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兽靠玄学暴富了(47)
夏映浅赶紧低头看他表姨,还好还好,白袄子上干干净净。
一直守在剪辑室门口没走的何乐,也听见了刚刚的声音。
她不敢轻易推门入内,又唯恐里头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夏道长,陈天师……”何乐大叫。
苏锦霓从她表外甥的怀里跳了下来,蹦哒到了门口,打开房门。
她像招财猫一样冲何乐招了招右手,又像在她自己家一样,笑眯眯地说:“进来吧!”
何乐的脚都伸了出去,却没敢落下。
她不敢进。
苏锦霓偏了偏头,又说:“没关系,大西瓜已经炸了!”
何乐也听不懂什么大西瓜。
但她没往心里去。
像她哥家的小侄女呜呜呀呀刚学说话,说的话只有她嫂子才懂,一般人领会不了中心思想。
眼前的小道童,虽然小嘴儿已经能说会道了,但孩子嘛,思维都是天马行空的。
何乐直接忽略了大西瓜,伸长了脖子也只看到了夏映浅,下意识问:“陈天师呢?”
说陈天师,陈天师就到。
二宝扯着铁口陈的衣领,像提溜小鸡崽儿一样,将他从里间推了出来。
二宝眼睛赤红,怒气冲冲地朝他吼:“你个死瞎子,说好了学徒工资六千,可你哪个月给我六千了?
还说要教我算命驱邪,都这么久了,连符纸都不肯教我画。
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画符的时候,我偷偷看过,全他妈是临摹!你就是个骗子,什么狗屁都不会的骗子!”
铁口陈推了他一把,但没推动。
他尖细着嗓子喊:“快松手,松开!再不松开,老子做个小人,扎扎扎死你!
想当初老子海选徒弟,有那么多能人异士,聪明小孩,为什么挑你们做徒弟啊?还不是因为你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两个笨蛋!
六千块是不可能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
“死瞎子!你说话不算话!”
“蠢货,二百五!”
“大骗子!”
“笨蛋,蠢猪!”
……
刚刚还师慈徒孝,一染上那绿汁,瞬间就撕破了脸皮。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跟斗鸡似的互不相让。
眼看就要到了互殴的地步。
大结从里间奔了出来,想来也想加入战局,但实力实在不允许。
“你,你,你骗……”
他放弃了,像人猿泰山一样拍打着自己健硕的胸膛,大吼:“啊呀呀……”
这句倒不结巴了。
有那个戏味了!
夏映浅的嘴角抽了又抽,后知后觉,终于感受到了“大西瓜”的杀伤力。
何乐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傻了。
苏锦霓回头看了看中邪的师徒三人,小肉爪扯了扯何乐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说:“漂亮阿姨,我现在有档期去吃果冻啦!”
第34章 我如此优秀 那肉乎乎的小背影,格外的……
铁口陈师徒三人一直闹了一个多钟头。
真的是中邪了,二宝啥事儿都往外说,连他师父是怎么骗人的,怎么诅咒方神棍的,倒豆子似的全都倒了出来。
大结说不出来,急的上蹿下跳,像只金刚。
到后来把自己都急哭了。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掐的你死我活的师徒三人,又全都恢复了正常。
仿佛刚刚的一切全都是幻觉一样。
二宝不明白自己为啥死死地揪住自家师父的衣领。
大结就更慌了,看着自己敞开的衣襟,他更不知道自己好好的正捉鬼呢,怎么突然秀什么肌肉。
铁口陈抹了把脸上的吐沫星子,茫然地问:“老夫的拐杖和眼镜呢?”
二宝赶紧捡起了拐杖,恭敬地双手奉上:“师父,这儿呢!”
大结捡起了铁口陈的墨镜,抖着手递了过去,“师,师父!”
他想问问师父,他这是怎么了?
那感觉有点像喝醉酒断片一样,忘了一些事情。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很严重。
二宝的嘴快,面色阴沉地说:“师父,咱们肯定是中招了!”
铁口陈气得脸上的肉抖了抖,他心说:“还用你提醒我!”
