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从前事(65)

作者:ryokutya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向日岳人是从楼顶上跌下去的,头部率先着地。那天下了点雨,弥敦道上霓虹闪烁,华灯万点,**点钟光景,正是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段。然后路人大约是听到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动静,纷纷扬起头,见到有东西从天上落下来,一路撞烂许多围栏天线,紧接着嘶啦一声,声同裂帛,砸穿了楼下店铺遮阳的棚子,最后咚的闷响,落到地面上。落下来,才瞧清楚是个人,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点击展开

“喂,你怎么这样。”忍足用手肘顶他。

迹部用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我记得,你的病已经全好了吧?”他用眼角觑着他,还没完没了的跟他撒娇。

“会还是不会?”忍足微笑着看他,“答案。”

迹部又发现,在一些事情上,忍足还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固执。这次他哼两声作为回答。

忍足笑起来,让他把这样的话,明确地说出口,可真要难死他了。

“你不否认,我就当你承认了。”忍足俯下头去,墨蓝刘海覆盖住眼睛,他轻轻笑了笑,“原来,这样的轻而易举……”

忍足没有再追问下去,可也再没有下文,一切戛然而止。空气中有种奇异的安静,一时之间只能听到马路上的人声和车声。迹部转过头,但什么表情也看不见,他伸出手去揽对方。

那只手在半空中被接住,忍足将一样东西塞在他手中。

“是什么?”迹部问,那冰凉的东西硌着他的掌心。

“钥匙。”忍足面不改色。

迹部摊开掌心,确实是钥匙,他家的钥匙,是忍足去配的那把。

迹部扬了扬眉,不明所以。

“还给你。”忍足说。

迹部望着他,忍足的面色平静,就像那个时候他对他说,你收留我一样,再理所当然不过。

他们对视着,一辆车驶过,尾灯刺眼。

忍足说:“你也打过游戏,应该再清楚不过,往往游戏难度越大,越难过关,越复杂,就会越吸引。等到最后,通关的那一刹那,一下子,真的会非常非常有成就感。但是……”他停顿下来,然后笑了笑,街上的灯光投射在镜片上,五色迷离,让人瞧不清楚那之后的眼眸中到底有些什么,“玩完了就是玩完了。再好、再精彩的游戏,也会有结束的那一天。我们之间也一样……”

迹部听着,自始至终没有打断他,也没有任何表情。

忍足想,他必需停顿一下,才能继续下去,他觉得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呼吸艰难,胸膛中空荡荡的,他深深吸气,确保下面的话能够说得连贯:“已经完了。”

他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重复:“结束了。”

迹部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就像用橡皮擦擦过一样,干干净净。

两个人在街道上面面相对,迹部的视线越过对方的肩膀,对街整排店铺的招牌在夜色中琳琅闪烁,人群身边涌动如流,然后答的一声,瞬间转红了的信号灯,马路上所有的车子停下来。他奇怪自己在此刻还能注意到这些,但事实上,这个世界在他眼中很清晰,一直清晰。

不清晰的是另外的一个,他调回视线。

迹部想,一直以来总有人夸赞他的容貌,精致而漂亮,无懈可击。可他们又知道些什么,他面前这个人才真的是漂亮。窄腰长腿,挺直的背,微宽的肩,比例完美,一个人男人应该、以及可以具备的魅力,忍足侑士都占尽了。如此的得天独厚,不知道究竟是造物的恩宠,还是疏忽。

那墨蓝眼眸也依然像以前一样,光彩闪烁,但迹部却瞧不清楚,一直以来对于面前这个人,他始终都看得不是太清楚,他于是走近一些。

忍足看着他逐渐迫近,那么切近的距离,足以让彼此瞧清楚对方每一个最细微的表情。迹部揪住他后颈的发,将对面那张脸拉向自己,他笑了笑,然后开口:“你刚才所讲的,是真的吗?”

