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从前事(55)

作者:ryokutya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向日岳人是从楼顶上跌下去的,头部率先着地。那天下了点雨,弥敦道上霓虹闪烁,华灯万点,**点钟光景,正是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段。然后路人大约是听到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动静,纷纷扬起头,见到有东西从天上落下来,一路撞烂许多围栏天线,紧接着嘶啦一声,声同裂帛,砸穿了楼下店铺遮阳的棚子,最后咚的闷响,落到地面上。落下来,才瞧清楚是个人,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点击展开

迹部想,极难得的心态,自己给自己减压,绝不背着包袱走路。

“我这样说起来很容易,但事实上,做起来很难。”忍足说。

迹部点头,但人的心不是跑道,不是只要努力向前,就一定能到达终点的。有时,它更像一扇门,方法不对,无论如何也别想打开,而如果有了钥匙,轻轻一推,就应手而开了。感情的事实在难说。

迹部把手机递给他,忍足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露出惊讶的神气:“他之前通知你了。”

“是。”迹部颔首,“手冢的手机关机,所以他通知了我。”

忍足问:“这件事,刚才不告诉手冢?”

“告诉他也没用,还不是白白担心。”迹部说,“佐伯已经连夜派人找去了。找着了,马上就能得到消息。”

忍足想着刚才最后见到的那个人,英朗爽利,目光雪亮,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笑容中暗藏着锐气。在这么个晚上,在规矩上,这样出动警力是不可能的,但实际上,也不过就是迹部一句话而已。他又想到刚才在货料工厂的楼下,迹部虽然被停职,但是所有的人依然只听他的。出了事情,最先被想到和通知的永远是他。与手冢那明面上的群众基础不同,迹部似乎很认识一些极有来头的人物,平时不言不语,联系也不热络,但到关键时刻,却绝不会含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就是一张复杂而庞大的关系网。难怪那个时候,林志斌警司言道,要动真田,一定要先从下面动手。从这两个人下手。

实际上,警局就和江湖一样,表面平静无波,但你永远不知道那水底下究竟藏着些什么。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这么些年,世道虽然变了,但游戏规则始终不会变。

“在想什么?”迹部微笑着注视他。

“没什么。”忍足说,“就是有些担心而已。”他一语双关。

关于忍足和不二之间的一些传闻,迹部也听见过一些,但迹部不是八卦的人,大家都是有岁数的人了,谁还没点过去,忍足如果想说自然会说:“如果是担心今晚,我想,应该没事。他有这个应变能力,我相信他。”

忍足抬起头来,这句话,打迹部嘴里说出来,那就是最高的评价了。

迹部笑了笑,忍足说得对,有些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极难,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关键时刻及时通知和他有“私怨”的上级的,公私分明,处事果断又机敏,他二十三岁的时候,未必有他这个气度和本事。

“如果是担心他和手冢之间的事话……”迹部接下去,“那担心也没有用,手冢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得了。但是,这些年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实话实说,手冢是极有自制力的人,很少在人前失态。

忍足忽然到另外一件事:“那时在警局中,慈郎出了事情之后,你们都不和他讲清楚,也是为了他好。”

“那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何必背多余的负担。”迹部淡淡地说。慈郎的事就是个引子,矛头直指着他,虽然极能干,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这趟复杂的混水能不沾身就不要沾身。

忍足笑起来:“你和手冢,你们两个……喜欢人的方式还真特别。”他也知道那阵子不二经常一个人去跑步的事情,“人都快要被你们给憋屈死了。”

“给手冢些时间,他也有压力的。”迹部说,两个人的年纪相差了十岁还有余,手冢是那种要么就不走,要么走到底的人。

“更何况,受些挫折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二不是没吃过苦的人。”忍足说,虽然一直都跟着他,但不二从小就很独立。

