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总想弑君+番外(53)
以顾家现在的处境,留她在府里完全就是在拖累人家,顾易实在过意不去,便写了一封放妻书。
婉清的眼泪滴在放妻书上,浸湿了墨迹,顾易夫妇二人朝她行之君臣礼仪:“是顾家对不起公主,望公主离开顾家,再寻良人,来接公主的马车已在门外等候。”
婉清将放妻书攥在手心里,走出顾府,魏宏正站在马车旁,见她来了,上前迎接:“皇上让奴才来接您回家。”
这几日天气不好,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似的笼罩着顾家府邸,门口两座石狮身上白幡随风飘动,婉清呆呆的伸手拂面,抹去苦涩的眼泪,道:“替我转告皇兄,婉清要与顾家共进退。”
顾家二老相互搀扶,准备回房,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难以置信的,但又带着惊讶的欢呼:“老爷,夫人,公主她…她回来了!”
婉清对二位长辈行天揖礼,以表敬重,而后,她毅然道:“往后,谁敢动顾家,必先从我五公主的尸体上踏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下。严九香还有个病娇妹妹,不久后会出场。
第48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美好的一天在璃鸢要吃人的眼神中开始。
小太子大清早逃课,跑来清欢殿蹿上蹿下,吃她的零嘴,看她的话本,搞的跟他在东宫似的,一点没把自个当外人,她璃某人还没跟这小兔崽子熟到这种地步吧。
璃鸢忍无可忍,抢回太子手中非礼勿视的话本,道:“殿下,等会太傅该找你了,快回宫去。”
小太子越长越胖,三岁便成了虎头虎脑的样子,脸上嵌着水灵闪亮的黑宝石大眼睛,如今口齿伶俐了不少:“我早已习惯顾太傅的教学方式,现在的这个太傅,我不太喜欢。”
璃鸢气的叉腰:“你不喜欢也不能赖在我这儿啊,到时候皇后知道了,我又得跪一晚。”
小太子往塌上一歪:“璃娘娘大可放心,这几日母后和父皇去太庙为□□母祈福了,今儿晚上能不能赶回来还不一定呢。”
璃鸢瞅了一眼他懒散模样,小储君都快胖成猪了,照这个生长趋势下去…心里忍不住替他未来的嫔妃们担忧。
冰雪聪明的皇后怎么生出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太子,真为她悲哀。
“璃娘娘,我知道你之前陪着我玩,是想气我母后,对不对?”太子翘着小短腿,悠哉悠哉道。
璃鸢正斟酌着怎么忽悠他。
小太子却突然开口:“气我母后事小,因为她根本不生气,可你竟欺骗了我这纯粹的感情,真是为最信者欺,心痛也。”
“……”
文邹邹的…璃鸢大致猜了下,应该是说她骗了他,他很伤心,她就没把他当过小孩看待,适才笑了笑,只道:“我想□□后,你想贪玩,咱们各取所需。”
小太子道:“璃娘娘所言极是,今晚我便在这用晚膳,陪璃娘娘好好说会话,给您解解闷儿。”
璃鸢:“我不闷,太子还是早点回去做功课吧。”
小太子跳下塌,抓了把零嘴放兜里,道:“那好罢,晚些和璃娘娘在母后宫里见。”
“……”
璃鸢抿嘴一笑:“太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呢…”
原本想着和太子搞好关系,疏离他和皇后的母子情,哪成想反倒被他当成把柄次次威胁她,她收回刚才说太子蠢的话。
马车停在离鸣月楼还有一条街的巷子里,孟梓在皇后脸上画好了胎记,为她蒙上面纱,随手打开画卷,再一对比,满意道:“嗯,很像。”
孟梓往腮边贴了一圈假胡子,做了个吹胡子瞪眼的表情,说:“皇嫂,我男人吗?”
