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番外(67)
她仍然摇头,退后靠近桑竹的怀里,对着我道:“不是的,只是徒儿觉得,与师傅您并没有到夫妻的情分。”
没有到夫妻的情分,什么叫没有到夫妻的情分?我们这样都不算到夫妻的情分?是你傻还是我傻?
“桑竹,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勉强不得怀梦,自然只能对着桑竹吼。
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既惊慌又无措,只盯着怀梦,嗫嚅道:“神君,我......”
他这副懦弱的模样更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厉了声音道:“你什么你?怀梦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妻了?”
荒唐事,这才是我遇到过最荒唐的,简直荒唐至极。
最让我害怕的就是,我竟然隐隐的要相信这件事了。
怀梦现下做的是少妇的打扮,如果不是嫁人了,又怎会这样?
“师傅,你不要责问桑竹,这件事与他无关,是徒儿的错,您要打要骂,要罚要惩,都降到徒儿身上。”她一句话两句话都在维护桑竹那家伙,好似我这个师傅是个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人。
我何曾打过她骂过她?又怎么舍得罚她惩她?
她这番话只听得我心里一片发凉,为甚她跟了我那么多年,却以为我是那种人?
我勉力挺了挺身子站稳,仔细的理了衣襟,对着她伸了手,正了神色道:“怀梦,师傅从来不曾想过惩罚你,只是要你与师傅回去而已。”
我只觉得被她越说越乱,越说越没有底。那么什么也不要说了的好,直接将她带回去。
她盯着我却不说话,咬着唇一副倔强的模样。
我对着怀梦从来没有生过气,曾经伤她也都是因着自己的愚蠢而用的软刀子,真正对着她动火,对着她大声斥责,一次也没有。
可这一次我只觉得心里一肚子的火,看着她对我的沉默,再也忍不了,粗哑的声音带了火气,对着她低声吼道:“我说,让你和我回去!”
她惊吓的看着我,僵硬的摇着头,桑竹带着她后退一步,警惕的望向我,十三已经拉住了我的衣服,叫道:“怜玉,你且冷静些,别这样,怀梦姑娘修为不够,还怀着身孕,你的神力会伤到她的。”
经着他一提醒,我才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又将神力外泄了,当下敛了心神,收了神识。
怀梦在桑竹怀里颤着的样子,让我心里不禁一痛。
不知不觉里,我又伤到了她。
可是,现下要我怎么冷静下来?我的徒儿,我的妻子,被别个男人搂在怀里。我的嫉妒早就烧的神智都要不清了,收了神识,却还是一脸铁青,对着桑竹道:“桑竹,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我一边说着一边上去拉了怀梦的手腕,不顾着她的挣扎,将她带进怀里。桑竹后退了一步,无力的看着我。
我虽素来愚钝已极,这当下却还是保持了清明的神智,扫了三人一眼,心里盘算了一回。
现下我最需要的是与怀梦单独谈谈,桑竹在只会让我失控,转了头对着十三道:“十三,你先带桑竹离开。”
十三为难的看着我们三个,最后还是对着桑竹道:“桑竹兄,你看不如......”