到底是老江湖了,知道什么叫做不动声色。
铁口陈整理好了凌乱的仪容,拄着拐杖走出了剪辑室,随便拉了个工作人员,气势汹汹地问:“何统筹呢?”
何乐正在喂苏锦霓吃果冻。
铁口陈立在办公室的门口,拿拐杖碰了碰门。
何乐回头一看,长舒了一口气:“哟,天师醒了!”
这句话真不是揶揄。
神智清醒的天师,一进了剪辑室就成了神经病。
这个锅,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统筹能背得起。
她已经在心里琢磨半个小时了,不知道一会儿是该先打幺幺零,还是幺二零。
当然,在打所有的电话之前,她肯定要先把情况汇报给蒋导听。
之所以一个电话都没打,是因为小道童拉着她叭叭叭,还有那边的小道长胸有成竹地告诉她,这些人不多时便会“醒”。
何乐实在是迷惑,他们明明是醒着的……但谁知道呢,专业人士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铁口陈的老脸一红。
就在他琢磨着要怎么回何乐那句“醒了”的时候,又听见她说:“谢天谢地,天师,可吓死我了!”
铁口陈的面皮儿紧跟着就是一抽。
来办公室之前,他想的挺好,要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今日的尴尬全都往功劳上引领。
比如说他师徒三人大战邪物三百会合,终将邪物收服。
所以刚刚所有的不对劲,那都是在发功。
可他一来到办公室,拿能视物的左眼一瞧,那个所谓的方神棍的师弟,将桃木剑搁在了一旁,翘着脚丫子在那玩游戏。
他编造好的一大串说辞,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何乐见铁口陈呆愣在原地一声不吭,小心翼翼地喊:“天师,陈天师……”
铁口陈终于回过神来,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斗争,但最后却能中气十足地问:“来这儿的飞机票,谁给报销?”
头等舱,还是三张呢!
挣不挣钱倒无所谓,不能赔不是!
不驱邪的时候,铁口陈立刻恢复了精打细算的商人本性。
一旁打游戏的夏映浅,发大招干死了吕布,趁着对方回血的功夫,掀了眼皮朝铁口陈瞧去,他算是长了见识。
也算是明白了,为何方神棍能压这人半辈子。
方神棍忽悠,至少做人有品。
这一位,实在是不敢恭维。
但各凭本事吃饭,他凭的是真本事。
至于别人凭啥,与他没有多大关系。
铁口陈先他们一步离开。
夏映浅是“结了账”才走的。
何乐还说什么要等蒋导回来一起吃饭。
高人可不参与饭局。
他摆了摆手,将刘筱涵留下,自己扛着他表姨,大步朝电视台门口走去。
至于怎么回去?
有钱了,打的啊!
还能打两辆,他和他表姨坐一辆,后头跟一辆。
电视台门口。
还是那个保安大叔,苍老的脸上一道一道的皱纹像是沟壑,但那双眼睛却熠熠发光。
一瞧见他们,他便热情地道:“哟,小道长,好功夫呀!听陈天师说那个祸乱精,被道长的桃木剑,一剑戳破了!”
夏映浅走得太快,压根就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苏锦霓贴在他的耳边,细声细语:“表外甥,那个铁口陈什么本事都没有,怎么就能铁口神断那邪物是祸乱精呢?”
夏映浅头疼地想:“表姨,你一个连五岁都没到的宝宝,可可爱爱的好好吃果冻就行,少用大人的语气说人家没本事!虽然是真的,但听着怪别扭的。”
可他转念一想,他表姨说的对呀!
以铁口陈的能耐,肯定不知道那邪物叫什么祸乱精。
因为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名字,那么那个保安是怎么知道的呢?
夏映浅赶忙转身,大步往电视台跑去。
等他扛着表姨,气喘吁吁地跑到电视台门口。
只见偌大的保安室里空荡荡的,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只留下了他身上那股子酸溜溜的气味。
可夏映浅又不是铁口陈,不是靠鼻子驱邪的。
他只闻到了保安室里有一股子酸不拉叽的疑似臭脚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