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4)

“所以，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季歆舒挑眉看着季清渠，视线在她光着的双腿上扫过。“唔，我这就回去穿衣服。” 季清渠怯怯地说着，回身就要上楼，这时候，季歆舒又叫住她。

“等等，穿上鞋再上楼。” 季歆舒说着，拿起鞋架旁边的棉拖鞋放在季清渠脚边，看到她光着脚踩上拖鞋， 这才放心地让她去换衣服。眼见季清渠蹦跶着跳上楼，饱满的侧乳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偶尔还会露出浅红色的峰端。季歆舒挪了挪发软的腿， 有些无力地靠在墙上。她捂住发烫的脸，藏在头发里的耳朵更像是要滴血一般。

季清渠再下来的时候，已经洗漱完毕又上好了妆，她穿着自己昨晚送给她的裙装，领口是贴着脖子的圆领，整个裙身以红色和白色为主。在肩膀和胸口处是白色的透明网纱，袖口处是荷花形状的散装袖口，在手臂内侧又大胆的将布料露出缝隙，若隐若现地显出手臂内白皙的肌肤。

裙子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采用和胸口同样的纱网材质作为连接，隐隐露出季清渠漂亮的马甲线。季清渠踩着红底的白色高跟鞋，化了精致的妆容走出来。季歆舒欣赏地看着她高挑完美的身姿和身材，在心里赞美，她看到这条裙子的第一眼就能想象到季清渠穿上之后将会是怎样的姿态。清渠，真好看呢。

“姐姐，我今天有工作，去公司一趟。”吃饭的时候，季清渠说了自己今天的安排。她是摄影师，喜欢和时尚潮流有关的东西，平时也经常会受邀去拍摄大牌服饰一个季度的新品， 或是去拍摄外景。

她只是喜欢摄影，热爱到处旅游，对营商没什么兴趣。加上季氏有季歆舒在，并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季清渠自然而然的凭着喜好做了自己爱做的事。今天季清渠的主要拍摄任务就是为一个明星拍摄与奢侈品牌合作的杂志封面，对她来说也算是久违的大单。

“我送你去尚娱传媒。”吃过饭后， 季歆舒主动去送季清渠，后者听了， 便拎着自己的包坐上季歆舒的车。她们两个买的车很多，都停放在巨大的停车场里。季清渠的跑车多数是张扬艳丽的颜色，而季歆舒的则是黑白灰三色，简单朴素得多。

“姐姐，我今晚可能会晚些回来， 你不用等我吃饭。”“嗯，路上小心。”季清渠和季歆舒道别，开门下车走进公司，听到她说今晚不会回来，季歆舒有些失落地打开自己特别订的牛排订单，犹豫再三，还是选择退单。

季清渠到了尚娱传媒，立刻就有人过来接她。她和尚娱传媒合作过很多次，算是老伙伴。尚娱明白季清渠干这行绝不是为了挣钱，而是出于喜好，就连那些高昂的设备也是季清渠自己买的。她在摄影圈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什么都希望达到最完美的程度。尚娱能够给她极大限度的自由和发挥空间，这是季清渠多次和尚娱合作的主要原因。

到达拍摄地点，跟随她一起采访的助手看直了眼，一旁的负责人也是满脸惊艳。她们之前见过季清渠几次，如果不是季清渠的职业写着摄影师，她们真会以为对方是公司的明星。

“季小姐，嘉宾马上就要到了。” 受邀前来的明星叫东井平治，是一名中日混血歌手，他17岁出道，如今已经有20年，不仅歌曲受欢迎，而且他和很多家服装品牌的联名服装也是当下年轻人追逐的潮流经典。季清渠笑着和他打招呼。东井平治看到季清渠的穿着也是眼前一亮，甚至还没等季清渠开口，他就迫不及待地说起来。

“你身上这件好像是W&R今年的新款，你居然能买到？为什么你会来做摄影师，而不是去做明星？”东井平治开口，说着很流利的中文。他对美和潮流的事物总有很大的热情，这会儿看到季清渠和她身上的裙子，像是一下子被戳动了兴趣点，开始喋喋不休地聊起来。

听他对自己的夸奖。季清渠笑着应下，和他随意聊天，开始了今天的拍摄。东井平治是一个外形条件很好的明星，加之他对时尚的理解和驾驭也是得心应手。季清渠在拍摄的时候习惯于抓拍，更加擅长利用角度和打光拍摄出更优秀的图片。

