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番外(35)

那蒹虚摇了摇头，很现出惭愧的神情道：“神君，我也只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状况，虽然这般推测却也不一定全对，如今只能靠神君自己早些将身上的修为养回来才是上策，那些药也要按时服用，而且最好现在不要多想，您的现在的状况太容易入魇。”

我看着她那诚恳的模样也觉得自己很是难为她了，现今也算知道了原因，自己注意些也应该不会怎样，只如今怀梦不躲着我我也要躲着她了。

我嘱咐了蒹虚帮我保密，待得怀梦回来的时候我与蒹虚已经换了话题，我之前觉得她看着像那潋滟，便问她是否认识天狐一族，却没想到一问问道本家去了。

蒹虚听得我问她，明媚的笑道：“看来神君认识我家潋滟表侄女了，我阿娘与潋滟的外婆是同胞的姊妹，只是后来阿娘嫁了我阿爹便跟着进了苏摩族里，第一次回不死山省亲的时候见着潋滟我也很是惊讶了一番，竟然是比姊妹还想象些呢。”

因着神，仙之辈的年月实在很是漫长，故而这辈分其实很有些混乱，这蒹虚说潋滟是她表侄女，我见着她俩年岁也就差不多，故而笑道：“你俩到真能作了姊妹的。”

正说着便见得怀梦已经回来了，这时间到比之前预计的短了不少，她见着我俩还在聊天便笑道：“师傅我回来了。”

我应了一声，只一想到自己是真的想吃她便有些不太自然，正不知道说什么却听得她继续道：“这蒸膏差不多好了，我去拿，待会还麻烦蒹虚神医能费神教下怀梦这煎药的事。”

蒹虚连忙点头又谦虚道谢了一回。

怀梦的蒸膏可谓是天上地下都没有只我这一处有的好东西，清火润喉补身养气都很有些作用，我伤了之后她便搬弄得很勤快，我天天吃到没什么感觉，那蒹虚吃了一碗还很是不过瘾，怀梦很知心得又帮她添了一碗，她这才心满意足。

蒹虚和着怀梦去厨房的时候，我坐在书房里感觉心思很是复杂，那种当初第一次梦到与怀梦行情事的荒唐感突然又上来了，强烈得我再次怕得想要逃。

我这般想着，便突然觉着这一百年来自己一直很荒唐来。

向而，我既任性也不太和着世俗的条规，不然也不会弄出那么些诨事了。只是，对于怀梦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做好一个师傅，以为自己总也有那么一次是随了大流的，可是当我梦到她的第一次，我便知道自己果然还是存着不正常的欲念的。

那时候，我终于晓得自己果然还是没有情根的，心神也很是波动，只有欲念的神又与魔何异？下意识的我便排斥那种感觉，排斥自己对于徒儿存着那样的念想。

只我果然是太过放纵自己了，怀梦又是那般温顺，便开始妄想或许可以一直和她在一起，即使我是个不能爱人的神君，即使她只是我的徒弟，即使，她与我只是师徒的情分。

我以为什么事情都顺利了，她便遭了难，我自己也受了那雷劫。

这是惩罚吧，我迫了自己不去想这个，到如今却终于还是不能不去想。

这当然是惩罚，即使她成了我的妻，我也只能看着她，不能碰她，不能抱她，或者，毁了她。

我只觉得越想便胸口越痛，越痛却又越甩不开这样的想法，心里一阵热辣的火越来越盛。

“师傅！”

我听得怀梦叫我，抬了眼看到她那张柔美可怜的脸，一口血便再也忍不住，从嘴角溢了出来。

“师傅，”怀梦呆了下，叫得我一声便急急过来。

我见着她柔柔的眉皱着，心里便很不舒服，伸了手想去帮她抚平。

“师傅，你怎么了？”她一只手抓了我的手握在手里，另一个手帮我抚了嘴角的血，柔声问道：“师傅，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帮我擦嘴角的血，让我不禁想起了那天，她帮我擦嘴角的水渍，问我，师傅，我有没有咬疼你。

