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同人）【宽辛】蛇与毒(129)

裴颜此话一出，其余五人纷纷蹙眉不满，韦衙内率先开口发作：“你说什么呢，小景在大宋不知有多逍遥自在，她连你们高丽语都不会说半句，回去之后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欺负她！”

小景的性子如何，他们五个最清楚不过了，连高丽朝内都纷争不断，他就不信裴家里的人个个都是心慈口善，届时裴家若发生什么内乱，小景这么柔软善良的性子，怎么跟人斗？

裴颜眸光一沉，语气渐露冷硬：“你把我们裴家的人想成什么样了，小景身份摆在那，谁敢欺负她？”

赵简拧眉：“就算你们裴家上下和睦，不用担心内乱的问题，可小景这么突兀地回去，肯定会不习惯的。”

裴颜的眉头蹙得更紧：“难不成你要她就因为不习惯的问题而一辈子生活在大宋吗？”

韦衙内刚想开口反驳回去，元仲辛沉声打断了他：“都别吵了，这件事关乎小景，我们先问问她的意愿如何。”他把视线转向沉默不语的小景，问道：“小景，你想回去吗？”

小景咬了咬唇，目光在元仲辛与裴颜身上转来转去，欲言又止。

赵简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小景，你说实话就好。”

小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不想回去。”

她的这个答案元仲辛五人早已料到，却让裴颜他们讶异不已，裴颜更是无法理解：“姐，你是不是被他们胁迫了，你说出来，我们会帮你的！”

在他看来，裴家大小姐的身份高等尊贵，根本没人可以抗拒这种身份所带来的名誉和财富，连小景都也不例外，所以裴颜深觉，自己的姐姐不肯回去，完全是有人在威胁着她。

韦衙内被裴颜的这个想法逗笑了，他嗤笑开口：“你以为人人都向往那种大富大贵的生活？小景要钱，我们都可以给得到，你们裴家虽是名门望族，但小景要的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这些你们裴家能给吗？”

裴颜被韦衙内堵得哑口无，只能焦急望向身旁一言不发的老者：“明夫子，你快说句话啊！”

明夫子深深叹息，语重心长地劝道：“少爷，万事莫强求，既然景小姐不愿，我们也不能逼她。”

元仲辛微微一笑，挑眉道：“难得还有个明事理的，难怪叫明夫子。”

裴颜依旧不死心：“可是父亲他盼了多久想见姐姐，我们空手而归，他会失望的！”

明夫子微微蹙眉，沉声说道：“老爷也说过，一切要看景小姐的意愿，若她不肯，便由她。”

裴颜霎时顿住，不情不愿地收了口，愤愤站在一旁。

明夫子朝着小景弯腰鞠躬：“很抱歉景小姐，少爷他也只是想帮老爷完成一个心愿罢了，若您实在不想回，没问题，但希望景小姐可以时刻记住，裴家大门永远为您打开，您什么时候想回来，写封信便行。”

小景对于这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十分敬重，她点了点头：“你们是要回去了吗？”

明夫子笑了笑说道：“我们明日晌午过后便会启程回高丽，龙鼓节将近，裴家作为历代官家，也要参与准备。”

小景似懂非懂，不再说什么。

送走了元仲辛六人，裴颜独自生着闷气，一脸悲愤。

明夫子叹息，知道裴颜心中所想，其实他们这次来找小景，裴玉并不知情，病入膏肓的他临终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便是亲眼看看这个与自己分隔两地多年的女儿，明夫子实在不忍心，只好带着裴颜以来访为由，借此与小景见面。

小景不肯回去，明夫子或多或少都能猜到几分，他明明可以将所有事实说出来，小景心软，必定会愿意回去，但韦衙内的担忧是对的，正因为裴玉病重，裴家里有好几个怀有异心之徒想着趁机分家，如今的裴家再不如以往那般团结和睦，小景若在此时回去，指不定真的会受人欺负。

本来就是裴家亏欠小景，明夫子也不能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回。

回到七斋，小景在水池边洗着菜，元仲辛拿着菜篮子从灶房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小景坐在池边发呆，手泡在清水中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静止了一般。

