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宠(13)
姚珠看了看出红的手指,眉头丝毫都不皱一下,递到许氏的面前,“母亲,看,流血了呢!”
许氏身子往后缩了缩,看了看姚珠,总是觉得今日的姚珠有些的不正常,难道真的是在军营当中受到了什么刺激?如此想着许氏心中惧意更甚。
将流血的手指送进口中含了含,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当中弥漫开来,看着许氏离自己坐的是越来越远,姚珠今晚是难得的想要和许氏好好地亲近亲近,所以上赶着往许氏那边靠了靠。
见姚珠手中拿着刀且又是离自己越来越近,许氏心中惊慌,嘴上也是口不择言起来,“姚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的嫡母!”
一句嫡母让姚珠轻笑出声,“呵,嫡母?何来的嫡母?莫非你所说的那个嫡母便是逼女为-娼、苛待庶女、磨死夫君的冷心肠毒妇?”
许氏不忿不过却也是不敢反抗,转而脸上扬起了笑,不过眼神当中冰冷依旧无本分的亲近柔和之意。
“珠珠,这回母亲确实是做的有些的不妥当,不过你放心,明天我就把户籍给你们,让你和你姐姐出去当过,这回的钱财我分你们一半,天色不早了,早日回去歇息如何?”
姚珠看了看她,挑了挑眉,脸色也冷了下来,“你是说一半?”
许氏立刻回道:“不是一半,哪里会是一半呢?那全都是珠珠的,珠珠应当是全部拿去,我一个子都不要。”
原本以为这样说着,好言相劝,利益相诱的能够暂时的稳住姚珠,带到明日里再想办法,却不想姚珠竟是一点点都不上当。
许氏嘴里说的那些东西,姚珠早就是想好了,一定会是从她那里拿回来的,这本来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用不着许氏用来卖自己的人情,往日姚世平还尚在的时候,她处处忍让许氏,若不是许氏做的太过分,姚珠也是不会想到有这样的极端的方式来和许氏交谈。
坐在床边,跳动的烛光照射在姚珠的脸上有些的晦暗,白日里看着是美貌艳丽的脸蛋这一刻有些的安详,不过在许氏看来却是一个催命的阎王。
姚珠不经意的把玩着手上的菜刀,心中暗笑,还是这东西好用,平日里母老虎一样的许氏今日也变得温顺了。
姚珠擅长讲故事,声音有些轻,慢慢的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有的受到许氏的苛待一一诉来,其中还包括姚婉的委屈和她亲生娘亲所遭到的冷遇。
摸不透姚珠的心思,所以她说着许氏只能是听着,心里只盼着快些个天明,这样房间内里面有一点点的动静外面的人都会发现,姚珠是个不要命的,但是她多少还是会顾忌一下姚婉。
不过许氏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姚珠说着说着便是停了下来,站起身,使劲的拽过许氏的右手,力气之大让许氏一时之间竟是无法挣脱。
“你是想要干什么?”
“嘘~小声点不要吵到了其他人,母亲诓我去军营也是教会了我一件事情,有仇报仇有冤解冤,切莫太晚,不然一朝像方清河一样落得个身-首-异-处,简直是太不值得了。”
自己与姚珠之间的渊源许氏自己个儿心里面是清清楚楚的,眼睁睁的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往她那边扯过去,然后死死的按在边上裸露出来的床板上,右手拿着菜刀还在比划着。
巨大的恐惧让许氏想要叫出声来,但是只见眼泪汪汪的,人有些发抖,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嗓子眼就像是堵着一团的棉花一样,有些发痒极为难受。
“姚珠,你怎么不死在军营里?那些人没有一个爷们儿,竟然弄不死你,姚珠今日若是我还能活着,日后我一定......啊!”
