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同人）江水碧波荡漾(8)
额……现在会被骂了。
那几个小贩确实无论风雨还是会在老地方卖面点，卖莲蓬，卖菱角；似乎在等着那个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的少年来到老地方，顽皮地拿走莲蓬，留下几文钱，又到下一档拿酒留钱。
蓝浛就抱着金凌在这几个摊子里，一会看看小老虎，一会看看虎头鞋，看看扇子，看看玩具，木剑什么的。
金凌看看虎头鞋，伸手，“要！”
蓝浛轻轻地笑，“浛姨回去给你缝两双好不好？”
她怎么忘了，小孩子足岁都要穿虎头鞋的。不知道江澄知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准备。
“好！”金凌攀着蓝浛的脖子。
蓝浛笑意清浅，两个好看的酒窝镶在脸上，她买了几个布偶给金凌，向卖虎头鞋的老奶奶问了如何做虎头鞋，给了好几两。
随后，买了两三匹红色和绿色绸缎，几个碎布和浆糊，又买了剪刀，粗麻绳和适合的彩线，金线。
“走啦，回去给阿凌缝一双最好看的虎头鞋，嗯？”
“好！”
蓝浛回去后，真的专心地在房间里老老实实地给金凌量了脚，老老实实地打了好几天的袼褙，直到完美为止，然后又纳了鞋底，线花精致；做了鞋帮，做完鞋帮，绣虎脸，上鞋帮，扎虎须……
几周辟谷，不碰琴剑，终于拿出两双虎头鞋，一双红色，一双绿色；鞋子正面虎头威风极了，鞋帮上也绣上了虎身，后鞋跟上还绣了只虎尾，精巧可人，虎耳，虎眼边上还缝上了兔毛。
金凌看着那漂亮的虎头鞋，看看蓝浛。
蓝浛眉眼弯弯，“穿上呀。”
金凌穿上，只觉得脚板暖暖的。
“你这几周不吃晚饭，就是为了这个？”江澄一言难尽。
蓝浛点头，“是啊。我也纳了两双给阿松。”
看见阿凌愣了一下，亲亲阿凌的额头，“可是给阿凌做的，浛姨花了好久好久哦，就是为了给阿凌做世界上最漂亮的虎头鞋，好看吧？”
阿凌开心点头，“嗯！”
有了新鞋，金凌也不在家坐着了，成天吵着江澄要出去玩。
江澄每每被吵得不耐烦了，还是认命地带他出去走走，显摆显摆。
要是有人问，“哎哟，这鞋子谁给做的啊？这么漂亮呢？”
小金凌的心情就会变得更好。
蓝浛最近不在家，拿着她绣好的两双鞋到金麟台给金光瑶，秦愫献宝去了。
也不想想人家的孩子才满月，还有两个月才到百日，可最近天气可冷，现在送也不嫌早。
果不其然，秦愫收到两双虎头鞋的时候，高兴坏了，这是长辈亲手给做的鞋子，寓意自然不一样，带满了祝福和喜爱的孩子总是比较幸福的。
可是，当晚，一个坏消息便传入了各家门。
聂明玦，赤峰尊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此消息一出，众人都乱了。
第06章
不净世。
蓝浛刚从金麟台回到莲花坞，便匆匆忙忙地换上白衣，到不净世给聂大哥吊唁。
金凌还小，不好来葬礼，便留在了莲花坞。
聂明玦为人雷厉风行，做事果决武断，威名极高；此事一出，众世家子弟都前来吊唁。
蓝浛看着蓝涣与众人都红了眼眶，“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怎么突然就走火入魔了呢？！”
聂怀桑坐在一旁，呆楞着，似乎自己的大哥入了棺，也不知道这一切发生什么似的。
蓝浛看着聂铭诀的棺材和灵牌，突然想起当年姑苏一战，自己死撑着，灵力几乎耗尽，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大声喊道，“轻漾不怕！大哥来也！”
带着她守住了姑苏。
蓝浛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上了香。
聂大哥，她的聂大哥……那个沉默寡言却善良，一生追求平等，大义凛然的大哥，兄长，就这样埋在了棺材里，永不见天日。
蓝浛跪在灵前，脸上的泪水一滴接一滴落在地板上。
聂怀桑看着蓝浛，神色复杂，看着蓝浛，“轻漾你别哭了。”
看向灵牌，“兄长……兄长不会想看到你……你们为他哭的。”