元仲辛悄无声息地来到小景身旁，淡笑着说道：“你的手再这么泡下去，皮肤都得皱了。”

小景赫然回过神来，抬眸看向身旁的元仲辛：“元大哥。”

“怎么，还在想裴颜他们？”

小景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只是有些好奇，我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这么多年没见了，我都忘了，明夫子说得我父亲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元仲辛眸色藏着隐隐的担忧：“小景，要不你回去看看，乘船去高丽来回不过十余日......”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小景便立马摇头：“我不去，要是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元仲辛无奈低笑：“我的毒还有一个月余的潜伏期，你不用太担心我的。”

小景还是不肯，眉头微颦，神色坚定：“我不回去，我答应过要帮元大哥，我不能食言。”

元仲辛头一次见到如此固执的小景，心底暗暗叹气，但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好，就按你说的来。”

小景见元仲辛妥协，刚要抿嘴轻笑，又想起了什么，嘴边笑意渐褪：“元大哥，你是不是说我们日后要去大夏的地下城，什么时候启程呀？”

元仲辛一边帮着小景将洗好的菜抓进菜篮子里，一边说道：“可能就这几日吧。”

小景眼底布满忧虑与不安：“地下城会很危险吗？”

她没有忘记与地下城有过牵扯的人的下场，清河镇里几乎没有生还者，而那三十六人都被朝廷抛弃，最后被活活烧死。

元仲辛伸手拍了拍小景的头，淡笑着安慰道：“就算危险，我也不会让你们出事，相信我。”

第125章

翌日清晨，老贼伸了个懒腰，走出瓦子，向着秘阁走去，身姿懒散，一边走，一边嘟囔：“元仲辛这臭小子真是人尽其用，天天吩咐我做这做那，哎哟我这老骨头......”

走着走着，老贼在集市上遇见一个熟人，他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这不是小景姑娘吗？”

他刚要拔高音量打招呼，另一个少女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只见那名少女身着浅蓝色的长纱裙，模样明艳娇俏，好看得紧。

那名少女好似与小景聊了几句，两人便兴冲冲地挽着手走向一旁的古玩街。

老贼疑惑地用烟枪挠了挠额角，而后继续朝着秘阁走去，进了七斋后院，元仲辛正饶有兴致地逗着半斤八两，老贼怕狗，愣是不敢接近，离了好几丈远便高声喊道：“元仲辛！”

元仲辛一个回头，视线茫然梭巡须臾，而后站起身来，走到老贼面前，他挑了挑眉，一副十分欠揍的模样：“怎么这么慢？”

老贼咬牙切齿，恨声说道：“你这小子用人不还本，叫我帮忙还这么傲，信不信老子一个不高兴，把你的计划都抖出来？”

元仲辛没好气地掏出兜里的一叠纸张递给老贼，闷闷说道：“咱俩都这么熟了，你还计较这个，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酬劳。”

老贼一把抽过那叠纸，展开一看，脸色掠过一丝凝重，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要这么多迷药干什么？你想毒死哪位？”

元仲辛眨眨眼，嬉皮笑脸着说道：“秘密。”

老贼面部隐隐有些抽搐，龇牙咧嘴好几回才忍下暴揍元仲辛的冲动，转念一想，还是感到担忧：“元仲辛，你别总去干些要命的事行不，看得我老发慌。”

元仲辛一把揽过老贼的肩膀，一脸淡然地安慰道：“你担心什么，我心中有数......”

老贼睨了他一眼，一句话塞了过去：“你心中有个屁！”

元仲辛咂咂嘴，奇怪问道：“你这话说的怎么和王宽一样，你俩约好的？”

老贼心中忧虑重重，但他明白元仲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如流从顺地转移话锋：“你和王宽是不是在一起了？”

元仲辛点点头，一脸坦荡：“是啊，怎么了？”

老贼一掌拍在元仲辛肩上：“那我上次问你话你怎么不答？”

元仲辛一脸正经地说道：“老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表白，还要说给你这个糟老头子听，未免太浪费了吧。”

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