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间他似乎感觉到门口那里闪过一个人影。
一片茫然中晓星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极度困倦中,他放松身子,昏昏然又想睡了。
但是,不对。
他真觉得有人在那,不然在一片黑暗之中,怎么会有声响。虽只有一点点轻微的摩擦声,却逃不过他灵敏的听觉。
或者根本不是人,而是鬼。因为如果是人,不会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觉得那鬼影正慢慢地,一步步地朝他走来。
没有同门恩师,没有霜华,没有挚友,也没有那只黑色大猫。空荡荡的义庄里,连那点月光,在阴云的遮掩下都变得灰暗颓败。
晓星尘摸索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第十二章
空荡荡的屋子里漆黑一片。
夜是黑的,薛洋也是黑的,仿佛融入这墨色的夜一般,只有两只眼睛闪着某种野兽般的寒光。
薛洋如鬼魅一般腻上晓星尘的身子,将他压倒在地,沉默着低了头在他的喉咙上啃噬舔咬,双手扯开道晓星尘的道袍领子。
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或许他还没从昏迷中苏醒,晓星尘什么都看不到,在层层黑暗之中去阻挡薛洋的手,被薛洋压下来按在地上。
薛洋撕扯开晓星尘雪白的道袍,动作急不可耐又凶狠暴戾。
他的周身一切都是飘渺虚幻的,只有身下这个人才是真实的,他的舌头舔舐在滑腻的脖子上面,感受着突突跳动的脉搏。舌尖划过凸起的喉结,并用牙齿啃咬,刺破的肌肤渗出细微的血丝,被他吸食进口中。
腥甜的滋味仿佛能让人上瘾一般,他更用力的啃咬着,一路向下,灵活的舌尖划过裸露的脖颈,牙齿又在锁骨之上留恋,仿佛这个人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都让他极其的想要去破坏吗,占有,吞噬殆尽。
他将那宽大的衣服拉得更开,整个胸膛几乎暴露在寒冷的黑暗中。晓星尘仰着脖子,无声地推拒,但又怎么能推开?
晓星尘身上因病发着低热,薛洋却是冷的。薛洋感到自己就像一只寒冬的飞蛾,迫切地急切地投入到那一团温热的怀抱之中。
晓星尘完全搞不懂此时此刻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顾不得手腕的疼痛,混乱之下他推开那人,想要起身,却被一把抓着胳膊拉了回来,原本就扯得凌乱的道袍随着动作滑落下来,露出半个赤裸的肩膀。
晓星尘万分骇然,伸手去拉,却被人握住,紧紧地包裹在那人的手掌之中,好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那样的小心翼翼,万分温柔。只是握着他手的那只手上,似乎缺了一根手指,所以并不能完全包裹住,露出一道可逃的缺口。
晓星尘拼命地想要离开,用力甩着手腕,被那人狠狠地拽着压在地上。那人低下头,舌尖舔在锁骨之间凹陷的天突穴上,在空寂的义庄某处发出令人毛鬼悚然的吸食声音,宛如饮血。
“放开我,放开我!”
