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营业中[娱乐圈](125)
“你本来就淋湿了!”
“汪汪汪!”
岑之豌钻回伞下,“呼……楚幼清,我妈妈出任务之前,留了点钱给我,我请你坐有空调的公交车,好不好?”
楚幼清直接拒绝,“我有国际学生一卡通。”
哔!
受骗警告!
有空调的公交车,这又是什么鬼的校园都市传说吗?
难道和“白漆的长椅”有异曲同工之妙,是不是两个人同时“滴”的一声刷卡上车,以后就要结婚??
楚幼清需要警觉。
岑之豌提示,“普通的,不让带狗上车。”
楚幼清狐疑着问,“有空调的,就可以?”
岑之豌一笑,“当然可以!看我的!”
所以,有空调的公交车,同样不允许狗子乘坐。
岑之豌握紧拳头,用力吸气,收紧腹部,将小奶狗藏在肚皮上。她没抽条的身材,本来就像细瘦豆芽菜,如今不过是肚子那里显得微微发福,很有财气的模样。
作为优等生,楚幼清想报警。
但看着岑之豌憋成猪肝红的脸色,楚幼清认为,应该先找救护车。
这个孩子以后要出大问题!
幸好没有几站,她们就到了换乘点,及时下车。
“呼……”岑之豌如同缺水的鱼,扶着路边一棵树苗,大口喘息。
楚幼清漠然,“我们还是走回去吧。”
岑之豌摆摆手,“我还可以……”
楚幼清突然爆发,“你不可以!我也不可以!”
受不了良心上的谴责,带狗上车是不对的,你这样真的很容易狗带。
岑之豌快乐地笑了笑,“好!……”
不久之后,楚幼清听说,那天她和岑之豌坐的红色并排座位,叫做情侣座,整条交通图上,只有那一条线路的公交车,有这种颜色。
如果带着一只猫,或者一只狗,甚至是一只小鸟,一只蟾蜍上车,反正不管什么小动物,小宠物都好。
只要不被司机发现,安全到站,那么,同座的两个人,以后就会结婚。
楚幼清非常烦恼,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那就走回去!你要给我打伞!……”
迫于楚幼清的淫威,岑之豌冒雨步行,来到一栋不新不旧的公寓楼下。
这里交通便利,走过三楼空旷的长廊,楚幼清拿出钥匙开门。
她率先迈进去,回身,用胸脯堵住门缝,“进来。”
岑之豌左右挪动,不晓得这样要怎么进去,后来意识到,是让狗先进去。
小花狗因为一直被抱在手上,爪子非常干净,比起岑之豌的两只泥蹄子,实在高端太多,不是一个层面上的生物。
“那我呢?……”岑之豌望着楚幼清和狗离去的身影,惊然道,“枇杷!你这个叛徒!”
片刻,楚幼清端了一盆水过来,岑之豌后退几步,楚幼清飞舞起手臂,清水抽打在岑之豌嫩藕一样的脚趾头上,露出白花花的水灵模样。
“凉鞋留在外面。”楚幼清拎盆而去。
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岑之豌总有一种楚幼清要整死她错觉。
白漆的长椅,好吃的冰激凌……
岑之豌将小鞋子整齐地排列在门口,觉得自己非常贤惠。
第107章
楚幼清在缅甸的住所, 公寓两房一厅,还有一间小书房, 堆满奚金枝公司的旧文件。
岑之豌身上湿漉漉,乌柔的头发浸润雨丝,分成几绺,贴在白瓷般的脸颊上,比小花狗狼狈许多,毕竟这只狗,一直在岑之豌怀里享福。
楚幼清取来两条浴巾, 一条大的,一条小的,递给岑之豌, 淡淡嘱咐道:“小的擦头发,大的裹身子, 懂吗。”
岑之豌作为小学一年级生, 过完暑假才上二年级, 仿佛很需要这样的呵护, 她将软绵绵的浴巾抱在胸前,抬起脸问楚幼清, “你和我一起洗吗?”
明亮的眼眸在下雨天里,格外水润。
楚幼清一时恍惚, 她觉得岑之豌问得很坦然,一点杂念都没有, 但自己就想很多。
一起洗澡的两个人,以后会结婚……
校园都市传说, 第一百九十七条规定……
楚幼清后退一步,垂眸避开岑之豌的视线, “不用。”
岑之豌“哦”了一声,又问:“那我可以把枇杷,放在淋浴底下冲一冲吗?你放心,枇杷不掉毛!”
