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同人)【太中】捏造骨科+番外(14)

作者:利比亚柳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房间里有一面镜子,圆镜,镜面不大。躺在床上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镜子里映出的,对面墙面上挂着的相框。相框里两个男孩的脸都有些模糊,隐约能分辨出两人大抵都是在笑着的。那是关于盛夏的,一个炎热而又潮湿的故事。点击展开

“瘦了。”父亲说我。

我知道他不是在训斥我什么,不如说是单纯表达他所观察到的事实而已,我点了点头,把脑袋抵在车窗玻璃上,母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海边还未落雨,等父亲抵达这里,却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我料想母亲应该是没有向父亲告密的,父亲或许只是认为我也关心骨折做了手术的弟弟,急着想去医院探病,这儿不好预约出租车驾车到横滨,他正巧也在休息的日子,又或许是父亲觉得也该维系一下他的大儿子的父子感情,总之,他确实是亲自来接我了。

太宰治其实根本不用在医院住多少天,做完手术打完石膏也就能够出院了,不过因为怀疑有脑震荡的可能性,保险起见留院观察一天,等我和父亲到达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在准备出院了,病床边的小桌板上放着碟切好的苹果,切成兔子耳朵,我小时候还挺喜欢吃,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有吃过母亲削的苹果了。

太宰治的确是遍体鳞伤,除了右手胳膊上打得石膏,他身上大大小小也都是缠着医用绷带和大块的创可贴,擦伤愈合的速度也许算快,但他手上的这个石膏多半得两三个月才能摘掉了,我没有在他事故的现场,也就不得而知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听母亲的描述,他的确是捡回这条命都算幸运了的,虽说母亲明明也不是陪同他去学校的,谁知道那一刻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出院之后的太宰治没有住回自己的房间,父亲在家吃了晚餐后便要回医院值夜班,他开着车离开家的十分钟之后,我们家的门铃被另一个人按响了,大抵是太宰治的同学,说是来给他送这两天上课的笔记和习题的,他们在大开着的门口说话,冬天的冷风灌进房子里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嗜睡的日子浑浑噩噩过了太久,我变得愈发畏寒,要是开着窗我都要多穿两件羽绒衣,让自己蜷缩成一个不容易泄露热气的球状。我把房间门关着,却好景不常,母亲趁着太宰治在楼下说话的时间里,将太宰治的私人物品统统挪到了我的房间里来。一趟又一趟的,也不嫌累。

我鄙夷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但又什么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我能反抗什么,太宰治现在是要沉进海里的的乌龟,我就算不会游泳也得把他从水里捞起来扔上岸让他苟活下去,我的梦里要死一起死也不过是我的梦,我才不想让那些梦变成现实呢。

何况现实才没有梦里那么美,无论怎样都是一团糟粕,连用调色器强行遮盖污垢都没法成功。

最后被拿进来的是太宰治的书包,我知道里面放着大量的药,不知道从上次我打开他的包偷看内里时到现在,他又吃了多少药,去了多少次药房或是诊所。他现在是真正的病人了,右手的小臂被石膏固定起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惯用手该是右手,我也不知道他这下要怎么再做他的课业。不过这也用不着我来担心,他可是太宰治,他的办法和手段总比我想的要多得多。

太宰治很快便抱着同学送来的笔记和作业本上了楼来,母亲端了个热水盆,贴在我耳边和我说,弟弟手上还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没法淋浴,泡澡也很麻烦,让我热毛巾给他擦擦身。做着这些事的时候,我脑袋里隐隐约约蹦出一个认知来,我这样,简直就像是个奴隶一样。

我捏着手里的热毛巾擦过他的背脊骨,他的背很白,大概是不常见光的关系,其实他全身皮肤都很白净,添上了那大大小小的伤之后,伤口的出血的痕迹衬地他的肤色显得更加白了,罪孽的漂亮,我看着他的这些伤口,发现我竟然觉得有些爽快感,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受伤这件事,抑或是他因为受伤而变得安静而讨喜这件事。他是个病人,我应该对他好些的。我这么催眠自己。

太宰治没说话,只是任由我拿着毛巾在他身上胡乱擦着,毛巾温度不算低,把他白净的皮肤都烫得微微发红,我擦完他的后背和前胸,蹲下去正要解开他的皮带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

