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是暴君白月光(47)
糖水已经彻底冰凉,景晟便倒掉,再煮一些热水,取糖,再冲一次糖水。
如此往复,直到张大福回报,御膳房那边儿吩咐好了。
景晟:“等他醒来,凉了就让他们再做。”
“诺。”有戏,张大福心里偷着乐,他家陛下看来又找到有点儿喜欢的人了,他就说慕家的人啊,有办法。
龙床上,一根白皙的手指动了动,然后五指慢慢缩起,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甚至打了个哈欠。
慕熙一睁眼,就看到床边坐着个人,手里端着碗水。
“陛下。”
“你方才好像不是这么喊的。”景晟说。
糟糕,他好像喊了景晟的名字,不过那时候他声音那么小,景晟应该也没听真切吧。
反正得耍赖,慕熙眼神飘向一边儿,“我晕倒了,不记得了。”好饿,他觉得得赶紧吃点东西,不然一点儿思考能力都要没有了。
“先喝点糖水,孤听文华说,药很苦。”景晟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舀了勺糖水伸过来。
小勺碰在嘴边,水浸湿了嘴唇,还没张口他便尝到了甜味,是他喜欢的味道。
张口,糖水流进齿间,顺着舌苔滑向喉咙,干涩的口腔瞬间被滋润,慕熙觉得自己就像活了一样。
三两口,便把一碗糖水喝下肚,景晟似乎心情不错,问道:“再来一碗?”
慕熙摇摇头,够了,他现在想吃东西。
还没等他说出口,各种他爱吃的菜式甜点一一被端上案,离他只有三步之遥。
顾不上身边的景晟,他实在是太额了,掀开被子下地,起来的太急,眼前瞬间一黑。
景晟搂住他,没有责怪,只道:“别急,想要什么跟孤说便是。”
慕熙有些脸红,低声说:“我饿了。”
景晟一把抱起他,三两步就到了案前,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下,给他放碗筷,夹菜。
慕熙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拿起筷子就吃,食物进入口中,再到肚子里去,简直太满足了。
等吃的差不多,他才发现身边的人一直盯着他看,慢慢的他就有点儿吃不进去了。
“陛下,你这样,我不好意思吃。”慕熙说。
景晟却道:“全天下恐怕只有你有胆子在孤面前自称我。”
慕熙有点懵,这几个月了,景晟准备秋后算账?他哪里得罪景晟了?
只能装无辜说:“陛下,不行吗?”
景晟笑了,特别好看的那种,又夹了菜给他,“你说说,在孤这儿,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把菜吃下去,慕熙还没反应过来。
片刻……
???
等等,景晟是在变相说他脸皮厚的意思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时间紧张加上熬夜这阵有点昏迷,今天就更这么多吧,再写估计也是骗字数胡扯了没意义。
第40章 彼此守护
吃完饭的慕熙又被景晟抱了起来,虽然他经常懒得走路,恨不得这个世界有轮椅这种产物。
但现在这微妙的气氛,他真的想自己走。
他是中毒,不是断腿啊。
景晟把他放在了床上,给他拉好被子。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景晟撩起他鬓角的头发,说:“让你先说。”
慕熙抓住他作祟的手,嫌弃地瞅了一眼,轻声问:“你把人怎么样了?”
景晟笑了,“你觉得孤该把人怎么样?”
慕熙伸长脖子,试探着:“拖下去打死了?”
景晟把手抽出来,有些气闷,“你是觉得,孤只会拖下去把人打死?”
慕熙认真思考后道:“还会掐死。”
“你……”景晟被气到,转而无奈道:“他要害你,你还要救他?”
