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同人)【太中】捏造骨科+番外(10)

作者:利比亚柳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房间里有一面镜子,圆镜,镜面不大。躺在床上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镜子里映出的,对面墙面上挂着的相框。相框里两个男孩的脸都有些模糊,隐约能分辨出两人大抵都是在笑着的。那是关于盛夏的,一个炎热而又潮湿的故事。点击展开

森鸥外固然知道,对于这种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不该吐露过多的邻居的个人信息的,只是他鬼使神差一般,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关于中原中也的事,男高中生只是听,并不出声打断他,偶尔拿起玻璃杯,喝两口里面的冰美式,直到喝到见底,才吐出舌头埋怨了一句太甜了,大概是他放进里面的方糖都沉淀到杯底,才会越喝越甜吧,明明他已经搅动了足够久了。男生又问了他一遍,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和他所描述的这位邻居先生认识呢。

森鸥外被这么问了,才一怔,是啊,为什么呢,他绞尽脑汁着搜刮着答案,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不确定地反问:因为你们身上有着近似的气息……?并不是说物理意义上的味道,而是说气质一类的东西,这感觉他也不太讲的清楚,也许只是他的直觉作祟吧,他觉得中原中也和他很像,至少给人的印象很像,抽象地说,他们两个是同一种人格颜色的……这种相似,这么说你能理解吗。他想要称呼男高中生的名字,来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程度,这才发现他和男高中生坐下来,他一个人口若悬河地说了这么久的话,都甚至没有询问男生的姓名。

太宰治。男生这么回答他,又拿起杯子,将里面冰块融化之后的水也给喝了个一干二净,他往咖啡厅的落地窗外面瞥了一眼,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引起他注意力的东西。他提起包,说自己必须要离开了。森鸥外一下子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因为森鸥外第一眼不仅是认为男生是认识中原中也,也许是就中原中也提起过一次的那个神秘的弟弟。可太宰治并不姓中原,他的猜测也许是落空了,森鸥外正这么遗憾着的时候。临走前的男高中生低下身来,贴在他耳边轻轻撂下了最后一句话。

“你猜他说了什么?”森鸥外这么问。

“林太郎,不准卖关子!”金发萝莉不满地斥责道。

“他说,‘谢谢你照顾哥哥,森先生。’”森鸥外大笑着复述,“可明明,我也没有告诉过他我的名字,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呢,爱丽丝?”森鸥外这次没有等到怀里的金发萝莉开口,便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在那一刻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身上那种相似的气息,其实并不是源于血缘上的维系,而是——他们命中注定会被因彼此而被束缚,越挣脱越会鲜血淋漓,越抱紧越会无法贴近——实在是有趣!”

“这会演变成什么样的一个故事呢,爱丽丝?会是悲剧,还是比悲剧更可怜的烂喜剧呢。爱丽丝,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吗?”

金发萝莉看着放肆大笑着的森鸥外,扁了扁唇,从他的大腿上跳下来,她嘟囔着,以极小的音量回答森鸥外。

“我哪知道呀。”

第7章

*BGM:Groovy Room / Blue.D / Jhnovr - 행성 (This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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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区要找一家酒店不要太容易,太宰治跟在我身后进酒店,他应当是在看着我的,因为我的背脊有一种被盯到灼烧起来的刺痛感,我和前台的接待要了间房间,我当然不可能会提前预约过,接待告诉我剩下的能直接入住的房型只有标准大床房、没有大床房了,我没有回头,点了点头还是把房间定下来,刷卡付账,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钞作房卡的押金,拿了房卡与太宰治一起往楼上走,这家酒店整个建筑的楼层不高,没有安装客梯,上楼必须得使用不怎么宽敞的楼梯间。本身开酒店房间这一举动就是我意料之外的,当然不可能连换洗衣物之类的物品都有所准备,随身的也不过一个公文包,拎起来不重,走走楼梯也不吃力。

约莫二十多分钟前,太宰治在十字路口前询问我为什么会在这,我倒想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他。我也的确径直张口反问了,可不知晓他是不是想将和森先生见面的事刻意忽略过去,他又笑了一下,用另一种方式回答了我的问题。

“今天不想回家。”太宰治这么说着,给自己找了个漂亮的借口,“……我可能是在叛逆期吧。”