桑竹也是个倔强的主,只看着我怀里的怀梦不出声。
“桑竹,没事的,你先走。”怀梦已经不挣扎了,小小的脑袋埋在我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她既说了这一句,我哪里还管的了另外两个人,将她带进屋子,挥手关了门。
将两个人隔绝在外面后,我再也忍不住,低了头就去寻怀梦的唇。
她是我的,从小到大,从里到外,她便都是我的,只刚才那番场景,我看得一遍就觉得心被挖走了一般,空落落的。我亟需证明,她仍然是我的。
她习惯的攥着我衣服的襟子,习惯的抵着我的胸口,习惯的闭了眼,习惯的轻微颤抖,习惯的柔顺承受,也习惯的开始柔弱又不失坚定的回应我。
一切的一切,与之前什么多没改变。她仍然是我的怀梦,也仍然不能拒绝我。
我回想着刚才她对我的模样,唇齿间不觉带了些惩罚的力道,舌在她的口里横冲直撞,搅得她连连败退,丢盔弃甲,只等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喘不过气来时才放开,退离的时候又忍不住咬了口她丰润的唇瓣。
我心满意足的看她,可是想要出口的话却因着她的泪卡在了喉咙里。
她双手捂着唇,脸上早就都是泪水,压了声音低低的哭着。
我一下子便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怀梦是水做的,我总是见着她哭。可是,那泪没有一次不是因为我,她的泪也没有一次不让我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吻既霸道又侵略,想来刚才是让她难受了,低了头一边吻着她的泪一边低着声音一遍遍的道歉,“对不起,怀梦,是师傅不好,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师傅不想看到你哭的,对不起。”
她的泪流的愈发汹涌,胡乱摇着头,纤细白嫩的手指攀上我的脸,从眉眼处开始一点点的移动着。
她的动作那么轻柔,却让我觉得仿佛要刻进骨髓一般,嘴上的咸味带了她独有的清香,却显得那么苦涩。
我抬了头去看她的眼,那水似温柔的眸子里映着我的脸。
我知道,她仍然是爱我的,她的眸子里都是爱意,这个发现让我把之前的些许不确定全都抛了开,心里那么欢喜。
只要她的心意没有变,有多大的难题拼的我的命都去驳不倒的?
我与云悦说过,即便是这条命没了,我也是要娶她的。这虽然只是我对云悦的一种说法,可是却也是我的决心,什么也不能改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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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三章
我不知道只三个月,究竟发生了身会让她这般对我,可是,她肯定是有自己的顾虑才对,一定是不想我担心,不想我受伤才这样对我的。
“怀梦,你与师傅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与桑竹不是那样的,是也不是?”她既然还爱我,又怎么会是桑竹的妻。
她泪眼朦胧的望着我,抚着我脸颊的手顿了顿。我明明觉得她的指尖静滞流连,却还是毫不犹豫的从我脸上抽离。
“师......傅,”她的声音略带了干哑,两个字叫的那么艰涩,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徒儿,徒儿确实已经嫁给桑竹了,您还是回去吧。”
我还未成神君的曾经,养得一株木槿树,也是从小开始养的。那是在隐土之东被我寻到的,自然很用了一番心思,养的大时长得很是茂盛繁密,到了开花的季节,便一树的艳丽花朵,远远望过去仿佛一团紫色的火焰。我爱极了这颗木槿,它种在花盆里时,我就将她放在门口,一望便能见着,后来移到院子里,我便每每搬了躺椅到院子的凉亭里,一边喝茶一边看它。
我如此喜爱它,可是最后,也是我亲手捏出真火将它烧掉的。
只因着,有一只山魈偷了它,我寻了它三十多年,当我在云梦泽一个小的沼泽岸畔寻着它要带回来时,却发现,木槿的根早就与旁的树根缠在了一起,再也难以分离。
如果是别人,大约也只是就此作罢,可是,当日,我捏了真火诀,将这株木槿连着周遭一干的树木全部烧毁,真火连绵了十几里,仿佛是红莲铺岸一般,开了三日三夜,我就站在山头看了三日三夜。
当时,小贱一直站在我身边,皱着眉看我,等到那火终于被赶来的酱酱爹爹扑灭时,她才说出一句:“烈成这样的占有欲,你与你阿爹很像了。”
这算的我众多诨事中的一件。
我两百多年前忽而长大后,那般心思便淡了很多。只如今,我听着怀梦的这句话,当初冷着脸捏出真火的怒气,一闪而过,惊得我放了她的肩膀。
烈成这样的占有欲......
我只以为自己虽然说不出口,应当是爱她的,却原来也是占有欲么?
我只以为,别辰是第一个异数,怀梦是第二个,却原来仍然和过去一样,没有分别么?
我心里自有一团火,偏偏神智还一片清明,这下便又惊又怕,又辣又醋,来回焦灼反复,身子都有些颤了起来。
即便,即便怀梦这么说,我总归也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情的,她于我来说毕竟不只是寻常的占有欲而已,我也毕竟不是过去那个只有占有欲的诨事神君了。诚然我身上有千万般怒火,遇着她便怎么也发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