整个过程，她就像换了个人，少了平日里的慵懒和玩笑，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少了几分，显得妖冶而冷艳。一向业务很强的东井平治看到她专注的样子，几次在拍摄中走神，如果不是季清渠提醒他，他很可能会连动作都忘了做。

拍摄持续整天，结束之后，季清渠委婉拒绝了东井平治的晚餐邀约。她疲惫地瘫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正要点燃，一个电话打进来，季清渠看了眼来电显示，摩擦着打火机的钢轮，一簇火苗燃起的同时把电话接起来。“什么事？”季清渠吐出一口烟雾轻笑着，声音懒散。她抽烟的时候语调总是漫不经心，电话那边也跟着轻笑一声。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喽？我是怕你认识了其他帅哥，就把我这个才确立关系的男朋友给忘了，今晚有时间吗 ？”

“今天恐怕不行，就麻烦你对我的想念再维持一阵子吧。”季清渠在抽烟时不喜欢多说话，她知道对方也了解自己的习惯，没聊多久便挂了电话。

抽过烟之后，季清渠喷了清新剂在身上准备回家。其实，没时间是假，她懒得动才是真。

Chapter·3

“大小姐，这是你要的资料，在你去月球这段时间，二小姐和往常一样， 没有特殊情况，这是她新交往的男友。”身着黑色西装的女人站在季歆舒身边，将自己搜索来的资料递给她。女人叫唐绮，跟在季歆舒身边十年，说是心腹绝不为过。

季歆舒接了资料，将之前看的文件放在一边，打开那些照片，唐绮便坐在一边安静地看她。今天的季歆舒穿了身白色的高定西装，她的肤色很白， 任何颜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非常好看。季歆舒不喜欢染烫头发，哪怕现在染个头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她也从未动过那头乌黑的秀发。

柔顺的发丝散在她的肩膀和后背上， 三七分的刘海一部分顺着额头侧顺而下，另一部分被她掖在耳后。季歆舒以前不会佩戴任何耳饰，却在一年前心血来潮打了耳洞，而后就一直戴着这款钻石耳钉到如今。起初唐绮还不懂原因，直到看见季清渠同款的耳钉之后，才猜到缘由。

她今天化着淡妆，橘色系的口红将她的唇瓣衬得水润饱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柔和地看着照片里季清渠的脸。唐绮知道她在开心什么，也知道每一次她都会把这些照片收下来珍藏，以至于唐绮找人拍照时，也会特别选一些技术好的。

“这些天，她好像一直都在和那些朋友出去玩。”看着照片里笑得开心的季清渠，季歆舒用手抚摸她的脸，双眸微垂，散发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柔软。唐绮在旁边站着，看到季歆舒的眼神，以及左眼下那颗被牵动的泪痣，心下一颤，急忙回神。

“是，二小姐一直在和朋友聚会。”

唐绮如实回答，季歆舒收起照片，转而去打开另一份文件夹。那是关于张铭的资料，这个人就是季清渠最近新交往的男友。照片里是一个寸头短发的男人，发型清爽，给人的感觉也很干净。资料里有他的履历和职业，当然，也有一些他和季清渠走在一起的照片。

看到这些图，季歆舒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凝重，她紧抿着唇，捏着照片的手逐渐绷紧，力道大得连骨节都泛起了惨白。这样的情况唐绮并不陌生，季歆舒很少会对什么事动怒，可一旦牵扯到季清渠，那即是触碰了她的底线和逆鳞。

“艺术大学毕业，时尚杂志主编，家世不错，长相也可以。我让你调查的不是这些，你懂吗？”季歆舒忽然抬起头，眼里不见半点温度，锐利得像一根长针，直直地刺过来。唐绮不敢和她对视，急忙错开视线。

“大小姐，目前查不到这人的黑料。”唐绮实话实说，她跟在季歆舒身边十年，当然知道这人需要的是什么，这一次是真的寻不到任何痕迹。要么就是张铭隐藏得太好，而另一个更坏的结果，就是张铭的确没有不堪的往事。

“呵…查不到，如果连你都查不到， 就说明那些事并不存在。清渠说他想见我，她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一个男友和我见面。”季歆舒低头看着张铭和季清渠走在一起的画面，明明里面的人笑得那么好看，她却觉得无比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