊,细看自己的手,指端有一丝血。
“你急也没用。”锦艳把血擦去,她不喜欢血的味道,把染血的手绢丢在一边,绕过一地碎片,与涟漪保持远远的距离。
“这群没用的东西。”涟漪咬牙切齿。
锦艳冷声说:“这群人再没用也是我的人。”
此时锦艳脸上没了笑容,涟漪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会让她恼怒,撕破了脸谁都没有好处。
她坐下不言。
“锦夫人,您要的人来了。”外面有人说。
锦艳说:“进来。”
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女孩是生面孔,涟漪觉得她有几分熟悉,却总看不出来她是谁。
涟漪将她上下打量,锦衣华服,没一样不是出富贵人家,她站在门口被人审视,落落大方,看得出来受过良好的教养。
“她是谁?”涟漪问。
锦艳神秘一笑,说:“你看她像谁?”
“谁?”眉眼之间是莫名的熟悉,涟漪思了片刻,惊讶道:“长平公主。”
“正是,她便是长平公主的亲生女儿。我找人秘密寻她,终于是找到了她,她有三分像陛下,到时候我们真寻不到凤宝宝,就将她推上皇位。”锦艳当着她的面细细说来,那人表情自若,好似与她无关。
“你确信她会与我们合作?”涟漪还是不放心。
锦艳轻笑:“她不过是阶下囚,只有选择听话或是死。”
那人脸色微变,头低得更深。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一份甜蜜的礼物,手工巧克力,拿来便是每样吃了一颗,至今口中还是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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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颠倒,是因为昨晚的系统问题,造成大家的麻烦,深感抱歉。
明天是圣诞节,虽然自己不过这个节日,但是还是说声快乐。
能有一个日子多出来让我们来祝福的,何乐而不为?
第77章
77.
涟漪走到她面前,点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眉眼之间有几分似陛下,更多的是像长平公主。长平公主是陛下唯一的亲生女儿,手段风格颇似陛下,意欲操纵权利,当时时候,陛下虽然老去,却还有控制的欲望,母女争夺始终未平。
涟漪与锦艳效忠于女皇的,所以对长平公主那帮人马没有好感,当初也是你争我夺暗地里血溅三尺。此时地位颠倒了,有种报复的快感。
涟漪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平儿。”
“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么?”
“知道。”
“她是谁?你说给我听听。”涟漪讽刺的笑容如刺眼的刀锋,扎进人眼睛里。
平儿平视前方,一字一句地说:“叛国之贼长平公主。”
涟漪笑容更甚,她问锦艳:“你叫她来作甚?”
“你有怀疑过么?”锦艳突然问。
“怀疑什么?”
“事实上根本没有转世这一说,而她也不会是女皇转世。”
“不可能。”涟漪断然否定。她以生命来相信的东西,绝不会有假。
“那随你怎么想。”锦艳不再同她争论下去。“长平公主给过你的羞辱,你尽可以在她身上找回,但别弄死她,我还留着她有用。”
锦艳觉得今天是操了太多心了,不愿在看见涟漪这个人,出门离去。
她还是觉得眼前的路太危险了。锦艳在这时候开始反省,自己当初的冲动给自己带来了多少麻烦,她最讨厌的便是无尽的麻烦。
事已至此,除了往前走,还能怎么办。
平儿看着她们俩,毫不掩饰她的恨意,涟漪也不怕她恨,失败者的恨意是成功者的快意。
在小镇上住了一月多些时候,不离就说要换地方,一个地方住久了就不安全,怕被人认出来。
凤宝宝不以为外面还有多少危险,她想凤家倒了,谁还会记挂她的存在。
不离想起那日在茶楼里听见的对话,暗自打探,发现在别处依旧有人在秘密探听凤宝宝的消息,但是在最近一段日子却再无人出来。
她怕这是危险的前兆,一颗心怎么也放不下来,就急忙准备换地方。
老屋子住久了就有情在,凤宝宝怎么肯动地方,她恋恋不舍,问不离可否不换。
不离拒绝得无比坚决,她何尝不留恋,但是一切都是为了安全。
为了早些出发,轻装上阵,买了一辆马车收拾了一些行李便是全部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