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忠犬他主子(穿书+快穿)+番外(42)
然而康全并不惧她。
“赭蓝姑娘,你连咱家都不认得了?”康全徒然找回了力气,腆了腆肚皮,倨傲地看着赭蓝,仍不撒手。
赭蓝顺了顺气道:“康公公,您也是在永和宫当过差的人,为何要与咱们宫里的小太监过不去?”
“咱家只不过与他玩呢,小邱子,你小子怎的这么不禁逗呢,啊?”康全手上使出力气,将他整个身子扳转了个儿,邱宁脚下不稳,那只手上的力道便稍稍松懈了,便被康全一巴掌打飞了手,与他贴着身子蹭过。
邱宁借势从他身边挣脱出来,慌忙着跑到赭蓝身边去。
康全露出些讶然的神色。
下一瞬,他便找回了平日里的高傲神情,将那桩令他惊疑的事严严实实地给藏起来。
“嗨,这小子可真不像话,败了爷的雅兴。算了,爷今儿不与他计较。”康全迈开大步,就要往外走。
“康公公,您兴致真好啊。”
听了这声清脆的女音,康全脚步顿住,心惊回头。
“德……德嘉太后,康全儿见过太后。”
康全单膝下跪,伸拳抵在地上行礼,心里突然没了底。
江白竹实在不放心,赭蓝才走一会儿,她便也赶了过来,正巧听见康全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邱子,站到哀家身后去。”江白竹放缓了语气轻声道。
“谢太后。”邱宁尚处在一种脱力晕眩的状态中,见了太后,就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又似乎,只要站在太后的身后,一切的危险就都会化解。
邱宁抬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到她身后,对她报以深深的感激之意。
“康公公,小邱子可是本宫的人,你却对他拉扯纠缠,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你叫本宫的脸往哪搁?”江白竹柳眉倒竖,厉声发问。
“这……嗨,奴才不过是看他小,与他拉扯着玩一会罢了,不是甚么要紧的事,奴才是在不知,这等小事竟然惊动了太后您老人家亲自前来过问,奴才有罪,有罪。”康全再硬气,也不敢在太后跟前充老大,此刻慌了神,只好求饶,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我看你不是不知,是藐视本宫的威严!来人,给我拖出去,杖刑三十!”江白竹高抬手臂下令,全无半点犹豫。
凄风哀哀。康全简直不敢相信,太后竟果真会为了这个小邱子,对他施以如此重的刑罚。
几名太监得令,将康全远远拖走,塞进他嘴里一团布,免得他哭喊起来惊扰了众位贵人,拖出大佛堂,抄起又粗又重的棍子,扯下他的裤子来,就往上招呼。
杖三十已经是很重的刑罚。用这种宫廷特制的棍子打人,十下皮开肉绽,二十下血肉翻飞,三十下已是白骨可见,来到了阎王殿前,死与不死,就差一口气了。
康全被打得昏死了过去,自脊背往下一片血肉模糊,被人抬去了屋。至于能不能活,还要两说。
赶来看热闹的嫔妃们见德嘉太后出手这样狠,一个个拿帕子按住鼻尖,生出些后怕。好在平日都孝敬着她,没在什么地方惹了她去。看着德嘉太后今年也仍然圆润的包子小脸,嫔妃们心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江白竹自心中呼出一口浊气。这个康全,她老早就想除掉他,奈何没有机会。今日借着这桩事,一来给奴才们立立威,涨涨规矩,二来除掉他这个祸患,免得邱宁再被他烦扰。
从而彻底根除邱宁黑化的最大契机。
邱宁看傻了。
因自己遇着的这桩糟心事,太后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他的眼神忽亮忽暗,内心早已对太后感激涕零,他这样卑贱的身份,究竟是有何德何能,令太后庇护至此。即使太后当场要他的命,他都心甘情愿赴死。
至于瞳孔中的黯淡,则是因为他的隐瞒。他根本不是太监。若太后知晓了真相,会不会愤怒至极,想要动手杀了他。
得了平安符,江白竹等人便往东六宫折返。她先将平安符送到了延禧宫,亲手交与梅妃,亲眼看着她贴身带在身上才放了心,又去了一趟景仁宫,询问景仁宫上下今日可有不妥帖之处,这才回了自己的永和宫里去。此时已是戊时。
赭蓝点亮了宫灯走在最前,宫道两旁仍有积雪未消,在夜间折出白皑皑的两行线。
