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上位谋反指南(重生)(64)

作者:血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前世今生 重生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秦离(谢离),魏冉 上一世,秦离被人利用,全家战死沙场,而她也成了仇人手里一把最好用的刀,真相大白后自裁而死。奈何重回十七岁,她再次踏入广安城的暗潮汹涌。 誓要掀起风雨。她找到前世公然谋反的一代权臣,现在落魄的魏小侯爷。秦离笑眯眯:“大人有没有兴趣和我共谋天下大事啊?”魏冉挑眉看她,她怎知自己正有此意。“微臣自当相随。” 点击展开

六部台谁在管,不言而喻。

“但后来...”程远知似乎也知道事情难以启齿,“微臣并未从仓储调配齐备,就交给了户部,而户部尚书梅永处却也照着这个拟好了假账,交与了六部台过目。六部台并未对粮草和账目进行对照,就这样发过去了。”

“您这样做了多久?”魏冉在旁淡淡出声。

“半年有余。”

三道手续,按理说任何一道出了问题都会被打回来。可偏偏这三道保证边关将士的利益防线勾结在了一起,欲置他们于死地。

半年的时间。

“那这半年时间里送过去的所谓粮草是什么?”皇帝开口道。

程远知声音没了底气,闻若蚊蝇,“是...沙子。”

“是什么?”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没听清。

“回陛下,是沙子!”

作者有话要说:起晚了QAQ(捂脸)

第59章

“回陛下, 是沙子!”

谢尧的声音响起,咬字极重,让满座朝臣听得清清楚楚。他本一直在旁静静站着, 仿佛那些事情并未发生在他身上一般,可皇帝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终于让他再也忍不住。

他目光锐利, 身量挺拔, 逼视着皇帝,眼神带着些许的肃杀。“半年的粮草,大多为沙土。”

他不等皇帝打断自己,接着道:“而且不止半年的时间,自那年夏天就开始了, 沙粮混合, 一直到冬日, 粮饷则尽数变成了灰沙。家父连同漠北守城各将领月书三封,皆石沉大海, 无一回应。”

求援被截, 书信被阻, 举目皆是进犯的来兵, 堪比阿鼻地狱。

“匈奴春日养精蓄锐,秋日进犯,我军坚守了一个寒冬, 但因粮草不济,困死在漠水城,八万将士在援军赶来的时候只剩不到一万人。尸殍遍野,饿莩满城,食腐肉, 杀战马,尸身无处埋,暴尸塞外化为血水。”

他平静地描述着令人绝望又不寒而栗的场景,面无表情,但声音却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饶是如此,我前去搬兵,家父率将领仍然挡住了匈奴的进犯,没让他们前进哪怕一座城池。肉身作墙挡在了城外,尸身堆积成山,血流成海,”谢尧嘲讽得一笑,“若是援军再晚来一月,只怕现在已变成北寇的天下了!”

此言一出便是大不敬,满座震惊,并非因他说的这句不敬的话,而是被那番描绘吓破了胆。

朝廷本就重文轻武,又有哪些个文臣经得起这种场面呢。饶是皇帝,也不由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却并不为死去的人感到惋惜,只是庆幸。

若是他当初没因着一时愧疚派了兵,眼下自己这把椅子,未必能坐得安稳。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秦离的手在颤抖,这是她亲耳听到当时情景,无数个日夜,她被噩梦中的场景惊醒,却怎么也想不到,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更为残忍,也更为讽刺。

这时有人颤颤开了口,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位御史官,算来算去还算沈氏一族的远房。

“当日闻得谢小将军和镇国公死讯,圣上同丞相便急急调了兵马过去,这事定是小人犯上作乱审查不严导致的,如今梅永处已死,还望圣上严惩程远知!”

言官不愧是言官,亲戚也不愧是亲戚,将姓沈的在其中的角色摘了个干干净净,不光如此,还立了个驰援及时的功劳。

魏冉此时淡淡开了口,他眯了眯眼睛,扫向那人,声音凛冽,“谢小将军没有死,不知道他的死讯您又是从哪听来的呢?还是说这其中细节,您比我这个受命调查的还要清楚?”