太宰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我是清楚的,他大抵也不把我当人看,才会这么含糊地搪塞他解释不通的行动,我摇了摇头,明令地告诉他,我不会让他今晚留宿我家的,我这么说着的时候,下意识便往他身后的、咖啡厅的落地窗内投以目光,森鸥外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或许是已经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离开了。

太宰治和森鸥外到底说了些什么,温柔的邻居先生又到底知道了多少我和我弟弟这沉重的、无法宣之于口的罪业。思及这一点,我便觉得自己要抓狂。还有更抓狂的,我本还有一条后路,那就是瞒着父母,尽快结束和太宰治的纠缠不清的关系,然后回到一家人原先的相处方式中,虽然困难,但的确是最理想的一条路。

我为什么会拿不稳手机呢,我早知道母亲的直觉是有多准确的——在父亲面前隐藏这份罪业或许是轻松的,但母亲终归是会发现的,如果我那时候坚决否定母亲的话,是不是也就不会将我的退路给切断了。可我没有做到,手机摔在地上碎了屏,也暂时开不了机,就连回拨电话过去都做不到。我笃定母亲在通话骤然中断时便坐实了她心里的猜疑了,她要是再拨号到我的手机上,只会发现我的手机正关着机,认为我是做贼心虚。母亲或许也会抓狂吧,这个女人坚毅,却也脆弱,她要是歇斯底里地责骂我、逼迫我,我不认为我能承受得住。我的身体里一半的性格遗传了她,我想让自己变得坚毅,却也抵挡不住自己的脆弱。我看着手机碎成花一样的屏幕,觉得自己好像是这种钢化玻璃,平时也还算是抗压能力不错,但特定情况下一击就被毙命,寿限已至。

何止太宰治不想回家,我也不想回家,哪个家都是,我害怕与母亲再次见面,也害怕回到独自一人的公寓房,相比之下,和太宰治在一起或许是我最后的逃避手段了。我和太宰治上了楼,刷房卡走进酒店的标准大床房里,摸索着攀上床垫,然后在足以让我从任何思考里将灵魂抽离出来的热意里沉溺。他让我被折磨,却也同样能够让我短暂地感到被救赎,相冲而矛盾。

事后太宰治先行去浴室冲澡,我躺在床上,用手臂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好抵挡房间的灯光,缓了好一会儿、等太宰治都从浴室里出来,我才去把自己从头到脚地清洗一遍,走出浴室时,太宰治已经将房间的大灯熄灭了,他睡着的那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个矿泉水瓶,被喝掉了一半。

我靠近他,吻了吻他,太宰治没有动弹,像是睡着了。我在他唇间尝到一点苦味,但又是湿润的,也许是他喝掉了半瓶水的关系吧。他睡熟了,我这么确信,因为太宰治对我的吻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几乎是均匀的,却又或许是做了梦,偶尔呼吸会停滞一秒。我离开床沿,打开了他的书包。

里面放着课本,还有几只签字笔,他不用笔袋,水性签字笔就横着躺在书包的底部,课本后面有一包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我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从他的包里抽出来,又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个塑料袋口打的结,里面放着几个装药的纸盒,药盒上写着的文字很眼熟,我在精神科的诊所里取的安眠药也是这一个名字。有一盒已经被拆开了,药板上有五个被摁出药片后压扁了的空的半孔,明显超过正常值的剂量。太宰治的睡相极好,睡着后一整晚甚至不会翻身,他的唇瓣上些微的苦味,这些秘密的答案就在这里了。

我又将塑料袋扎好,塞回他的书包里,从他的书包内袋里摸出太宰治的手机,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走远了些。酒店的这一层有一间储物间,储物间里都是洗好晒干消过毒的毛巾,储物间里的灯关着,门却只是虚掩着,我估摸着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到这里来,便大胆地抓着太宰治的手机走进储物间里,打开墙壁上的灯的开关,让惨白的、悬挂在储物间天花板上的、没有灯罩的LED灯亮起。

太宰治的手机不知何时被他关机了,我长按下手机侧边的按键,等待手机开机,通讯商的提示弹出来又关闭掉后的第二秒,大量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就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最新一条短信是在三分钟前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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