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同人)法老王+番外(415)
“打仗不是儿戏!”
他如此隐晦地说,只恨不得直接将‘王弟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不要胡乱指挥那会害死我们的’这句话给挑明。
‘王弟’再一次看了他一眼,那张白肤的在阳光下越发耀眼的俊美面容突兀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那笑意却是让感觉到压迫感的老将军忍不住皱了皱眉。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
‘王弟’转过身来,深紫色的披风飞扬着从老将军的眼前掠过。
“我并不是在向你提出意见。”
年轻的王弟说,金色发丝下,黄金的头饰闪耀着黄金色的光芒。
他站在老将军身前,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俯视着老将军,强硬话语不容丝毫的质疑。
“而是在向你下达命令!”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容违背的一句话。
这一瞬,老将军恍惚间竟是透过眼前这个少年的身影看见了那遥远立于黄金的王座之上的年轻法老王。
使劲摇了摇头,老将军让自己从幻想中醒来。
看着年轻的王弟已大步离去的背影,他还是忍不住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您会把孟菲斯送上绝路的!”
“在那之前你最好先担心会不会把自己送上绝路。”
背对着他的王弟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飞扬的披风掩住大半的背影。
年老的将军死死地皱着眉盯着王弟离去的背影,阳光从那纯金色的发丝缝隙中透出来,刺痛了老人的眼。
半晌,老人终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一声长叹,脸上泄出疲惫之色。
君要臣死——
他无法违背手持法老王的密令的王弟的命令,哪怕他明知那个命令会将孟菲斯城带上绝路。
他果然还是老了吧……
不然怎么会在那一瞬将这个无知自负的王弟看成那位伟大的年轻王者。
……
埃及王弟到达孟菲斯城的第三日,埃及大军在其强令之下出城迎战敌军。
城内仅留下数千的老弱伤残士兵。
第四日,埃及军与敌军在距孟菲斯城市五十公里外的平原上决战。
那一日,埃及军再次溃败。
因敌军挡住了通往孟菲斯城的路,埃及士兵不得已向尼罗河沿岸方向逃窜。
本想回头先打下孟菲斯城的叛乱军首领在收到埃及王弟在溃散军中的消息后,果断选择了追击埃及残军。
那一日,埃及王弟在敌军的追击下失踪。
生死未知。
作者有话要说:注1:孟菲斯位于下埃及,是古埃及旧王朝时期最古老的首都,后来才迁都到上埃及底比斯,所以孟菲斯可以说是古埃及除了王都底比斯以外最重要的城市,于是我将奥西里斯主神殿定在了孟菲斯。
注2:古埃及旧王朝时期的士兵都是不穿盔甲的,但是到了新王朝时期,随着青铜到铁器的变革,以及兵器和盔甲从亚洲被引入,带兵的将领们也开始使用铁器以及穿起盔甲保护身体,只是仍旧尚未在士兵里普及。
滚啊滚~~说好了努力做到隔日更新的~~
第259章
日薄西山,夕阳将地平线染成一片血红之色。
它像是在昭示着数日前在孟菲斯城外那一场惨烈而尸横遍野的战争。
仅剩数千老弱残兵的孟菲斯城就如同一只漂浮在被暴雨狂风袭击的大海之上的孤舟,覆灭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对于盗贼王留下来的那个将领而言,这个城市已是囊中之物,伸手可得。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挥军攻破孟菲斯城。
因为此时,在战场的某一处,那个比孟菲斯城重要得太多的贵重猎物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败亡而逃的埃及王弟。
距离孟菲斯已颇为遥远的靠近尼罗河的一处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地方,残留着微小的城镇的废墟痕迹的戈壁之地上怪石嶙峋,被这血红的光一染更显得狰狞了几分。
往戈壁深处走便进入到一个凹陷的山谷之中,四周的沙崖戈壁将这个凹陷进去的山谷遮挡了起来,再加上几个曲折的蜿蜒路转,若不走进仔细查探,极难发现这个隐蔽的山谷。
此时,山谷深处隐隐传来骏马嘶鸣以及马蹄踏地的声音,被蜿蜒曲折的戈壁折出了回音。