所有人都以为谢尧死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谢尧死了,但从何而知,总不能说是凭着沈之山安插在漠北的探子知道的吧。

“这...”那言官语塞。

谢尧没有理那言官,只直直盯着皇帝,“刚才那位大人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我前去搬兵的路上途中遇到了刺客,若不是在半道上遇到了王爷的援兵,只怕此时早已命丧黄泉。”

皇帝别开视线,不置一词。

“当时臣也恰巧在路上碰到了谢小将军,看他拿着镇国公的加急手书后便紧赶了过去,只是到底晚了一步,镇国公已经身死殉国。臣觉得事情不对,就顺便命人将当时漠北所有粮草记录誊抄了一份。”

魏冉挥了下手,一沓账目便被呈了上来。

“因着梅永处贪墨的案子彻查了六部,特地保留了当时户部和兵部所有支出账册,同漠北账目一对便可知所有的东西都对不上。可偏偏仓储中确有相应粮草军银调出去,只是晚了好几个月,而且也不是发往漠北的,而是流进了广安城。”

魏冉笑了一下,“至于发往何地,有何用处,做了什么,何人操纵。微臣实在太高估自己能力了,三日时间只够找寻人证,至于其他的,实在无力细查。”

有人暗暗松了口气。

却听他接着道:“广安城的事情到底也该交给仪鸾司来查,所以劳动了长公主殿下,很多事情,都是她经手查清的。”

有人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帝咬牙,不传不行了。

“好,那安平你来说说,我军仓储里一直调出去的粮草和国库的军饷都发往了何处?”他扫了眼程远知,“底下人竟瞒得朕滴水不漏。”

皇帝也仿着那言官的话术,把自己撇了出去,事实上,他何尝不知道这些资源调往了何处。

他清楚得很,只是实在不行也得有人来背这个锅。

秦离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千言万语,她欲爆发,可只能化作一声平静的“儿臣在。”

她是大齐的安平长公主,不再是镇国公捧在手心的嫡女,不能感情用事。

她缓步走出队列,恭敬行了一礼。

“儿臣参丞相沈之山中饱私囊,结党营私,勾结同党害死七万边陲将士。将军沈刻,通敌卖国。”

朝中寂静,均噤声正色,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却不禁带着些许看戏的态度望向秦离。原因无他,有太后和南越的兵权,就算沈之山真的通敌,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一向如此嘛。

沈之山忙跪了下来,不发一语,他状似无意得看了眼魏冉,发现后者也看着他,眼神意味深长。

魏冉用口型告诉他两个字,他看得分明。

沈刻。

沈之山心中一凛。

秦离声音平静响起,眼中却有痛色,她扬声道:“程远知同梅永处假账妙算,都要呈交给六部台过审,可偏偏每次都过了审核。”

“若说一次出错是为疏忽,次次错漏是为有意为之。漠北向来不稳定,他却仍有意克扣重要物资害得我军大败,死伤七万余人无辜性命,而这七万人,本可能不会死在那个冬天。”

“六部台由丞相沈之山司掌,可统管六部,又怎么可能次次不知情?”她厉声看向程远知,“你来说,沈大人知不知道?”

程远知哆嗦着,蠕动了下嘴唇,“知道....”

“何止是知道,便是他一手操办的!”秦离喝道,“所有本该从仓储里调出发往漠北的粮草,全数转弯流进了沈大人的腰包里,之前户部梅永处贪墨的路子,想必也是沈大人提供的吧。”

“崔大人,前段日子月神庙一案您审的怎么样了?可否有进展?”

崔阁左右为难,“这....”

“本宫已帮你查得差不多了,你回头别忘了登门给仪鸾司致谢。”她语气嘲讽,崔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月神庙的地契可不在月老手里,而是在沈大人手里。那份地契上书的沈还未是您的在荆州的表亲吧,他不露面,我就派人走了一趟。发现根本没这一户人,只留了个宅子,里面的老管家大概是个老糊涂了,说自己主子在京城。”

秦离笑道,“您说这可奇了,京城哪里有沈还未这号人?从京城跑到荆州,又从荆州回到了京城,我就将您的画像拿给那位老管家看,他当即指认了,就是您自己。我还怕出问题,又找人去了荆州的土地司,一查可吓着了。”

“荆州一半的土地,全都姓沈,名之山。包含沈还未的宅子,也是您自个的。而能同户部勾结的,姓沈的,也只有您了。”

其实还有一个。

她停了一会儿,“这月神庙是您伙同户部的走账通道,走得什么账,不光是户部的银钱,还有粮草的贩卖。走|私粮草,该当何罪?常有主顾从此处大批买入,大批买入粮草的,不是私养家兵,便是敌国细作,就在天子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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