说着，却哭了起来。
江澄对聂铭诀感情纵然不如蓝曦臣，蓝浛等人，更不如聂怀桑，对这位英杰却是十分的佩服。心里也不禁为这位英年早逝的家主惋惜。
看着蓝浛哭得双眼红肿，蓝曦臣抱着自己的妹妹，安慰。
他对聂铭诀的感情比之他人要深得多，可如今蓝曦臣双眼红肿，声音却依旧温熙。
“别哭了。你聂大哥最不爱看人哭。”
蓝浛点点头，抹掉泪水，“轻漾不哭。这丧礼，是谁主持的？”
蓝曦臣看向金光瑶，“是阿瑶。他昨日便连夜赶来，联系了几家子弟，这才让大哥有了今日的葬礼。”
葬礼结束，蓝浛的心情不好，江澄看着她一路沉重的样子，眼泪锁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眼泪正要滴下时候，似乎想起了兄长的叮嘱，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你哭成这个样子，要怎么去照顾金凌？”
蓝浛没管他，嘴巴正想开口，却牵动了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又掉起了眼泪。
蓝浛只听见一声低沉的叹气，便落入一个可靠的怀里。映入眼帘的，是江澄平日里穿着的紫袍。
江澄开口，似乎想到多年前那两个血色的夜晚，声音沙哑，“哭吧。”
死人都死了，还不许活着的人哭吗？
蓝浛忍不住，把脸埋进紫色长袍里。
“我……我忍不住了……”说着，一边抽泣，“聂大哥……聂大哥说，说不爱看爱哭的人……可我……”
又一大波泪意袭来，蓝浛哭了一整夜。
江澄轻轻地拍拍女孩的背部，“哭吧。今日，聂大哥说是例外。”
“你……你骗人……呜……”
到莲花坞的时候，蓝浛哭得眼睛像核桃似的，双眼红肿。
江澄无奈地把蓝浛抱起，抱到房间内。
蓝浛哭得累了，在江澄的安抚下，倒也睡得快。
江澄看看眼前的姑娘，轻轻说了句‘幸好’，亲亲姑娘的脸颊。
转过头，只见金凌站在那里，叉着腰，似乎要开口。
江澄疾步走上前，捂住金凌的嘴巴。
“闭嘴！”
走出房门，金凌看着江澄，狠狠道，“舅舅是登徒子！”
江澄看着金凌，摩挲着右手的银戒，“要是今晚的事情，你浛姨知道了，你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吧？”
金凌赶紧捂上自己的嘴。
“还不快滚去睡觉！”江澄说，“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我哄你睡觉不成？！”
金凌跑出江澄房门，转头，“舅舅是登徒子！”
说完就跑。
江澄看看金凌，这孩子，明天又要送回金麟台了；要不……他再多留几天？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金光瑶一大早就派自家马车在莲花坞门口等着。
昨日骂了自家舅舅的金凌为了保命，早就爬上了马车，连头都不带回一下。
没良心的兔崽子。
蓝浛起床，难得看着比自己早起的江澄，愣了一下，“阿凌呢？”
江澄挑眉，“不会自己看？回金麟台去了！”
蓝浛愣了，叹气，也好。自己最近心情不好，怕照顾不好金凌，不如让秦愫照顾。
又想想，还是觉得应该去照顾孩子，和江澄两个人，也太尴尬了。
“你……不想留在莲花坞吗？”
蓝浛看着他，坦然，“我以为，你不想我留在莲花坞。”
江澄看着她，眼神看向一边，“你要留就留！莲花坞不缺你一个房间！一双碗筷！”
蓝浛自然知道他口不对心的毛病又犯了，也没有伤心，只是道了一声好。
敏感地发现，江澄的胸口似乎放松了。
蓝浛勉强扯出笑容，“吃早饭了吗？”
江澄看着她，“不用你管。眼泪也不擦擦，污脏邋遢的，这样做出来的早饭谁敢吃？”
“那我先去洗澡了。”蓝浛道。
“去就去，和我说作甚？”
蓝浛没有像平日一样哄着说话，许是没有心情，进到浴室洗了澡。
走出门，来到饭厅，只见桌子上摆着几道小菜，还有一锅粥。
江澄坐在桌子前，手里捧着一碗粥。
对面的位子上，摆着一碗粥。
蓝浛脸上浮出一丝微笑，“谢谢。”
江澄咳了一声，“食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