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郎同人)嫁缘之如果玉湖冰雁没有上错花轿(12)
很快,大叔又往后院走去。
李玉湖想也不想,跟着他又去了趟马厩。
“这位先生,你可是觉察出了蹊跷之处?”李玉湖问道。
大叔看了一眼李玉湖,只摇摇头,道:“我的马是不会轻易被人牵走的,它遇到异物,叫声一向很大,昨晚竟完全没有听到嘶鸣。”
李玉湖并不熟悉自己的马,只说:“难道盗马贼下药把马迷晕了,一匹一匹抬走的?一匹马也要好几个人抬才抬得动吧,一趟一趟抬,也很累的,动静也一定很大。”
“下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往马槽里伸手探了探,摸出一把还没有吃完的草料看了看。
李玉湖凑过去:“难道真的把迷药下在了草料中?”
他没有言语,只找了个筐,把未吃完的草料全都装进了筐里。然后说:“小兄弟,可否帮我个忙。”
“你说。”
“你有钱吗?”
“嗯?”
……
未几,李玉湖从集市买了一匹马回来,牵着进来时,后院里已经挤满了人。
大叔把草料喂给马吃,过了半个时辰,马便拉起稀来。
“是巴豆?草料中有巴豆?”有人大喊。
他摇摇头,淡定地说:“应该是比巴豆还要厉害数倍的泄药粉。”
他说:“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把马迷晕了再搬出去的,但是我把马牵到这里时,其余马都在吃草料,并没有异常。我的马儿是我亲自喂的草料,它一旦吃饱了,是不会再吃别人喂的任何东西的,也不会轻易被生人牵走。因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草料原本就不干净,吃下去后拉稀拉得全身无力,连叫都没力气,才被用力牵走的。这一点,我观察过马粪,才如此猜想。现在这匹马,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掌柜也跌跌撞撞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位来探案的衙役。
掌柜急得都要哭了:“新来不久的那个小二果然不见了,我找遍了附近,也没有找到他,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个盗马贼啊!”
大叔走到掌柜身边,说:“掌柜的,你如果真的有心弥补自己用人不察的过失,就乖乖听我的。”
“嗯你说,你说。”
“第一,这匹马给你处置,但是买马的钱,由你来出。”
“可以可以,没有问题。”
“第二,免了我们的住宿费。”
“也可以。”
“那我们的马怎么办?”其余客人纷纷嚷道。
“别急,现在,大家跟随我去取回自己的马吧。”
掌柜一脸蒙地问:“这就可以了?你们去哪里取马啊?”
“跟我来就是了。”
李玉湖也看得颇为神奇,这个人还真是不一般啊!
大家跟着他走出后院,沿着偶尔留下的一点稀松马粪,大家找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宅子。
破门而入时,店小二和两个同伙,还在睡觉呢!
衙役很快将盗马贼擒住,而众人也领回了各自的马。
众人纷纷感谢老大叔,大叔却不以为意地说:“马既然拉稀拉得疲软无力,必定也不能走多远,如果是把马放在马车上……也没有能承受这么多匹马的车啊……”
一场风波结束,李玉湖又让伤了肠胃的马休息了一下,喂了些掺了解药的草料。
牵着自己的黄毛骏马准备离店,大叔也恰好将药材放在马背上。李玉湖对这个人很是佩服,不禁多说了几句。
“大叔,你真行!”
“哪里哪里,都是江湖经验。还要多谢你的慷慨解囊,仗义相助呢!”大叔说道。
“没有你,我们都找不回自己的马了,我还想要不就算了吧,再买一匹就是了。”李玉湖爽快地说。
大叔无奈一笑,说:“新马是可以买,但再买也买不到旧马。”
“看得出来,你与自己的马有着很深厚的情谊。”
“东西用久了都有感情,何况马通人性。”说这话时,旁边的马也发出一声鸣叫,似乎在同意他的话。
“我要去晾马城,不知道大叔去往何处?”
“这么巧,看来我和小兄弟真是有缘。”
“是么,太好了,我总算有个伴了!对了大叔,能否告知你的高姓大名?”
