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同人)【太中】捏造骨科+番外(4)
我推托了下,却也的确有些心动,晒伤的疼痒让我晚上睡得也不怎么踏实,睡熟了之后还会无意识用指甲去将结的痂给抓破——今早我就发现枕头上有几个血滴干掉了的印子,对着镜子别扭地背过身去才发现是第二节 脊椎骨那儿被我抓破了一块,创口已经凝上了,没再滴血,就是看着有些奇怪。大夏天也不可能戴围巾,丝巾倒是可以,只是我嫌太女气,再者我也压根就没有买过丝巾,只能把领子的扣子系到最上一颗,再把稍长的头发披下来,尽数拨到背后,也足够把晒伤的地方遮个七七八八,男人嘛,就算留点疤痕也没什么的,我是这么想的。
森先生挺是热情,我最后还是谢过他,和他说我会争取早点下班。话是这么说,其实公司这周开工了新的一个商业项目,项目内容极其繁琐,加班在所难免,等我出了公司大楼、坐电车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寻思着森先生家的小萝莉多半已经睡下了,门铃的声音刺耳,怕是会把她吵醒,只能胆颤心惊地敲门,轻轻敲了两下,森先生就将门打开了,见我还提着公文包,便问我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我的确没有吃晚饭,更不如说是忙得忘了,连冲好的的咖啡都顾不得喝上几口,打卡下班时杯子里还剩下一大半咖啡,凉的顶顶透了,最后全倒进了茶水间的水池里,他这么问,我才觉得胃里空空荡荡,有些犯饿。
“我和爱丽丝晚饭吃的咖喱,做的有些多,还剩下不少,要不你凑合吃点吧。”森先生这么说着,他的声音比较低,一句话的尾音向下沉时,有种让人不好拒绝感觉。
我腆着脸在他家的餐桌上吃了晚餐,说这哪是凑合,甘口的咖喱好吃得很,要不是我还有几分理智,能把他家的饭锅都给吃空,等吃完了,他拿着碗去水槽那儿洗,我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好意思,懊悔不已,问森先生要不要喝什么饮料,我家里没有喝的,准备现在去便利商超买一点,吃了他那么多咖喱饭实在过意不去。森鸥外也没有推辞,说了一个牌子的草莓牛奶,说是他们家爱丽丝喜欢喝的,他跟着喝久了也喜欢上这个口味。
森鸥外还挽着袖子在洗碗,见我已经走去玄关准备穿鞋出门,探出脑袋来和我说:“那就等你去完便利店回到公寓来,我再把药膏拿给你吧。”
虽说半小时后我压根没有去他那儿取药膏、顺便把买的草莓牛奶给他,并且发现自己明明受了邻居家的男人这么多照顾,却连联系方式都忘了问,应当是感到歉疚而又懊悔的,可我那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森先生的事了。
因为眼前出现了更棘手的对象。
公寓附近的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概是夜班让人提不起劲,进门时坐在收银台后的店员有气无力、嘴唇都没有张开地说了句毫无灵魂的“欢迎光临”。我拿了只购物篮,去冰柜那儿拿饮料和饮用水,大瓶装的饮用水多拿了几瓶放进购物篮、购物篮提起来也是沉甸甸的,我琢磨着必须得备些速食面之类的东西在新家,又折到速食食品的那一排货架,蹲下来看位于货架下方的那些五包、十包装的泡面,看了老半天,想起我连碗都没有买,不得已,只能直起腰来,伸手在上面的货架拿了几盒杯面。看来还得去买些必要的厨具——这事还急不得,毕竟等到加班完出公司,能买到厨具的店也多半早就停止营业、关门休息了,只能等到周末再去购置。
速食食品的货架是背对着便利店的窗户的,而我方才又蹲下去,当然不可能注意到窗外有什么,直到我拿完杯面,再抬起头来,上眼睑猛然一跳。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从便利店外的路灯下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逼近便利店的门,便利店的感应门打开,随着收银的店员半点生气都没有的“欢迎光临”,太宰治走进了便利店里。
“原来你在这里啊,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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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篮被男高中生从我手里提走,结账前,他又抬手在收银台一侧的小架子上拿了几个花花绿绿的盒子放进购物篮里。那几个盒子的内容物等到他跟着我回到公寓的房间里没多久后就被拆了,用在了我自己和他身上。
