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想收龙傲天为徒(重生)+番外(304)
“前世”稍稍松了口气,还好陆万闲没细问到底是怎么个引|诱法。
“前世”并不认为萧百画真的钟情于自己,就算救命之恩可能会产生移情作用,但萧百画如此急不可耐、跨越底线的行为,只能说另有利益驱使,真正的喜欢不该是那样的。
因此,他推论出萧百画是为了获取灵力。
“师尊,这件事,只要让我当面与他分辨,戒律司辜掌司定能判断孰是孰非,不会被萧百画一面之词蒙蔽。”“前世”坦荡荡地说道。
陆万闲却没有立刻接受他的提议。
“我相信你,但这件事,最好是私下解决。”陆万闲道,“听你述说,这萧百画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恐怕在对质中会杜撰事实,对你多加污蔑,你从小生长在良好的环境之中,并不擅长应对此等无耻之徒。”
“前世”皱眉道:“可是这是我的事,我本就不想把师尊卷进来,再者说,我离开中州也有几百年了,哪里还是天真无知的小孩呢,师尊实在是多虑了。”
陆万闲望着他,眉梢眼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不知是谁当初被气得摔门就走,也不肯将萧百画的恶行告诉我呢。”
“我……”“前世”挠了挠头,“我只是不想脏了师尊的耳朵。”
“罢了,这件事就交给我,能私下处理,就不要闹到满门皆知,否则,才真是着了那幕后主使的道。”
两人计议一番,便定下来由陆万闲出面,想办法找萧百画当面谈一次。
秦炽羽见状,似乎也不需要自己再附体。
望着窗下一对其乐融融的师徒,飘在半空中的秦炽羽有点酸。
隔日,陆万闲前往戒律司,足足在戒律司门前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辜厉无奈了,想办法跟萧百画斡旋了一番,放陆万闲进去,在令使的旁观下,和萧百画沟通。
中间沟通了什么,并没人知道,待到夜幕沉沉之时,先有消息传回东明山庄。
“前世”在院子里坐着——其实他根本坐不住,有个风吹草动便起来走一圈。
这时,院门前传来脚步声,“前世”立刻跳起来,向门前冲去。
韩惜见和“前世”正面撞上,吓了一跳,看见是“前世”,才急急抓着他说:“你都干了什么了?我听戒律司里相熟的亲戚说,这事儿非得闹到大庭广众之下不可。”
“什么?”“前世”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干啊。”
“那姓萧的说,你强迫他不成,将他推下山崖!”韩惜见脸都红了。
“前世”更是热血上头,脑子嗡的一下,他震惊地瞪着韩惜见,半晌没说出话。
“我也不信啊,但我那亲戚说,怨鬼身上还留着天火炎髓燎伤的痕迹呢。”韩惜见面露怀疑地看向“前世”,“而且……他脖子上还有、还有……”
“前世”眼内的火焰几乎能喷出来,他猛地向前走去,带着韩惜见差点摔倒,韩惜见也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公子,稍微晃了一下便也稳住,他回身看向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秦师弟,秦师弟你要去哪儿?师尊快回来了,他肯定要问你的——”
“前世”脑后回荡着韩惜见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远了,逐渐淹没在黑暗的树丛后面。
秦炽羽跟在“前世”身后飘,就看见“前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前世”先是去开阳峰下面兜了一圈,又找了条小路穿过开阳峰后面的荒山野岭,一路沿着山脊梁爬到天净台附近,再攀岩下来,寻找戒律司的后门。
可惜,戒律司周围尽是令使,还有冷光灿然的符咒法阵。
“前世”在戒律司后面的山道上不断徘徊,忽然听见一阵说话声,摇曳的火光从前面道路转角处的树丛里透过来。
又是巡逻的令使!
“前世”躲进大树后。
“你说这事儿也是蹊跷,那凡人化的鬼魂怎么也知道上咱们这来告状?”