姚珠并未听她多言,菜刀直接落下,砍在了许氏右手上面一点点的地方,并无伤到许氏一分一毫,即便是这样也是让许氏把早就藏在喉咙里面的那声尖叫喊了出来。
寂静的夜色当中这一声有些的凄厉,不过并未引得旁人的关注,听了听外面,院子里都还是静悄悄的,似乎从远处还能传来一两声的犬吠,外面的天有一丝丝的亮光,不过还是很浅,平州城里面的人依旧是好眠。
“爹爹刚刚去世,尸骨尚未入土,此时见不得血腥,不能让他老人家走的不得安生。虽他不爱我与姐姐,但是身为姚家子女,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我一直便是恨爹爹软弱,不过许采惠,你自始至终都配不上我爹爹,一点点都配不上,明日爹爹将会入土为安,许氏,这一切你知道应该怎么办,至于那些个钱财全都用作爹爹的丧事之上,今日见不得血腥,并不代表永远不会。”
淡淡的说完这一些话,姚珠拔出插在床板当中的菜刀,收起磨刀石,吹灭了蜡烛,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床上的许氏瘫软下来,看着黑影慢慢的走出房间,心中被方才姚珠口中所说的那一个不配激荡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一滴滴滚落在身下的被子上面,口中喃喃,声音不大,但是刚刚迈出去一只脚的姚珠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嗤笑一声,不做理会,看着越来越亮的天色,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至于许氏说的话,姚珠不甚在意,她日后要弄-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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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三月寒
平州军营里面今早的气氛格外的好,一改往日里面懒、松、散的局面,晨练出操都是异常的整齐,果然昨日处斩方清河和责罚蒋小旭的举动在这些人的心里面还是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不过宋珵知道光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这些人表面看着服从,但是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为了防止以后生出什么变故来,还是早早的改变一下平州军营根深蒂固的观念和形成一种新的养兵的模式才行。
难得的平州连续有几个大晴天的,李唯央和蒋小旭一大早的出来时就已经看到站在帐子外面的宋珵,昨日因为是挨了十鞭子,宋珵的手下并没有留一分的情面,所以蒋小旭身上也还是受了很重的伤,若不是因为他平日里锻炼的勤快,身子又魁梧,估计这十天半个月的都要躺在床上度过了。
原本走路还是有一些不稳需要李唯央扶着的蒋小旭,在看到宋珵的那一刻直了直身子,靠着自己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来给宋珵请安。
三人还未说道几句话,就看见匆匆的从帐子里面出来的云息,一脸苦色的对着宋珵,道:“爷,还是没有寻见。”
李唯央看了宋珵一眼,问道:“怎么?什么东西不见了?”
云息看了看他一眼,又偷偷瞧了瞧面无表情的宋珵,低着头不接话。
宋珵看了他们一眼,“金玉游龙佩。”
李唯央和蒋小旭互相看了一眼,这金玉游龙佩他们可是早就有所耳闻,这还是嘉元帝亲自赏赐下来的,是宋珵身份的一种象征,不过为什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要知道这玉佩不光是嘉元帝亲自赏下来的这么简单,其意义非比寻常,若是让心怀不轨的人拾了去,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来,不过只是寻常老百姓捡去了运气不好被人发现,也是逃不了一个死字。
宋珵心里面也是有些的着急,不过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带着李唯央和蒋小旭便是进了帐子当中,知道蒋小旭今日身子不爽利,宋珵也不难为他,直接让他坐下,几人便是商谈起了要事来。
“今早有探子前来汇报说是,通汇钱庄一夜之间在平州城里面消失了,查无所终,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说起通汇钱庄来蒋小旭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李唯央略略一思索,回道:“这通汇钱庄也是前几年在平州城里面兴起来的,平日里信誉是极好的,客源也非常广,倒是没有人特意的去关注过它的来龙去脉,不过听说帝都那边也是有通汇钱庄开办,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于同一个分号?”
想起帝都里面的通汇钱庄,宋珵好像记得嘉元帝曾经和自己提过的,这似乎是嘉元帝笔下的产业,若是平州的这家钱庄是帝都的分号,那么不会在方清河刚刚出事,他刚开始想要插手调查平州军营当中的事情时,它就匆匆的撤去。
“和帝都当中的通汇钱庄无关。”
不过谁敢冒充天子手下的钱庄开立,若是无心的话,这样的巧合也是让人不相信,但是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么就需要承担极大的风险,背后的人会是谁呢?