完事后我蜷着腿坐在床上,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被台灯的暖光照亮半边身体的太宰治,太宰治爬起来,问我要不要喝水,我说不用,过了会儿又想起来,问他:“你这么晚不在家跑出来,母亲知道吗?”我没有问父亲知不知道,因为父亲在工作日是不会回家里的,他在医院附近有另一间房子,值夜班方便,工作的日子都住在那儿。
“我和她说今晚在同学家办学习会,晚上留宿在同学家。”太宰治背过身去,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他从袋子里拿了草莓牛奶,拆开吸管咕噜噜地喝了两口。
一错再错。可能就是在说我现在的行为,一时间我竟然都怀疑自己,难不成我实际上是在渴求和他纠缠不清,所以才没有拒绝他第二次,甚至还让太宰治进了我新搬的家里来?我一边惧怕,一边却又渴求,大概没有比我更难懂的人了,因为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想怎么样。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事,哪有兄弟会做这种事呢,兄弟之间又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还一犯再犯,我又怎么能够和他继续兄友弟恭——尽管太宰治和我本就没有什么兄友弟恭的时候。
“……她会发现的。”我无法抑制地颤抖了一下。我没法想象这事情如果败露在父亲和母亲的面前,会促成什么样的后果——其实我本不该如此畏惧的,只是我的确没有料到太宰治竟然是这么大胆任性,不仅不屑撒谎,且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摸清楚我租住在哪里,甚至要在我这度夜。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看着他模模糊糊的背影,极其轻声地喃喃自语。
“弟弟。”我有些不习惯这一称呼,却仍旧一个音一个音、咬文嚼字地叫住他,“……这样的事,没有下一次了。我不能继续犯错,你也不可以。”
太宰治没有理会我的警告,像是径直无视了我的话一样,他转过身来,隔了段距离看着我。太宰治的眼睛深邃,在太阳光下像宝石一样漂亮,一旦光线黯淡时,看起来却会显得有些怖人。
“你对邻居的男人一见钟情了吗?”他问。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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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的插头没有插紧,我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的时候,大约是床头柜被我的手指碰动,连带着台灯的线也小幅度摇晃起来,让插头的接触彻底不良,“滋啦啦”地灭了,我没理会灭掉的灯,就着窗口的一丁点白色的、不知道是月光还是街道的光,终于摸索到了烟盒和打火机,我坐在床上点了支烟,燃着的烟头在昏暗的室内显得很明亮,太宰治沉默着替我打开了窗户,让灰白色的烟雾得以游移出室外——毕竟封闭的室内容易触发烟雾报警器,到那时我和太宰治都会被淋成落水狗。
我捏着烟嘴的手指顿了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太宰治多半是已经在我的公寓楼下埋伏了一会儿的,不然又怎么会知道邻居的森先生的事呢。大夏天的夜晚也热得要命,我后背却猛然一凉,就好像有什么牛鬼蛇神用阴气满满的手贴在我的后背和后颈上一样,我僵硬着摇了摇头。
“和森先生的事没关系吧。”我这么说着,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好不容易稳住自己,让烟雾得以顺利地从喉间吐出来,散在空气里。我捏着烟,烟灰掉在被套上,转头看向窗边的太宰治。
太宰治手里还捏着草莓牛奶的纸盒子,被他喝了大半,用力一捏纸盒就被压扁,变成奇怪的扭曲形状,他的侧脸被窗户外的那一丁点的光线照亮,鼻梁骨的形状实在是很漂亮。我一瞬间觉得盯着他的脸太久就会被摄魂夺魄,只好又闭上眼。没多久就听到室内的脚步声,他取走我手里的烟,低下头在我嘴唇上咬了下。这不是吻,而是像是动物残暴的虐食。嘴唇上的皮本就那么薄,咬得狠自然是会出血的,血液渗出来,唇瓣上的裂口就更疼了,我紧闭着牙关,疼得连齿列都要哆嗦起来。其实我以前没有那么怕疼的,相反,我比大多数人对疼痛的耐受度都要高。他咬完,好像满意了,从我唇上撤离开去,问我有没有什么吃的,他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