皇后指指她的嘴唇和皮肤,含笑道:“肤白唇红的,不像男人,倒像个装老成的毛头小子。”
“啊,有这么明显吗…不管了,我们快去快回,今儿还要赶回宫呢。”孟梓扶着皇后下了马车。
据之前顾北柠的消息,鸣月楼的老板娘待“十一”不错,二人这次便借着皇祖母病重为她去太庙祈福的由头,扮成平民夫妻顺便调查严九香和张卿一事是否有关联。
鸣月楼以歌姬貌美闻名,许多歌姬技艺也就一般,但是长得漂亮,光靠美貌就招揽了不少财大气粗的客人,听闻老板娘是性情中人,愿意卖身便卖身,不愿意的卖艺就好,从不强求,不过是一个钱多钱少而已。
这也是“十一”当初会什么会留在那的原因,老板娘不嫌她丑,反正她整日面纱遮脸,低着头,手头不宽裕的客人自然会找她弹曲。
鸣月楼分两层,走进大厅,全是四方小桌,坐满了男客,几乎每桌旁都陪了位歌姬,清一色的芙蓉面,杨柳腰,抱着琵琶弹曲儿,并且大白天的,客流量络绎不绝。
阁楼便是多个房间了,供有钱的客人们享乐的地方。
老板娘正玲珑八面的招呼客人,看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立马迎了过来,场面话还未说出口,目光被孟梓旁边的遮面女子吸引了去,即刻脱口道:“呀,这不是十一吗。”
皇后的反应很快,朝她微笑:“好久不见,妈妈近来可好。”
“我不就老样子嘛。”老板娘又打量了一番孟梓,心想,白白净净的,怎么长了一嘴胡子,却还是礼貌问道:“这位是?”
皇后道:“我夫君。”
孟梓拱手道:“妈妈好,在下姓孟,单名一个梓。”
孟梓是她的本名,极具现代化的名字,没想到老板娘拿她的名字开起了玩笑:“孟公子跟老子是什么关系啊。”
“老子”咬的格外风情万种。
她的名字在现代时就老被拿出来取笑,看的出来老板娘性格率直喜欢开玩笑,她微笑不语,装作害羞。
把一个大男人弄的不敢回话,老板娘有点不好意思了,领着二人去了阁楼,备了一桌酒菜,十分客气。
“快两年不见了吧,原来你嫁人了啊,也算是有个归宿了,我替你高兴。”老板娘说。
皇后笑笑,从怀里取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塞到老板娘手上:“之前多亏妈妈收留了我,对我照顾有加,这两年我和夫君做了点小买卖,也挣了点钱,您别嫌少。”
光是荷包在手里的重量就知道里面的银钱肯定不少,老板娘一惊,她虽爱钱,可不该要的绝不会要,于是把东西塞回了皇后手里,道:“说的哪儿的话,你当初在我这卖艺,也是给我挣钱的呀,你在我的地盘,照顾你是应该的,钱拿回去,我不要。”
银钱被两个女人推来推去,半天争执不下,孟梓对皇后道:“妈妈不要就算了吧。”
“你夫君说的对!”荷包又回到了皇后手里,老板娘做势要逃。
“留步,妈妈。”皇后出声叫住了她。
“我有一事,想请您做个证明。”
老板娘看了看正在喝酒故意撇开视线的孟梓,猜出来了个大概,再看看一脸忧郁的“十一”,心中嗤笑,男人都一路货色。
她对着孟梓,直接道:“你大可放心,十一可是清清白白的,从未对任何一个男人越界,每日只是老实本分的弹曲儿。”
孟梓讪笑:“是,是我多疑了。”后面装作不放心,加了句:“鸣月楼每天来往那么多客人,我方才在楼下看您都招呼不过来……”
老板娘怒拍桌子:“你什么意思?我还骗你不成,老娘活了三十年,见到的女人不比你们男的少,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进鸣月楼混口饭吃,她们往我面前一站,我就知道是什么货色,十一因为容貌的缺陷,别提多自卑了,抬头看人都不敢,你觉得她会去勾引男人吗!”
被她一通教训,孟梓抓着皇后的手,愧疚道:“对不起,夫人,是我多疑了,你原谅我吧,我们不吵架了。”
大胡子认起错来,语气软的一塌糊涂,肉麻死了,老板娘搓了搓胳膊,不打扰小夫妻恩爱,下楼招待客人去了。
“什么都没问到,这趟白来了。”孟梓郁闷的喝了口酒。
“若严九香真的是老板娘口中的十一,行事必定是谨小慎微的,相比之下,宫里的严九香跟老板娘方才说的十一,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因为容貌自卑的落魄歌姬,两者之间相差甚远,这就说明她极会伪装,光凭我们这般谨慎的询问,是很难查出些什么来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孟梓掏出一张银票压在酒杯下,以作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