我哪里是救他啊,慕熙看着景晟,心念,我是在救你啊。
“陛下是圣明的君主,我相信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但陛下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自己动手。”
景晟要说什么,被慕熙打断,“更何况,景国律法严明,是陛下主张,犯了错理应交由廷尉处理,陛下如若自己都视律法如无物,又如何服众。”
慕熙知道,对于景晟这样的君王来说,他一定不会想自己万人之上何须服众又何须顾虑这些。
他说的景晟一定都懂,只是景晟并不会被这些道理束缚,就像他一样,有些事也许该注意该避嫌,不然会被说魅惑君王祸乱朝纲。
但是他不在意,不想因为这些活的束手束脚,没意思。
放飞自我,挺好的。
景晟拉住慕熙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说:“孤已经把人交给廷尉了。”
这就对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何须搞复杂了。
景晟接着道:“连同以前的事,一并彻查。”
想起那人把人投入井中的画面,慕熙现在还会后背一凉。
接着他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额头抵在身前人的颈窝,景晟身上清清凉凉的味道,让他觉得舒服。
“别怕。”
声音低沉压抑,慕熙几乎没听清,本能问了一句,“什么?”
他被抱得更紧,只听头顶喃喃道:“别害怕,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慕熙无声地笑了,他回抱住景晟,在他后背上拍着。
虽然没有说明,但是他就是懂了。
从以前就是这样,景晟总是把他放在一个被保护的位置上,把自己放在必须保护他的位置。
他想把自己保护在一个完美安全没有斗争危险的世界里,让自己只看到好的美的,那些危险丑恶肮脏的,都由他来扛着。
以前他不懂,他总是认为景晟就是个老实人,但现在他不能再活在舒适区,对这些不闻不问,装作不懂看不到了。
在他眼里,景晟总是护着他,公平正直,像单纯的少年努力的学生,而实际上他还是一国之君,能坐在那个位置上,怎么可能只单纯是他想象的那种人。
他把自己当成了一种责任,不该他背负的责任。
景晟在害怕,他并不知道自己回来了,让他看到了丑陋的现实,现在又受了伤,他怕自己退缩,怕自己一走了之。
慕熙嘲笑起自己,看来他在景晟心里,也是有一副别的样子。
他们都低估了对方,还不够了解对方,那么从现在起,他们该好好了解一下彼此了,而不只是曾经那样单单对彼此单方面的好。
慕熙从景晟怀里抬起头,眼神坚定,他知道景晟一定已经知道是他了,在晕倒前那声慕熙并不是他的幻觉。
而他不能让景晟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他现在要做慕云,让景晟认识到他还没有了解的一面,他没有那么脆弱。
慕熙回着景晟:“陛下,我不怕。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景晟惊喜地抬起头,问道:“留下来,不走了吗?”
慕熙扁了扁嘴,“冷宫的饭难吃死了,再也不想尝试了。”呜呜呜,这是真的难吃。
景晟笑得春光灿烂,慕熙简直要开始怀疑,这人不会是故意的吧,已经知道是他回来了,怎么也该安排点好吃的饭菜哄哄他吧。
哼,这人看着不是要追自己吗?给他吃那么难吃的饭,是何居心?
慕熙吃饱了,脑部供血不足,有点昏昏欲睡,跟景晟说了两句,便睡着了。
外面张大福险些急死,慕熙一睡,张大福立马进去禀报。
景晟把人拦下,两人去了侧书房。
“说。”
“陛下,都招了,罪该凌迟。”
几乎没怎么调查,犯人供认不讳,并且把之前害人的事一件件如数家珍,那些丰功伟绩全招人了出来。
两年来,此人在后宫害死的,从宫女太监到侍君、新人,竟有数十个之多,其中不乏家世九卿之后的。
张大福惆怅他家陛下命苦,每次有个可心的人,就有一堆幺蛾子。
“陛下,还有一事甚是紧急。”
“说。”景晟此时只想把伤害慕熙的人挫骨扬灰。
“各国使臣已经在启程途中,燕二王子的事传了开来,现在有些学者门生,在下面聚集成团,说慕小侍君祸乱朝纲。”
景晟简直要笑出声,就在刚才救了要害自己的人,为了他这个君王的名声,比他更理智守律法,这样的人后一刻居然有人说他祸乱朝纲。
滑天下之大稽。
景晟有生以来头一次要爆粗口,这些人统统都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