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宠妻日常(71)
老太君头痛欲裂,心绪起伏的厉害,偏偏浑身无力,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仿佛从知道中毒的那一刻,老太君忽然就倒下了,呈现出一种油尽灯枯的灰败之相,仿佛行将朽木。
“姑太太,老太君不舒服,受不得吵嚷,你先退下吧,等老太君缓过来,老奴就叫你。”老嬷嬷给老太君顺着胸口的气,试图让她好受点。
然而江叶氏却如同疯了一样,忽然冲上去推开嬷嬷,抓着老太君的胳膊疯狂摇晃:“娘,你说啊,我没有,不是我,你信我啊娘!娘你说话,你说话啊!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
老太君头痛欲裂,心烦气躁,胸口发闷本就喘不过气,被江叶氏一翻摇晃,竟然忽然睁开眼,浑浊苍老的眼透着刻骨的恨意:“滚!你给我滚出去!你不是我女儿!你就是个祸害!白眼狼!你给我滚!来人,给我把她赶出去!赶出去!”
江叶氏不敢置信,娘竟然让她滚?她难道不信她的话吗?她也认为是她害了她吗?
江叶氏还想说什么,然而荣安堂在守着的丫头婆子早就随时准备着,以防不测,这会儿听到老太太愤怒的声音,立刻冲进去抓着江叶氏出去了。
速度快的犹如刮了一阵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江家老太太看着这一幕,一直没有开口,脸上甚至隐隐带着快意。看吧,这就是堂堂候府老太君,荣华富贵一辈子,临到头却被自己宠在手心的亲女断送性命,比她又强到哪里去了呢?
哦,不,她还不如自己,最起码自己如今儿孙满堂,可她呢?听说唯一的亲儿子闹翻了不说,还被人绝了子嗣。
老太君捂着胸口坐起来,看着江老太太脸上的神情,呕的心口生疼,只觉得喉头一股腥甜涌上来。她死死地压抑住了,然后对着嬷嬷道:“把那个刁奴杖毙,让江家老太太亲眼看着,不许她闭上眼睛!”
江家老太太闻言面色一变,“都说候府老太君是个慈善人,却原来是这么个慈善法。”
老太君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去给侯爷传话,就说江家老太君意图谋害我,让他报官!”
老东西,想算计她?那就看谁更狠。
听她说要报官,江家老太太这才变了脸色。她从来都是心气儿高的,这次来认错赔罪,更是打着让江叶氏出手,母女互相伤害的打算,最好是把老太太气死,这样还能攥着这个把柄要挟长青候,没想到这老东西如此心狠,破罐子破摔,竟然反过来摆了她一道!
报官?
蓟州府如今也算是长青候府一手遮天,南阳郡王府生怕碍了皇帝的眼,根本不敢冒头,一旦报了官,她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恐怕就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里子面子都没了不说,命也没了!
这老东西真是歹毒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特别烦,球球和微信群全都是肖战粉丝吐糟撕逼,吵得我差点忘记更新了……
第60章 第60章
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毕竟只要江家那个老嬷嬷咬定了不松口,根本就不能对江家甚至江家老太太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长青候得了消息,只是命人押着江家老太太和江叶氏,让她们亲眼看着那个老嬷嬷被杖毙,然后就把婆媳两个丢去候府。
江家的产业已经去了十之八九,留着这两个人也没什么用了。
想象中把老东西气出个好歹根本没办到,反而是自己差点被送到官府,江老太太气的脸色铁青,看着江叶氏的眼神犹为不善。
然而江叶氏脸色比她更难看,就在她被一群丫头婆子带出荣安堂之后,候府的管家带她去见了一些人,告诉她了一些事。
江叶氏整个人都受到了冲击,甚至此刻还不能回神。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活在欺骗和算计里!
二十年了,她到底是有多蠢才从来都没有察觉?
江叶氏整个人似哭似笑,好似疯了一般,对上江家老太太的眼,她整个人忽然就炸了,发疯的扑上去把江老太太压在身下,双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脸色狰狞:“你个死老太婆!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嫁到江家?这些年我给你们带来了多少好处,结果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你们江家人就是白眼狼!就是畜牲!”