“吃过苦,但没吃过亏。”迹部一针见血,他瞅着他笑。那个时候他让他从情报科调过来,还不是为了护着他。

忍足也笑,确实如此,他回来,坐到今天这个位子上,那就有数不清的是非,把不二放在身边不是明智之举,他要他尽量远离这一切。就像他曾经说过的,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不可能让他去受委屈。但迹部说得对,这个世界龙蛇混杂,年纪小的时候,经些风雨,受些磨砺,那是莫大的幸事。他到底护不了他一辈子。

“虽然他拿枪打了手冢,但我那时想,你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欺负一个新人。”忍足微笑。

迹部笑了笑,当真去跟个小孩子计较,他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是有过想法,但那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燃:“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忍足望着他,他想和外面的那些传闻不同,迹部其实是非常坦率的人。

“我和他的事情,以后再同你讲。”他说。

“好。”迹部点头。

“既然让别人放下包袱,为什么自己还背着?”忍足忽然又问。

迹部知道他说的是慈郎的事情,那个晚上之后,他们都对此绝口不提。他没有答话。

“我后来去瞧你说的那个机器了,在新世界的游戏厅当中。”忍足说。

“那都是骗人的。”

“是。”忍足点头,色彩缤纷的玻璃,里面堆满了东西,无限诱惑人的观感和视线,以为可以满载而归,于是一枚又一枚的钱币投进去,但是每次抓取都会失之交臂,到最后,总是力不从心。看着那些东西从眼前滑落,重新掉回去。

“我以前有个朋友很喜欢这个。他说,小的时候总是去,每次去都很憧憬。希望都抓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个。但是每次都不行。因为那是骗人的把戏嘛,摊主在机械手臂的暗箱里动了手脚,所以每次到最后都抓不到。他那时说,后来他也知道那是骗人的了。但是他还是会去。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抓到的,抓到他想要的那一个。我们都笑他天真。明知不可为,还为之。他也笑,说我就是这么天真的。他说,在他心里,投一枚钱币进去,按照规则,就应该有样礼物出来,难道不是这样吗?他反问我们。”

迹部抬起头:“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他也问他。

这个问题忍足回答不了。

迹部站起来,走到酒柜前面,他蹲下身,从抽屉中拿出一样东西。

忍足接过来,仔细一看,居然是只毛绒小象,迹部说:“他一直想要的。我从那个机器里拿出来的,当然不是用机械臂抓取的,而是向老板掏钱买的。三十岁的生日礼物……”他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真不知道,他怎么还会喜欢这个。”

“你那个朋友现下在哪里?”

迹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垂下眼帘:“慈郎最后让我答应他,不让他有案底……而我也就只能为他做这么多了。”就像他再也没办法把这份礼物,交到岳人手上一样,他没有办法为他们做得更多了,“你知道,那种明明伸出手去,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他不去,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在自责,忍足说:“这不是你的错。”

迹部淡淡地冲他笑:“那是谁的错?”

这个问题忍足仍然回答不了。这中间应该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但却不知道哪里有错。

“是他自己,还是那些人,抑或这个世界?”迹部说,“甚至……都不能去抱怨的。”他们早已经过了抱怨世界的年纪。

有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像一个放大了的游戏机。

你以为肯付出,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个,到最后,才知道根本不行。要求公正反而是要被取笑的,不合理的却是所有人都接受的,暗箱中的欺骗理所当然,没有人去质疑,就只有先嘲笑自己,再嘲笑别人。

但是谁又没天真过,两个人互相对视着,他们为什么会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相信我,而我没有做好。”迹部说,他可以不要最好,但一定要给他们最好。

忍足望着他:“你——真是最矛盾的人。”

迹部不置可否:“不要说得你好像……”

“很了解我。”忍足代替他说下去,说完两个人都笑起来,忍足叹一口气,“有个人了解你,不好吗?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别人误解,很吃亏的。”

迹部垂下眼帘:“我不需要所有人都了解我。”

明白的自然会明白,不明白的不需要明白。

忍足想,他甚至都不需要解释,他始终只做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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