山谷的深处,数百人零零散散地或是靠着崖壁坐着,或是站在自己的坐骑身边安抚着马匹。
干涸得已经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敌人的鲜血混合尘土浸透了他们的衣物皮甲将其染成了古怪而难看的酱色。
他们的神色大多都显得很疲惫,眼底满是狰狞的红色血丝,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显然现在若不是一股信念还在支撑着他们只怕会就此倒地不起。
有的人眯着眼依靠着崖壁,身着已被撕烂大半的皮甲,似乎在小憩,可是抱在胸口的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武器,连肩膀也绷得紧紧的,只要一点轻微的动静就足以让他猛地惊醒。
有的人一口叼着着硬邦邦的干粮,用混着一点血迹的唾液勉励咽下去,一边扯掉烂得看不出原貌的上衣,将肩膀上那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用撕烂的衣物狠狠包扎起来。
即使身体已经疲累到了极致,士兵们的目光仍旧是坚韧的,没有丝毫颓废的迹象。
他们是强大的埃及军队的精锐,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拼出来的心性坚韧不拔之辈,哪怕现在几乎已经走到了此刻这种穷途末路的地步,目光也不见丝毫气馁之色。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着很重要的使命——
那个就算拼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也必须做到的任务——
若不是王弟太过于刚愎自用,埃及军又怎么落到如此的境地?
扶剑跨坐于一块突出的巨大壁石上的埃及年老的将军如此想着,眼底闪过一丝叹息的痕迹。
那一抹叹息的神色是极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当老将军眨眼的一瞬就一闪而过,下一秒,仍旧只看得见老将军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和刀削般坚毅的面容。
还不是他倒下的时候,哪怕是真的到了穷途末路,他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住——
他侧过头,目光看向他的左侧。
那里就是他宁可放弃收拢溃散的士兵逃回孟菲斯城的理由。
和疯狂追击的敌军一样,连孟菲斯城都可以丢下不管的理由。
就算是因为王弟才让他走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但是若让王弟死于他的眼前,他还有何面目去见那位对他信任有加的法老王?
不只是老将军,所有的埃及士兵,无论此时此刻在做什么,每隔一段时间,他们的目光都会时不时地看向左侧那个有着略高坡度方向一眼。
哪怕是在小憩的士兵们,也会在浅睡中时不时的睁眼,想要确认什么一般看上那边一眼,才能安然再一次浅睡。
看了那么一眼,便能安心下来。
只懂得忠诚地执行上级的命令的埃及士兵们并不明白眼前的人是导致他们战败的罪魁祸首,他们只知道,那个人就是他们此刻坚守与此地的唯一的信念。
即使是在日暮的黑暗之中,垂落在白色颊边的纯金色发丝依然是那样明亮的色调。
金发的少年安静地坐在突出的崖壁之上,手臂上纯金色的黄金臂环折射着落日的余光。
他的坐姿是如此的从容而安逸,虽是坐于嶙峋的岩石之上,却给人一种一眼看去他仿佛置身于金碧辉煌的王宫的华座之上般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手中拿着和众位士兵一样的粗制难咽的干饼,却是细嚼慢咽的,硬是将那块干硬的干粮吃出了珍馐美馔般尊贵的姿态。
偶尔,他身边纯白色的骏马低低一声嘶鸣,凑过来,他便轻轻拍拍他的坐骑的头。
他不曾说过一句话。
可是,只要他还坐在那里,就足以让此地的所有人哪怕是那位对他腹诽颇深的老将军的心情安稳下来。
到了这种境地,还能如此沉着,倒也不算辱没了埃及王室的身份。
老将军又忍不住瞥了王弟一眼,本因为王弟此刻镇定的神态而稍微提高的一点评价在看见王弟那一身纯金色的饰物的一刻一下子又气不打一处来。
那额头的黄金头饰,华丽的黄金胸饰以及脚环臂环虽是染了鲜红的血渍,却被映衬得更为华美艳丽了几分,极其夺人目光。
在这一群狼狈的败军之中,那一身衣物便是异常的突兀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