外面赶车的车夫听到了,急忙停下车,从后面把江叶氏打晕了,这才救下了江家老太太。
靠在马车里喘了会儿气,老太太目光森毒的看着江叶氏,好半晌才开口,声音冷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把她给我绑起来!”
老太太捂着脖子,目光阴森冷酷,若不是留着江叶氏有用,她恨不能立刻杀了这个贱妇!
回到江府后,老太太就听说了江家产业大幅度缩水,十不存一,顿时一个倒仰,倒在江府大门口。
江家陷入一片混乱。
另一边的江家主同样也不好过,蓟州府就这么大的地方,哪里有点小动静都瞒不过蓟州府的地头蛇。所以他暗中变卖家产的动作刚开始,就被南阳郡王府和长青候发现了。
长青候还好,只是派人压低价格买下江家产业,而南阳郡王府的人就狠多了,不仅要江家的产业,还要江家的命!
看着被抓起来的小儿子,江家主目眦欲裂:“世子!世子你放了小儿,他什么都不懂,你放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南阳郡王世子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帕子,捂着嘴咳了一声,语气淡然道:“来人,给江家主看坐,堂堂蓟州府的首富,怎么能跪着呢?”
江家主闻言心里发苦,几个月以前,素来淡泊名利,一心养生的南阳郡王世子忽然就对钱氏宝藏起了兴趣。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钱氏宝藏里有一样东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甚至能让人获得长生。
想着这些他从没听过的无稽之谈,江家主浑身发冷,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南阳郡王世子,嘴角露出苦笑:“还请世子高抬贵手,放了小儿,往后但凡世子有所吩咐,我江家上下必定肝脑涂地,唯世子马首是瞻。”
南阳郡王世子蓦然笑了一声,让人松开瑜哥儿。
瑜哥儿立刻跑过去扑到江家主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瑟瑟发抖。
江家主搂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心一点一点凉下去。连瑜哥儿都抓来了,那么他私底下做的那些还能瞒得过对方吗?这可真是天要亡他江家啊!
南阳郡王世子没理会下方的父子二人,只是把帕子塞在袖子里,端着茶杯呷了一口,才慢悠悠道:“宝藏的埋藏地我已经找到了,如今却的就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也就是出自钱氏的信物玉佩,还有钱氏嫡系血脉女子的血。”
江家主本就被惊吓所致浑身发冷,如今听了南阳郡王世子的话更是如坠冰窟,连牙齿都开始打哆嗦:“世子……玉佩,玉佩我马上就让人送来,可,可钱氏嫡系血脉女子的血……”
南阳郡王世子摆了摆手,“这一点你放心,自然有人去办。”
南阳郡王世子让江家主手书一封,由自己的亲信带上去了江家,前后一刻钟的功夫,就把藏在江家密室里的玉佩带来了。
看着桌上一排的几枚玉佩,南阳郡王世子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出来,他道:“准备一下,今天夜里就打开宝藏。”
同一时间,沈嵩的别院里,徐谓言边幅不修,瘫在软榻上,“沈三啊沈三,你说这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啊?我都盯了这么多天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给我个准话!”
沈嵩白了他一眼,“叶姑娘那里你安排好了吗?要是出了差错,你就只能把头拧下来回去给皇上交差了!”
徐谓言……徐谓言沉默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问他:“唉我说沈三,你说你这样就不别扭吗?你担心叶姑娘,想知道她的情况你就直接说啊,何必拿皇上压我?哈哈哈哈……”
沈三少见的黑了脸,看着徐谓言的眼神极其不善。
“你瞅啥你瞅啊?你喜欢人家小姑娘你就直说啊,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没人会笑话你老牛吃(嫩)草的!”徐谓言笑得极其猖狂,要他说在京城的时候他就觉得沈嵩有些不正常了,往日里但凡有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哪一回不是横眉冷眼无视的干脆彻底?
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前些年的时候,兵部尚书赵大人家的千金对沈嵩痴心一片,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不论沈嵩怎么冷脸,赵姑娘就是看不懂脸色,结果沈嵩不耐烦了,直接把人带进大理寺里,让一个娇滴滴千金亲眼看着他如何刑讯犯人……从那以后赵姑娘就再也没见过沈嵩了,甚至听说这姑娘主动找了赵尚书,把自己嫁到远在西北的外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