晓星尘的手腕被压制,五根手指按在土地之上,指甲深深地扣进泥土之中,几乎就要按出血来。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惊动两字可以形容,他的脑子里乱作一团,不知他何意,只是那彻骨的寒意让他拼命的想要逃离。
“闭嘴。”
薛洋甩了晓星尘一巴掌,但没有很用力,一反常态几乎可以说是轻柔的。黑暗中薛洋略微歪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双瞳孔竟是如野兽般的绿色。尖尖的虎牙微微露着,上面还沾染着晓星尘那丝丝鲜血。
薛洋病态地笑着,他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气息变得急迫且粗重。他再次吻上晓星尘的胸膛,那因病而瘦削单薄的肌肤,怎么就那么美好,那么让人留恋。他的手在巨大的混乱的悸动之下伸进了晓星尘的衣袍之中,在那劲瘦的腰身上掐弄摸索,身体紧紧地贴服着,周身都是晓星尘的气息,让他想起就在不久以前这个人对他毫不隐瞒地流露出的温和,他回味着沉浸着迷恋着,紧紧地拥抱着他,舔咬着他,恨不得就这样将两人融为一体。
晓星尘要崩溃了,周身的黑暗无穷无止,一切都在狂乱地旋转。他和身上的恶鬼纠缠反抗,却无力保护自己半分,从来都整洁的衣衫被胡乱从肩膀上撕扯下来,每一寸肌肤都被人随意凌辱玩弄,他没有办法阻挡,就像没有办法逃出这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黑夜。
“……不要……”
混乱之中晓星尘无力地抵抗,甚至连喊声都微不可闻。过去人们有事必定第一个想到手持霜华以救世为己任的晓星尘,他也从来有求必应。然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会来到他的身边,帮助他哪怕分毫。
薛洋目光柔和地微笑着,这种温和太恐怖了,是一种炽热和冷冽交汇的古怪异常。
“道长,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薛洋的声音滑腻且尖锐。
他拉起晓星尘的手,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一根根地亲吻下去。晓星尘找到空隙想要翻坐起来,被薛洋再次压倒,甚至还怕他摔疼似的用手护住了后脑。薛洋仅凭一只手就控制住了晓星尘,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头绳,飞快地绑在了晓星尘双手手腕上,然后压在了头顶上方。
“你想干什么!”
晓星尘本能地呵斥,脑中茫然一片。
听到这个问题,薛洋呵的一声,仿佛听到了今晚最大的笑话,笑得他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薛洋道:“真的假的,道长,你几岁了还问这种幼稚的问题,事到如今竟还搞不清楚状况,真是让我啼笑皆非。我十二岁就不会这么问了。”
薛洋又道:“不过你这一尘不染的模样,可真让我想要去好好地玷污。”
可叹可悲,这世上的纯白仿佛天生就是要被各种颜色所浸染。薛洋道:“我最讨厌的,也是你这种不谙世事,以为自己有多么高洁的模样。”
薛洋一把扯开晓星尘的腰带随手往后一扬,本就松懈的道袍连着宽大外套一并散开。晓星尘抖着嘴唇拼命摇头,疯了一样撕扯着双手,几乎就要把那根细细的头绳扯断。薛洋扯下自己的腰带,三两下将晓星尘的双手重新捆绑。他急不可耐地想要占据更多,更多更多,在晓星尘苍白的身体上肆意地发泄他的私欲,然后扳住了那两条扑腾的腿,将早已肿大的欲望狠狠地刺了进去——
身体仿佛被生生撕裂,晓星尘几乎晕死过去,或者此时此刻晕过去对于他来说算是一种幸运。但是没有,最敏感的神经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他,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如何被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压在身下欺弄凌辱。
薛洋长呼一口气,青涩紧致的穴道将他牢牢包裹,让他进一步地想要所求。他一下又一下地进出着,每一次挺进都因为太过狭小而艰难,动作也越发凶狠,仿佛怎么都不够似的。
“……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
晓星尘崩溃地一遍遍念着。
“为什么?”
薛洋奋力地进出,凶狠道:“我这样的命途都没问个为什么,因为我七岁开始就知道问也没用,你如今却要问,天真也不要太过了吧!”
他将那粗大的阳具退出来,又整个的捅入进去,撞击着身下人最柔软的地方:“凭什么你就不懂世道的肮脏,凭什么你就高高在上。生在浑世,你以为自己可以一尘不染吗?可真是笑死我了。我的好道长,被自己恶心的人作践的滋味怎么样啊,我操得你爽不爽啊?洁身自好的你,从来都没有享受过吧。哈哈哈,都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事到如今你这般模样,觉得自己还可以对我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吗?啊?你说啊!”
晓星尘什么都说不出来,连叫都叫不出声,呜咽压抑在喉咙里,抽搐着仰着头。
他从未真正恨过一个人,如果要恨,那也是恨自己的不济与无能。但此时此刻,他第一次对命运产生了怀疑。
他想问一下,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他。
薛洋地喘着,黑色的长发散乱着挂下来,遮挡住他仿若厉鬼的脸庞。一切都是扭曲的,混沌的,他周身寒冷,避无可避,唯有身下这具身体能够给予他唯一的温暖与炽热,让他发疯般地想要进一步拥抱所求。
“道长……道长……晓星尘道长……晓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