天色已晚,抬头即见漫天的繁星。寒风朔朔,一阵阵扑在脸上,又顺着脖子袖口等处往身上钻。江白竹裹紧了大氅,无奈脸蛋和鼻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吹打得通红。
“阿嚏!”江白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太后,腊月天气寒凉,今儿又在外头走了一天,恐是着了风寒。奴才待会去煎些药茶,太后您服了再睡,免得明日发热。”赭蓝回头道。
“也好。”
然而,第二天,江白竹还是烧了起来,脸上红彤彤的。
赭蓝请了太医来把脉开药,太医说太后确是偶感风寒,并无大恙,只需吃了药静养几日便是。
江白竹卧床期间,也嘱咐赭蓝不要放松警惕,带着人去景仁宫与延禧宫好生查验,切不可叫西宫的人钻了空子。赭蓝领命,带着人去了。只剩下邱宁一直在江白竹身边守着。
药已煎好,邱宁端着药碗,扶太后起来喝药。
德嘉太后过了年就要十七了,个头也稍长了些,但实则与年前的差别不大,仍是个小小的人。
江白竹只觉着身上哪儿都热,嘴里头含着的气儿都是热的,热得她骨头都在发软,没有半点力气。邱宁将她扶起来时,江白竹撑不住身子,软软塌塌地歪倒在他怀里。
“太后,奴才伺候您吃药。”邱宁的声音顺着他胸腔传来,声音闷闷柔柔的。
一只盛了大半黑乎乎药汤的勺子,被邱宁递到她嘴边。
“奴才往里头放了糖。”邱宁补充道。
江白竹这才张开嘴,吸溜了一口,整张脸都因着这苦味皱了起来。
“太后,良药苦口,喝了药再睡,明日身子才会好。”邱宁重新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
邱宁就像喂猫似的,喂怀里的太后喝药。
她身子太小了,只占据了他怀抱中一半的位置,喝药的时候满脸都写着苦,倒也不吭声,一直在喝。
“困,好困……”好不容易就要喝光了药,药碗总算要见底,江白竹却实在支撑不住了,她眼睛已经合上,发热的手揪住邱宁的袖子,在邱宁将碗放到一旁的那一刻,迷迷糊糊就要往下栽。
“太后当心!”
邱宁本是万分紧张,生怕太后磕坏了哪,他伸了手挡住桌沿的边角,往前侧身。
然而,太后倒下后,邱宁的紧张的心情顿时瓦解。他似乎一瞬之间,就与太后得了相同的病,身子轰地热开了。因为,太后的头正靠着的那处,实在是,一言难尽。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今天就两更。
邱宁:太后,我想……
江白竹:嘿嘿,你想感谢我是不是,哎呀不用客气了啦~
邱宁:太后,我其实想……
江白竹:想报答我是不是,哈哈哈哈其实,其实我不是图你的报答啦哈哈!
邱宁:……不是啊太后,我,我其实……
江白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想干嘛?
邱宁:我,我想尿尿,憋了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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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太后与太监(11)
邱宁眼眶红了。
他突然好想哭。
大概是羞耻, 惊吓,尴尬以及某样不知名的情绪杂糅在一起所造成的。总之,这种滋味绝不能说好, 却也不是那么差, 很怪异, 怪异到他心间都在发痒发涨。
德嘉太后脑后的发髻抵在那里, 实则与他没有什么亲密接触。她已经睡着了。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
邱宁将她扶回被窝里,替她盖好了被子, 静静守在她身边。
江白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被人暗中下了药,那是一种慢。性。毒。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的身体折磨得羸弱不堪,想查却查不出缘由。她看着镜中自己的脸由丰润变为凹陷,头发枯黄稀疏掉落, 终夜难以安眠,可再看向身边严整恭敬口口声声效忠的奴才们, 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