楚幼清走去饭桌前,用缀着蓝色花边的方手绢,擦拭皮质文件书包上的水珠,有一下,没一下的,“好。”
岑之豌弯下细瘦的腰,从沙发木腿边捞起小花狗,急匆匆往浴室走,“楚幼清,我们会洗的快一点。”
说罢,豆芽菜一般的人影消失,楚幼清扔下手帕,看了看暴雨打湿的校裙,怨念丛生。
一起洗有什么关系吗?
早点换下湿衣服,冲洗及腰的长发,多舒服。
别的小女孩可以。
反正岑之豌就不行。
至于为什么不行……
楚幼清顺手从桌上捡起手帕,摁了摁微烫的脸颊,轻轻呼出一口气,嗯,好凉快。
水声响起,小花狗欢快地汪汪叫了两下,传出岑之豌咯咯的笑声。
楚幼清端坐在卧房书桌前,手中的黑色水笔微顿,过了一会儿,她将作业和书本一起抱入胸前,放在客厅的饭桌上,继续笔尖刷刷,沉入知识的海洋。
很快,岑之豌赤着脚,小心翼翼走出来,轻问,“楚幼清……你在写作业吗……”
楚幼清很投入,“对。”
“哦……”岑之豌蹲下身,竖起一根白净好看的食指,对小花狗做出“嘘”的噤声动作,“我们不能吵。”
小花狗呜咽一声,征得岑之豌的同意,跑去沙发边,蹭了蹭凝立如大狗一样的棕绿色沙发,然后和大绿狗一起,追自己的尾巴玩。
岑之豌咬指甲,目不转睛看着狗,疑惑地坐来饭桌一角,“……枇杷,你妈妈的斑点难道是绿色的??”
耳边发出扑哧一下的笑声,特别好听,像细雨敲打在白色象牙上。
岑之豌转过纤细的脖子,不明所以,“楚幼清?”
校服规整的裙角,从她眼前一飘而过,楚幼清回过一点点眸角,冷然地说:“我去洗澡。你把衣服换上。”
岑之豌白得了一套新衣服,纯棉居家服,薄且柔顺,虽然是长袖长裤,但不冷不热,透气防晒,可以度过缅甸的旱季和雨季。
就是大了些。
岑之豌卷袖角,问:“这是买给谁的?”
楚幼清在半身镜前吹头发,腰肢形成柔软的弧度,“我妈买给我的。她不记得尺寸了。”
岑之豌心中有些感触,年纪太小,说不出具体的滋味,娇薄嘴唇动了动,轻声轻气,接着问:“……你妈妈今天回来吃饭吗?”
电吹风送来一丝丝清甜的少女体香,以及日常标准答案,“不回来。你……饿了吗。”
岑之豌摇摇脸,双膝并拢,在呼呼的风声间隙中,郑重说道:“楚幼清,其实这样挺好的。我妈妈不常回家,你妈妈也不常回家。以后我们家里,就不存在什么婆媳问题。”
吹风机突然静音,如同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岑之豌晃动光洁的小脚丫笑了笑,“你说对吧!”
对你个大头鬼啊。
楚幼清本来头发差不多吹好,不得不重新开足马力,再吹了十多分钟,耳中轰鸣,假装听不见岑之豌对人类社会深刻的体察。
“你从哪儿听来的。”楚幼清终于放下吹风机的时候,依然忍不住问。
太蹊跷了,这孩子该不是文曲星投胎吧,社会学考第一名是不是?
岑之豌对楚幼清的每一个问题,都非常重视,尽管听楚幼清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不回答也没有关系,“我从……”
楚幼清目不斜视,坐回饭桌旁,拾起轻细的笔尖,开始写数学作业。
岑之豌选了她正对面的位置,半蹲半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腮,回忆起来,“你知道吗,警察局里每天要抓好多人……经常家里打架,全家人都被拘留。”
楚幼清翻开书本,扇动眼睫,“……婆媳关系?”
“对呀!”岑之豌几乎要为楚幼清的精准断案鼓掌,“搞得我好怕……”
你又怕作什么……
楚幼清下意识想了想老妈奚金枝,说实话,恐怕以后作为婆婆,有点难相处呢,岑晓秋警官看上去就还好……
楚幼清松了一口气,并且,同情地轻瞥岑之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