怀梦，怀梦。

忍不住伸了手将她揽了怀里。

我想，即使，我真的只能看着她，至少她还是在我身边的，至少她是愿意嫁给我的，只要能见着她欢喜，我便欢喜，见着她悲伤，我还能给怀抱。

怀梦的臂环了我的脖子，尖削的下巴顶着我的肩，纤细清凉的手一下下的从我的脊椎抚到背。

她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再问，只是我能觉着她温热的泪和着她冰凉的唇在我脖颈处，触着我那里的血管那么骚动。

“怀梦。”我也终于将嘴里的血咽了下去，蒹虚果然说的对，我现在不能想太多，太容易入魇了。

我贴在着她的耳，不知道是在对她还是对自己保证道：“你不要担心，师傅再也不会这般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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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那日之后，怀梦每次见着我便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大约是我的状态太过反常了，很是让她担心。晚上虽然还是与她一处睡着，却不敢抱她了。幸而那蒹虚很有些本事，她教给怀梦煎的药我吃了不过五日便觉得心神果然平静了不少。

只我虽然说了那般的话，可是成亲的心却越发的急切起来，心下便盘算着什么时候带怀梦去不周山一趟，虽然上面折子还没有批下来，不过现在去商量好了，也免得夜长梦多。

这日我起得特别早，怀梦都还在睡。看着她还在睡梦里的脸，我的心便止不住的柔软来。她的模样我便是看一辈子，时时刻刻看着，都不会厌的。

小心的起身，从窗口向外望了下，天才蒙蒙亮。我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便去阿舅家商量的好，那折子大概也就还十天左右。

我这样想着便再也睡不着了，只是又不想将怀梦叫醒，突然灵光一闪，觉得给她做顿早餐也不错。

我虽然不擅长家务，可是厨艺却还是不错的，大约是因着很挑口味，当初与酱酱一块儿在外面疯的时候不是在好的酒楼解馋就是我给她下厨解馋。

虽则我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厨了，可是手艺还是在的。

待得我做好早餐端进来的时候，怀梦才刚刚起来。

她见我进来便撑了身子叫我，身上白色的亵衣松散的垮了下来，衣襟已经滑到了肩膀下面，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看着呆了一下，从来不晓得原来起得早能看到这么好的风光来，如果知道我就天天早起了。

“怀梦。”我端了清粥走了床边坐下，对她笑道：“师傅今天难得早起，给你做了碗粥。”

她的神情很是惊讶，看了那粥半天才道：“师傅，你确定能吃么？”

她这般怀疑我的厨艺，让我很有些不平，端着碗和着调羹送到她嘴边挑眉道：“怀梦不相信么，吃吃看。”

她笑着的眼都弯了，似月牙一般，坐直了身子伸了舌头去尝那粥的热度。

我见着她这副模样简直转不开眼来。

怀梦小时候吃东西便很喜欢先伸着舌头去舔舔看，只是长大之后她吃东西很是优雅恬静，而且平时吃得又少，我已经很久没见着她这样吃东西了。

怀梦人娇小便好似哪里都娇小了，尖尖的小舌舔着粥时顿了下，这才张了嘴把调羹咬到嘴里。

她坐直了身子，衣服歪了下反而掉得更下了，我因着眼睛盯着她裸露的锁骨看，手上便停了下。

“师傅！”怀梦见着我眼神连忙拿手笼了衣襟，嗔怪的看着我道：“你不是给我喂吃的么？”

我的脸皮本来就厚，见那风光被遮盖了，只是叹息了一下，拿了调羹继续喂她，笑道：“怀梦现在连衣服都还穿不好，小心得风寒。”

她又吃了一口，翻着灵动的眸子，白了我一眼道：“师傅，你可真不知羞。”

“好吃么？”我不去接她的话，她不止一次说我不知羞了，过去我还能显出些不好意思来，现在便哪里还会害羞。

她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师傅还有这手艺。”

怀梦口欲本来就轻，一般不吃什么东西，要也是吃些清淡的，我便只是做了碗清粥。

她称赞我我便更有些献宝的心理，切切道：“那当然，师傅我的手艺可好着呢，别看只是清粥，可是很讲究的。”

怀梦笑着不应我，又吃了半碗便不摇着头不要了，这剩下的半碗当然进了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