“风予逢。”
“哦,我叫……”李玉湖刚想说出自己的真名,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便说,“我叫胡雨。”
风予逢看了李玉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问道:“小兄弟,我见你生得俊秀,不像西北这一带的模样”
“哦,我来自江南。”李玉湖似乎也感知他对自己的身份有些怀疑,“我们那儿的男子在你们看来,都缺乏阳刚之气。”
风予逢笑说:“也难怪,江南钟灵毓秀,出才子佳人,男子也偏柔一些。”
“正是呢。”
“嗯,我们名字也有缘,风里雨里,看来不同行都说不过去了。”
一路上闲聊,风予逢称自己是去晾马城行医的,而李玉湖没有什么心机,又对风予逢十分信任,说自己是去晾马城军中寻亲的。
“军中寻亲?是去哪位将军麾下寻?”
“如今在晾马城中驻扎的,可不就只有定远侯袁不屈将军的大军吗?”李玉湖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去找袁不屈的,只得这样讲。
“只是听闻袁将军治下严谨,你如果前去,能找到你的亲人吗?”
“一定可以的,我这次非找他不可。”
风予逢哈哈一笑,这才说:“实不相瞒,我正是受命征召前去晾马城的军医。”
李玉湖有些惊讶,这也太巧了!他是医生的身份,李玉湖从来没有怀疑过,先前种种皆是证明。却没有想到,他还是位军医!
“不知你是寻找哪位弟兄,或者我可以帮忙。”
李玉湖有些吱吱唔唔起来,如果直接说去找袁不屈,也不妥,自己去找将军可不是好事,是要将军休妻的,如果传出去,将军说不定一怒之下把自己砍了。
“我是替妹妹寻找她未婚夫的,只因小妹婚事,我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问问他的真实意思。”
“哦,可否告知这位未婚夫的姓名呢?”
“杜兵。”李玉湖借了冰雁姐姐的名字,编得自己都相信了,“我只知道他叫这个名字,实际上他私下参军用的又是另外一个名字,我也不清楚叫什么。”
“还有这样的怪事……”风予逢喃喃自语,“军中兵士上万,一个个相认确实不可能,不过我见你也对药材颇有兴趣,又有些拳脚功夫,不如收你做小药徒,你留在军中慢慢寻找。”
第13章 玉·读家信
袁不屈在晾马城驻营已一月有余,敌方虽无太大的动作,但越是平静,越是不能大意,暴风雨随时都可能袭来,轻敌最容易招致失败。
袁不屈一向以冷静犀利而闻名,每一次交锋之前,他都做足准备,从不轻易出击。如今他站在城墙之上,正放飞一只信鸽,又望着薛延陀的方向,似乎在窥探敌军现在的计谋。
“子韧,家信。”沙绍轻摇羽扇,递给了将军一封信,这是从长安快马传来的。
身为大军主帅,袁不屈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可当阅读完毕信件,袁不屈却将家信揉作一团,脸上怒色虽然并未浮现,但是……
“子韧,坏消息吗?”
沙绍在一旁察颜观色,只觉得不妙,他是当今朝廷的一流谋士,将军指挥的每一场战役,制定的每一份策略,都有他参与。二人共谋军策,默契十足,亦父亦师,亦兄亦友,将军的家事,他也知晓一二。
正因为太了解袁不屈了,沙绍才在他的冷静之中,察觉到一丝愤怒火光。眼下能让他愤怒的,多半是与他娶的新夫人有关。
只是,二人终究身分有别,倘若将军不提出来,自己是不好逾越去问的。
袁子韧依旧是一副冷傲威严的面孔,一抬眼,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眸更加锐利。
“吩咐下去,下午练习阵法。”将军把披风一甩,按剑下了城墙。
信中说,新夫人竟然离家出走,扬言来找自己了?这个愚蠢的女人,跟她那个势利父亲一个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袁不屈心里想。
从长安到晾马城,两千里的路,她一个江南小女子,即使能穿过这大西北的漫漫风沙,恐怕也躲不过这半道上的劫匪黑店,轻则破财伤身,重则尸骨无存。难道她认为这里是江南水乡,一路无忧地游山玩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