我扬起头,发现太宰治正在看我,他右边的眉骨那儿也有一处擦伤,下眼睑边上也有,绷带将他的右眼整个包住了,他仅用一只眼睛低垂着盯着我,让我突然有些烦闷,我放下毛巾,丢在热水盆里,任毛巾被热水浸湿。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真的搞不懂你,太宰。”

太宰治伸出左手将我拽起来,我的膝盖撞在桌脚,膝跳反应让整条腿都短时间无法使力,不得不跌坐在他的大腿上,他也就此能够吻上我的唇瓣。他好像有些丧气,又也许是因为疼痛产生的不太真实的柔弱。

他抵着我的额头,呢喃着他唯一的诉求。

“我说过的,我只想要你而已,哥哥。”

*干燥的女人参考于《飘》。

第10章

*BGM:橘子海 (Orange Ocean) - 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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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吧。”

我向后退了些,从他身上爬下来。我想膝盖那儿大概会留个瘀青,因为是撞在髌骨、十字韧带附近的位置,脚底板赤着踩在地面上的时候,受力让那份疼痛从难以察觉突然变得像是往油锅里滴进水一样,瞬间翻腾起来,我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从外紧咬着的齿列的缝隙间穿流过去,发出“嘶——”的声响。

太宰治摇了下脑袋,指着他拿上楼来的笔记和作业本,说还要写作业,明天要回学校上课,就算是母亲让我照顾断了手的太宰治,我自然也是不可能替他写作业的,更何况他也不需要我的帮助,毕竟在理科方面,仍旧是高三学生的太宰治要比我这个早已忘光了学校课本知识的、连社畜都算不上了的无业游民可要聪明多了。

在我关掉房间的大灯的同时,太宰治将桌上的写字灯给打开了,他将亮度调到半高,台灯的灯管闪烁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接触不良抑或是太久没有使用的关系。

我脱了拖鞋,把袜子也扔在了地板上,自顾自地缩进了被子里,就和之前的那样,我睡在里侧,外侧的不大的空间是给太宰治留着的。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到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内部齿轮转动的机械声,以及太宰治手里捏着的笔和纸张摩擦时发出的沙沙声。

我睁着眼,看墙壁上挂着的相框,我知道相框里塞的照片是什么样的,是尚且年幼的太宰治和那会儿还是学生的我在海滨别墅前的合影。我将视线又黏在太宰治的背上,他坐在我房间不大的书桌前用左手写着字,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是看不到太宰治写的字长成什么样的,我猜测多半是歪歪斜斜的吧,用非惯用手写的字不可能漂亮到哪里去。

他的背影逆着光,穿着的白衬衫的边沿也被照亮,隐隐约约好像能把他脖颈、肩膀的骨骼线条也给勾画出来。我的确因为作息和营养而瘦得有些脱形,就连父亲也这么说,必然是与此前在他印象里的我差距非常之大了,可太宰治其实也是瘦了不少的。

我这么想着,视线又回到墙壁上、隐匿在黑暗里的相框。我猛然发觉我自己虽然能记得照片上很多的细节,但却想不出来照片上太宰治稚嫩的五官和脸颊的轮廓。我的成长期过去之后便对于时间的概念没有那么明确了,有种得过且过的意思,可太宰治比我要年纪小,小孩子的长大是迅速的、朝夕之间就好像变了样。

尽管我从未把他当成小孩子来对待——在我心目中的小孩子都是惹人怜爱的存在,就比如说是森先生家的金发萝莉,自然而然就有一种让人感觉治愈的萌感,可太宰治却从未让我产生过这种想法,小的时候我觉得他臭屁、讨厌得很,何况他也没怎么把我当成他的哥哥与我相处,长到现在这么大了,太宰治虽说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臭屁兮兮了,却加剧了惹人讨厌的程度——又或许我更讨厌的是摸不透他的想法的我自己,总有一种雾里看花看不真切的懊恼感。

我想着想着,浅浅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是被太宰治上床的动静给吵醒的,他大抵是十年磨一剑一样用左手慢吞吞地写完了作业,打算睡觉了,便关掉了写字灯,房间里骤然暗下来,我睁着眼睛丝不知道是几点几分,便用不甚清晰的、嘶哑的声音询问他现在是什么时间,太宰治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和我说是凌晨一点不到,我“哦”地应了他,他这才掀开被子,躺进这狭窄的被窝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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