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拯救女主(18)
比如今天的晚饭……小姑娘将徐肇划出来的分量悄悄减少了三分,就为了省点粮食。
徐肇吃完饭去放碗的时候,看到旁边的锅见底了,心下有些诧异。
今晚的饭一直是边语帮他添的,所以他不知道他吃了这么多……
今天消耗的体力太多了吗?徐肇沉思,要知道,他可是多准备了晚饭的分例的。
边语默默移开了目光,嗯,不关她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边语:无辜微笑。
夜深了,徐肇点着蜡烛,坐在房间里用破烂木头拼凑而成的桌椅上,一本一本的翻着从书斋里买回来的书。
边语带着一身的水汽进来了。
小姑娘蹑手蹑脚,小心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一边拿着布巾擦着头发,一边从眼缝里偷偷的看向徐肇。
徐肇其实长得并不差,只是不符合当下姑娘们喜爱的文气俊俏的模样,过于立体和分明的五官显得有些凶悍,再加上颇为高大的身躯,便给人一种不好惹得感觉。
寻常人见到了,往往是不敢和他直视的,常常掩面避开,久而久之,也就传出徐肇面向凶恶丑陋的谣言了。
然而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边语接着一跃一跃的烛火朝男人看去的时候,只注意到他立挺的侧脸和专注书本的目光。
“……还蛮好看的。”小姑娘自言自语。
“什么好看?”徐肇出声问道。
从刚才边语走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任谁被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都不能专心看书吧,偏偏某只兔子还以为她掩饰得很好。
徐肇无奈,只能放下手上的书,走到出神不自知的边语身边,从她手上抽出布巾,打算帮人擦头发。
却不料小姑娘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抓包了,反应颇大的站起身来,砰的一声,手腕撞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嘶——木制的柜子虽然老旧,可也十分坚硬了,边语早上才被烫伤,又没有抹药,只是草草用布包了,本来就是忍着疼痛做事,突然撞到,当即脸就白了。
“怎么了?”徐肇问道。
“没什么……”小姑娘抿着嘴,将手背到身后,露出一个笑,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而闪烁不定的眼神和没有血色的唇却出卖了她。
徐肇见人不打算说实话,面色一沉,直接抓住边语努力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臂,将衣袖往上褪。本来光洁的手臂上现在是一片可怖的烫伤,大大小小的水泡鼓着,徐肇都能想象到小姑娘现在有多痛。
他眉头皱得死紧。
“怎么回事。”徐肇的声音隐隐可见怒气。
边语低着头,见自己掩饰的事情暴露出来,不由得有些慌张。
她支支吾吾的说道:“就……今天不小心,被开水烫到了。”半真半假,只说了为什么会烫伤,却是隐去了前因后果。
只是她撒谎的功夫还不到家,至少瞒不过徐肇。
他深深的看了边语一眼,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逼问,而是处理伤口。
边语被烫伤之后没有抹药,还用布给包了起来,知道刚才洗澡的时候才解开,得亏现在不是夏天,不然光是蒙上一会,溃烂的伤口,就够小姑娘喊疼的了。
“坐下。”徐肇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自然柔和不到哪去,他气边语不好好爱惜自己,决定今晚要好好教训人一顿。
第17章 簌簌的风声卷起屋顶的茅……
簌簌的风声卷起屋顶的茅草,一根枯黄毛糙的透过屋顶的小洞晃晃悠悠的在边语面前落下,然后碰到了旁边然得正旺的烛火,噗地一声,化成了灰烬,拔凉拔凉的一撮灰静静的呆在桌子上。
边语的心也拔凉拔凉的。
她拿眼小心翼翼地瞅着面前举着手臂给她上药的男人。
男人冷着脸,一言不发,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放在前几天,边语肯定就白着脸缩在一旁瑟瑟发抖了,但这几天徐肇的纵容,让她产生一种一种,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可以放肆一点的感觉。
小姑娘讨好地对徐肇笑笑,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小心地抓住徐肇的衣角,轻轻的晃了晃。