气息交互,忍足觉得在这样的压迫下再多待一秒,他一定会窒息,但事实上没有,他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坚强得多,他开口,那声音清晰而镇定,甚至也带着笑意:“是真的。”

他给他再肯定不过的答案。

他们对峙着,目光像浪潮一样,涌上来,再翻下去。对面的眸子依旧深不见底,迹部想,从来真到不能再真也是他,不真到真也是他,翻脸比翻书还快,要他相信哪一样。

仿佛明白他的疑惑,忍足说:“玩的时候,自然会全情投入,不投入的话,又怎能充分享受其中的乐趣。但玩完了之后,我不会记得,我要的是结果。刚才的问题,你没有否认,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结果。同一个游戏我不会再玩第二次。我是这样的人。”

是的,打他们相识开始,这个人就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你进,他就退,你抱紧,他就放松,收拢之后又马上放开,这来来去去的若即若离,他比谁都高段,如若他们之间真的像他所言,只是一场游戏,迹部想,他简直要佩服对方的天分,忍足侑士实在太懂引诱,这骗爱的把戏,他炉火纯青。

街道上熙来攘往,夜晚八点钟,正是最热闹时刻,忍足却觉得安静,那些嘈杂在耳边自动隐退,那个人盯着他,仿佛只是短短几秒,又仿佛无限漫长,他分不清楚。他只能瞬也不瞬地回视着他。

然后,他看见对面的人微微牵起唇角,轻薄而漂亮的唇线,总带着睥睨不恭的弧度,他听见他说:“那么,恭喜。你赢了。”

忍足想,如果他要揍他,他会一动不动,他让他打,他想怎么打都可以,他绝不还手。但是没有,迹部只是极轻极轻地笑了笑:“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游戏。我是认真的。所以你赢了。”

他根本就不屑于讲假话。

“我很珍视你。”迹部说。

他竟然还记得他生病时所说的话,只有面前这个人对他讲过这句话,这是唯一对他好的人,忍足别过头去,滚滚的车流中,尾气的热浪扑面而来,熏得人眼眶生疼。

迹部清晰地重复:“一直都很珍视你。”

在这样的对话中,忍足理应稳占上风,毕竟他是先开口宣布结束的那一个,他是“赢家”,但没有,在对方的注视下,他只觉得自己可鄙,无限的可鄙:“那么……真可惜,我并不珍视你。”他终于听见自己回答,原来他不仅卑鄙,还残忍。

迹部想,他确实想要的更多,要到了,再弃之如遗。

他把这个当成通关游戏,用来享受那所谓的成就感。

他放开手,忍足看着他转身,迹部走到马路前,然后站住,他微微侧着头,仿佛在思考,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那些呼啸的车子,在他面前飞速驶过,气流带起了衬衫的一角。

忍足想,他实在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人,都更让他操心,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扯离那些让人心惊胆战的车流,他从背后环抱他,下颌抵在他肩膀上。一时之间,他们谁也没有动,这情景多像以前。

他们在微凉的晚风中,静静地拥抱。

迹部慢慢侧头,灯光太晃眼,他看不清他的眼睛。

流动的车海中,那一点泪痣在面前逐渐放大,如此鲜明而生动,惊心动魄,忍足贴着他的脸颊:“要认输的话,就要输得起。不要满大街的去展览失败相,我不会心疼。”

那声音分外的冷淡而疏离,和他第一次在酒吧遇见他时一模一样,迹部想,其实这个人从来也没变过,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

他用力推开他,两个人同时松手,忍足以为站不稳的会是对方,但不是,那个脊背照旧挺得笔直,他看着迹部向前走,这次没有犹豫,他挥手叫了一辆的士,关上车门,车子转瞬绝尘而去。

忍足回转过身,街道上依然热闹,到处都是灯火,华光万丈,令人目眩。

伸手扶住路边栏杆的霎时,他才发现,原来站不稳的那个人,从来不是迹部,竟然是他自己,他俯在那里,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晃动,天旋地转。

迹部将屋子中所有忍足侑士的东西收拾出来,最后堆到角落里,原来都不觉得,整理出来才发现,居然有这么多,两个口袋都装不下。忍足什么东西都没来拿,迹部知道这些东西,他也不会要。继上次两个人在街道上分手之后,没有见面,亦没有电话,来时干净,去时潇洒,就像他自己说的,玩的时候全情投入,不惜时间,精力,甚至感情,但完了就是完了,瞬间抽离,涓滴不剩,断得也干净利落,绝不回顾。

他们都是成年人,不需要纠缠拉扯。

迹部将那两个黑色塑胶袋子提到门口,明天就会有垃圾车来收走。他转身关上门,屋子里一片寂静。他靠在门板上,环顾四周,所有和忍足有关的东西都已经清理完毕,客厅中只还余下沙发,茶几和那张餐桌。要等到天亮,打电话给处理和收购旧家具的公司,然后让他们找车拖走。再然后,这里就彻底恢复原来的样子,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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