“谁知道呢。”
“今天韩源跟我说,这怨鬼控诉是东明山的弟子想玷|污他,把他推下山崖的,他一口怨气不散,才上来告状。”
“喝,还有这一出,东明山的弟子倒是够胆大妄为的。”
“可他前两日来告状时,却不是这么说的,只说东明山弟子侵|犯修真者和凡人的边界,导致他失足落下悬崖……”
“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
“那东明山的陆长老,岂不是要头疼了。”
“陆长老是个好人,哪里能料想到会发生这等事,今天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啊,脸都青了。”
两个令使一边说,一边提着灯往山路那头走去。
影子摇摇曳曳,并未发现其中异样。
“前世”从树后走出来,不知何时,周身燃起一层淡淡的白光。
你要怎么做呢?
秦炽羽飞上半空,悬浮在那里,注视着怒极的“前世”。
“前世”径直走向戒律司后院,他踏过的地方,草叶燃烧,化作一小股黑烟不见,只剩下一方焦土。
院墙上漂浮着冷光灿然的符咒,“前世”却并未停顿,直直朝着符咒法阵走过去。
只听“嗤啦”一声响,符咒法阵被生生灼出一个洞,“前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青金石铸成的院墙在“前世”的白焰燃烧下仿佛豆腐一般脆软,很快燃烧成一滩石水,流淌在地下。
“前世”向院中走去,双目在空旷处搜索,忽而定在一个偏僻的小房子上,一阵带着焦炎味的风掠过,下一刻,“前世”已站在房门前,门上挂着木质刻黑字的牌子:禁室。
“前世”揭下禁室的牌子,手指微微碾动,“嘭”地一小捧火燃烧起来,牌子化为乌有。
夜晚的山林,只有高处天穹是亮的,越往下越黑,直至林地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偶尔有一两点流萤飞过,划破死一般的黑暗。
树叶窸窣作响,有什么东西穿过草丛。
一缕一缕光从树木枝干之间投出来,转过半圈,又消失不见。
不远处的深林中,散发着淡淡光的人形正飞快地略过林地,所过之处,树梢被炎髓燎断,草叶蜷曲碎裂,光芒消失之后,路过的地方便成了一片焦土。
“前世”在前面走,后面缀着一条白色的鬼影。
鬼影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攥住,毫无反抗之力,被一路拖着,一直到树林结束,前方的景象骤然一空,只见千山万壑,静静沐浴在月光中。
鬼影发出一声尖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无形力量从悬崖上狠狠甩了出去。
空旷的山谷里回响着逐渐远去的叫声。
站在断崖前的发光人形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山谷,约莫算着鬼影差不多摔到谷底了,才操纵着它又拉上来。
鬼影无力叫唤,软趴趴地被扔在草地上,虽然它已经不可能再摔死,但濒死的恐惧依然存在,令它瑟瑟发抖。
“秦、秦炽羽……你这是在找死!我现在就去告诉戒律司掌司,你、你竟敢这样对我!”萧百画脸色苍白,抬起头来,目光中流露出怨毒之色。
笼罩在白色微光之中的,正是“前世”,他俯下身来,看向萧百画,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你不是早就告诉戒律司了么?我逾越修真者和凡人之间的界限,逼迫你跳崖摔死?这个罪我好像一直没犯,现在犯一次,怎么了?”
“你!”萧百画意识到此刻的秦炽羽好像和以前他认识那个有些差距,以前那个若说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怂包,此刻这个却是眼中尽是肆无忌惮的可怕人物,“你到底想干什么?”
“前世”轻轻戳了一下萧百画,萧百画感到一阵灵魂剧痛,从“前世”的手指尖扩散开来,令它难以忍受地惨叫起来。
“我想干什么?”“前世”凑近萧百画,“想让你闭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萧百画就像被扭住脖子的鸭子一般,突然消音了。
它惊恐地看向“前世”,拼命地转动脑子,就像溺水者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萧百画知道自己一定能抓住这个突然变脸的怂包最深的恐惧——
“等等,你不怕我把一切告诉你师尊么?”萧百画轻轻一摆手,衣领敞开,露出从耳根下一直到颈窝处的红痕,他自恋般地摩挲着自己的脖子,拇指拂过痕迹,得意地说,“我随时都可以告诉他,你是怎么意|淫他的?你那高高在上的师尊,光是听到我说,你对我动手动脚的那些细节,就已经听不下去了,脸皮那么薄,稍微说几个字就脸红了,若是我把所有事原原本本说出来,你猜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尊,还会不会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