“我下次会小心的。”小姑娘软软的道歉声在耳边响起,徐肇动动耳朵,眉眼微不可差的柔和一度,却没有开口的意思,而是换了一个方向接着上药。
总要叫人知道厉害才好,不然他养得好好的,白白胖胖的兔子,整天只会傻乎乎的往满是陷阱的坑里跳。
徐肇不说话,让边语的心也在跟着打鼓,她有些拿捏不准徐肇的心思,刚才出格的举动已经耗尽了她这些天积攒的勇气。
探出头的兔子没得到老虎的回应,咻的一下又缩回了洞里不吭声了。
徐肇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正好此时药也上得差不多了,用干净的布条简单的包扎,打了个结,便直接放开了边语的手。
药上完了,自然就该好好讨论受伤的这回事了。
徐肇去屋外绕了一圈,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根去了木刺的藤条。
他用手掰了掰,很好,柔软有韧性,打起人来不会太疼,却能让人长个记性。
徐肇板着脸,用藤条点了点地面,“过来。”他对边语说道。
那严肃的表情和长长的藤条让边语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她看着徐肇画出来的半个圈,抿了抿唇,踌躇一会,不太想过去。
“过来。”徐肇说了第二遍。
认真的语气让小姑娘清楚的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来真的。
于是她只能磨磨蹭蹭走过去,到圈子里规矩的站好。
“手伸出来。”
边语把手伸出去。
“另一只。”他能对一只包成粽子的手作什么。
边语不甘不愿的换成另外一只手。
啪!
徐肇拿着藤条对着小姑娘伸出来的手心打了一下。
不重,都没红一下,声音听起来却相当唬人。
边语的眼眶立即就红了,泪水蓄满了眼眶,要掉不掉的挂着,不是疼,是那种被人当小孩子教训的羞耻感。
徐肇看着小姑娘就要开始抽抽嗒嗒的哭起来,当即就要去哄,但他忍住了。
“说说你今天错在哪里了。”说教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下此就不会是说谎这么简单的事了。
小姑娘不经打,本来徐肇拿出藤条时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能逃过一劫,没想到……
眼看着再不说,男人的手又要举起来的,小姑娘带着哭腔,倒豆子似的将今天暗地里做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包括她装哭暗搓搓给沈闻弢挖坑,偷拿了家里四块点心,一个人回门后在边家被烫伤和对着徐肇撒谎的事情倒豆子似的抖得一干二净,听得徐肇目瞪口呆。
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瘦瘦小小的边语,只觉得自己对小姑娘之前的判断都应该丢到后院的水井里去。
这哪里是温驯胆小的家兔,分明就是凶猛的野兔啊。
徐肇看着自己手上的藤条陷入了沉思,小姑娘一下子把错误都认完了,他还要接着装下去吗?
徐肇看了一眼边语。
小姑娘抽搭着缩了缩肩膀。
徐肇抽抽嘴角,算了,再怎么凶的兔子,都是兔子。
徐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大步上前,说:“你想和离吗?”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他对边语胆小懦弱的印象,来源于新婚第二天小边语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碍于记忆中原主的名声,他自发地误以为那是害怕,其实考究地说起来,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徐肇没有深入去了解过边语,不知道她出嫁前的家人关系,不知道她在外的名声,只刻板的停留在不知世事的大家身上。
还一味的想着为人家好,说不定人小姑娘根本就不需要……
徐肇对上边语有些茫然的眼神,认真的说道:“你要是不想和我过,我可以给你写和离书,尽量不影响到你再嫁。”
边语愈发茫然了,男人……是不要她了吗?
她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守门的小厮总会一边喝酒,一边大声说起徐肇如何凶恶,三小姐嫁过去怕是不出三天就会被打死之类的话……
院子就那么大,即使边语不刻意去听,也难免有些声音会一直在她耳边响着。
久而久之,小姑娘难免会多做一些打算,却是没想到,新婚的当天晚上 ,那个传闻中凶恶不堪的混混直接就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